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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霜看明白了很是滿足,拿著雞腿晃悠著就出了廚房。他邊啃著雞腿邊往自己屋晃去,雞腿啃得專注,一不小心路上竟與人撞了個滿懷。宋凌霜抬頭一看,對上長孫玨嫌棄的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的雞腿撞在了長孫玨胸口。一身白衣就這樣多了一個油膩膩的印子…… “阿玨……”宋凌霜一臉尷尬,那沾滿油的手還在長孫玨的衣服上裝模作樣的撥弄兩下,“要不,你脫下來,我?guī)湍闼腿ハ???/br> 長孫玨冷眼看著宋凌霜的油爪子,面如寒冰,轉(zhuǎn)身就走,“不必了?!?/br> 宋凌霜感覺長孫玨此時心情不是一般的差,直覺這不應該單單只是因為自己弄臟了他的衣服,于是快步跟上去問:“阿玨,怎么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沒什么。”長孫玨還是一臉冰冷。他嘴上說沒事,身遭卻氣壓驟降。 宋凌霜再次發(fā)揮死纏爛打的精神,一路跟著長孫玨回了他的屋子。進了屋剛好雞腿也啃完了,他隨手拿起下人備給長孫玨洗臉的帕子擦干凈嘴和手,毫不客氣地拿起桌上一壺茶,邊往嘴里灌邊往床上一躺,道:“你不告訴我,我今兒個就不走了?!?/br> 一碗熱湯一個雞腿,宋凌霜此時滿足得只想睡,橫豎他今夜也沒打算走了。數(shù)年前他將爹娘的末影用銀墜鑲了起來,掛在脖子上,從不離身。此時他下意識地摩挲著掛在脖子上的銀墜。 長孫玨回屋后看到桌上擺著一封信,神色微緩。宋凌霜沒有錯過這個細節(jié),這幾年來,長孫玨一直在與什么人通信。他不說,宋凌霜也沒問。 長孫玨在桌前坐下,半晌,皺眉道:“華仲揚今日來向父親提議結(jié)親?!?/br> 華仲揚,清州華氏宗主。那個不可一世的華仲揚來提親,對象自然只可能是嫡長子,所以宋凌霜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什么?那個自戀狂?師父不會答應了吧?”但宋凌霜心中也清楚,自紅焰疫以后,八大世家實質(zhì)上只剩下五家。而如今北陸柯氏自成一格逐漸壯大,位居首位的華氏必然深感危機,只好找上長孫氏借聯(lián)姻來擴展勢利。 見長孫玨不語,宋凌霜故意逗他:“阿玨,恭喜你?。髀勅A家嫡女,各個美若天仙,那是人人搶著要的!” 長孫玨皺了皺眉,壓低嗓音說:“我不娶?!?/br> “別急著說不啊!來,說說是哪一個,也好讓我給你把把關(guān)!”宋凌霜起身湊到長孫玨面前,煞有趣味地欣賞著長孫玨別扭的樣子。 長孫玨抬起眸,望著宋凌霜,眼里升起一絲慍怒,問道:“你想我娶?” 被他這么一問,宋凌霜反倒愣了,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為了緩解心中尷尬,宋凌霜伸手揉亂了長孫玨的發(fā),“你自己娶媳婦兒,跟我想不想有什么關(guān)系!好啦好啦,動不動就不高興,你說你脾氣怎么這么差……”說著又死皮賴臉地躺回長孫玨的塌上。 長孫玨抿了一口茶,不再言語。今日父親雖并未將此事強加于他,但他知道以華氏當下的勢力,父親定然難做。只是,他絕不會去娶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女子。 宋凌霜抱著茶壺似乎喝了個夠,看長孫玨仍然頂著一頭毛糙了的頭發(fā)皺眉坐在桌前,不耐煩地拍了拍床,“過來,睡覺!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個華仲揚嗎?明兒我跟師傅說去,不愿意就不愿意嘛,誰還能逼我們家阿玨?” 長孫玨轉(zhuǎn)過頭來,眸中微有波瀾,“不愿意就不愿意?” 宋凌霜躺在床上枕著左手,左腿往右膝上一架,一副得意的樣子,道:“當然。我給你撐著!” 長孫玨緩緩走到床前,他認真的模樣,反倒讓宋凌霜有些局促。長孫玨俯下身,盯著宋凌霜的雙眼,盯得宋凌霜莫名其妙臉上發(fā)燙。長孫玨微微瞇細了長眸,低沉的嗓音緩緩道:“你說的!” 宋凌霜撇過頭,像是想趕快將這章揭過去,道:“我說的!好啦好啦。磨磨唧唧,趕緊上床睡覺。師兄我骨頭都要散架了,快給捏捏!” 長孫玨將宋凌霜往里邊一踹,“滾!” 沒過幾日,長孫桓叫長孫玨和宋凌霜去書房議事。宋凌霜去長孫玨屋子里找他的時候見他正將一封信塞到信封里。 究竟是哪家的妹子?宋凌霜心里琢磨卻裝作無意,“師父讓我們過去?!?/br> 長孫玨點頭會意,將信塞進衣袖,跟宋凌霜到了書房。 長孫桓見二人,嘆了口氣,道:“明河西境有翼虎作怪,你們?nèi)v練歷練吧。”宋凌霜長孫玨心里也清楚,這是長孫桓對付華仲揚的緩兵之計。 自古以來赤州大陸有三害。妖獸,邪靈和走尸。兇獸汲取靈氣則為妖獸。游魂汲取靈氣則化為邪靈,其中最為狂暴的邪靈又稱惡靈。怨念結(jié)合靈氣沉積于尸身則成走尸。但黃金時代泯滅,洪荒之后走尸已不復存在,現(xiàn)如今妖獸和邪靈是修行者主要的除害對象。 仙門又將妖獸分為五等。五等最低,一等最高。翼虎是為二等,十分棘手。 此次派宋凌霜長孫玨如此年輕的二人前去,不可說不兇險。長孫桓與霜夫人既不舍,又擔心。然而面對華氏壓力,除此法別無他計。若是普通兇獸,其他弟子足以。只有翼虎之類二等以上兇獸,才用得著派遣嫡傳弟子。夫婦二人臨行之前百般囑咐,量力而行。言下之意,打不過就逃,做個樣子晃悠晃悠再回來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