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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玨用搖頭來回答謝依蘭的問題,“現(xiàn)在一切未知,是否真是走尸也很難說。但昨夜的,必定不是活人。當務(wù)之急,是先確認錢嬸的手鐲是否真是打下印記的靈器?!?/br> 宋凌霜點頭,“那我們再跑一趟。艾兄,依蘭姑娘,勞煩在此稍等片刻?!?/br> 艾子軒自然也是同意的,但其實他心中還有一處不解,礙于謝依蘭在場他沒好明問。昨夜被襲擊的明明是宋凌霜,長孫玨是如何第一時間跑到他房間去與“怪物”交手的? 宋凌霜與長孫玨自然不知道艾子軒的心思。二人走在去錢嬸住處的路上。宋凌霜想起昨夜之事,忽然有些不爽,于是忍不住調(diào)侃起來,“阿玨,你說你昨夜多好的機會,怎么就這么白白浪費了?” “什么機會?” “你說你敢扒開我的衣服在我胸口畫符,對依蘭meimei怎么不敢照葫蘆畫瓢?”他帶著一臉壞笑湊過去,果然就看到了長孫玨面帶慍怒耳根發(fā)紅,“你說你是不是浪費了個絕佳的借口?” “你……”長孫玨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齒縫中擠出兩個字,“無恥!” 宋凌霜這邊哈哈大笑,轉(zhuǎn)過頭去就小聲叨念,“定情信物都給了,你就裝吧你!” “你嘀嘀咕咕什么?”長孫玨覺得這人齷齪至極,格外地不耐煩。 “嘿嘿嘿,沒什么。我就是覺得,走得熱了,想擦擦汗,但是手帕不見了。要不你手帕借我一下唄!”宋凌霜舔著臉伸手討要。 長孫玨瞥了他一眼,哪里見到他有一滴汗,斥道:“無聊。”說罷轉(zhuǎn)身便走,將宋凌霜甩在后面。 宋凌霜尷尬中掛著一絲不甘,忽然瞄到路邊酒樓的小二,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揚,走上前去在小二耳邊說了幾句。 小二一臉疑惑問:“公子你確定?” 宋凌霜答:“確定!”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塊銀幣交到小二手里,“你只管按我說的做?!?/br> 小二點點頭,望著帶著莫名其妙的得意跑走的宋凌霜,一臉的不可思議。 宋凌霜剛跟上長孫玨,便聽他陰著臉責問道,“干什么去了?磨磨唧唧的?!?/br> 宋凌霜嘻哈著,“問路?!?/br> “你昨日不是來過了嗎?” “來過一遍就全記得???再問一次保險嘛!” 長孫玨斜眼一瞥,“蠢笨!” 宋凌霜不以為意,還是樂呵呵的,“好好好!我無恥,我無聊,我蠢笨!”然后又壞壞地加了一句,“俗話說得好,打是情罵是愛,媳婦兒的愛我都收著!哈哈哈哈!” 長孫玨終于忍無可忍,“滾!” 錢嬸那兒倒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宋凌霜借著送符的名義,又要來了那手鐲一觀。趁著宋凌霜給錢嬸講解護身符的用法,長孫玨好好地檢查了玉鐲。 出了錢嬸家門,宋凌霜問:“可有不妥?” “有。那手鐲不是靈器,是符陣?!遍L孫玨果斷道。 宋凌霜驚嘆一聲,“符陣?竟然有能附著在物件上的符陣?難怪我看不出來!”轉(zhuǎn)念一想,“咦,不對啊,謝依蘭也沒看出來?!?/br> 長孫玨蹙著眉道:“我確實也未曾見過這樣的符陣。它以玉石內(nèi)的紋路為符,并與其中的雜質(zhì)相輔成陣,甚是巧妙。若不是事先就假定玉鐲可能有問題因而這般仔細查看,即便是我,初見也未必能夠察覺?!?/br> “既然是紅玉鐲子的問題,昨日謝依蘭也碰了,為何她無事?”宋凌霜仍然摸不著頭腦。 “這道符陣十分精妙,應(yīng)該是需要觸發(fā)一定條件,才會烙下追蹤印記?!遍L孫玨食指輕輕摩挲著下唇,這是他遇到難題思考時的習慣。 “你看不出來?”長孫玨剛才說“應(yīng)該”,所以宋凌霜才會有此一問。 “我從符紋上推斷不出。”長孫玨如實回答。 既然無法從符陣上看出,宋凌霜只好自己順著已知的線索往下理,“失蹤的是男嬰,謝依蘭無事而我卻被追蹤。至少這條件里有一條是必須為男子,而年齡應(yīng)該可以排除在外了。” 長孫玨贊同,“我已偷偷將符陣封印,至少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出現(xiàn)受害者。”他未敢將其直接破壞,怕會打草驚蛇。 宋凌霜正心中感嘆天才的思慮周全,冷不丁一盆冷水從天而降,潑了他從頭到腳一個透心涼。 宋凌霜:“……” 被當場淋成落湯雞的宋凌霜抬頭剛想發(fā)火,卻看見剛才那個店小二站在樓上,無辜地望著他眨眼。他這才意識到二人又回到剛才路過的地方了。 他做雙手叉腰之勢,往樓上罵:“怎么回事兒?沒看見小爺我在下面嗎?”說著眼角瞟了長孫玨一眼。 長孫玨剛才邊思考邊走路,步子快走在前面,沒被潑個正著,衣角卻也濕了。他素來愛干凈,此時看著自己衣服濕了的那塊,眼神很是不爽,冷冷抬頭望向潑水的小二。 宋凌霜生怕他做出什么來,拉上他就走,“快走快走,趕緊離開這個破地方!”走時還不忘朝上邊罵上兩句,“到底長沒長眼睛!下回別讓小爺見到你!” 站在閣樓上的店小二十分無辜,苦著臉咕噥:“這不是你讓我潑的嗎……” 長孫玨被宋凌霜拉著走開了一段距離,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 宋凌霜傻笑一陣,邊走邊瞟長孫玨,道:“阿玨,你看我身上濕成這樣,借我你的手帕來擦一下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