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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刃血的一次借刀殺人,漂亮極了。 從哪方面來看,她幾乎都百口莫辯,因為以賀槐為首,全公司的高層幾乎都默認了她是江白程的女朋友。 世人平庸的思想都覺得為權(quán)貴折腰理所當然,江白程多來幾次,他們就理所當然的那么想了,可從來也沒人向她確認過到底是不是。 想著想著,沈京顏唇角就忍不住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苦澀,又諷刺。 她總算徹底明白了,什么叫家賊難防。 短暫的脆弱過后,沈京顏直起腰桿重新打轉(zhuǎn)方向盤,踩下油門開回公司。 - “槐哥,我沒有?!?/br> 沈京顏一回到躍然,就被賀槐還有上面的領導拉到會議室去問話了——這件事對于他們公司來說滋事太體大了,躍然近些年發(fā)展的不錯,但怎么也就是個中型企業(yè)而已,是需要靠著上面來養(yǎng)活的。 和星程作對,不等于螞蟻可笑的想要去撼動大象么? 那篇文章以躍然的名頭發(fā)表出來時,整個公司的員工都敏銳的意識到了什么,頭皮都快炸了。 對比急的臉紅脖子粗的其他人,沈京顏這個當事人竟然是最淡然的一個。 從進入會議室接受盤問開始,她始終重復堅定的一句話就是:“我沒有,那篇文章不是我寫的?!?/br> “不是你寫的?那怎么會用你的電腦你的署名發(fā)表出去!ip都查過了你還要抵賴!”經(jīng)理大怒,氣的直拍桌:“你說,你是不是就想搞個大新聞?事到臨頭了看兜不住了就不想承認?沈京顏,你氣死我了!” “我的電腦密碼是辦公室門牌號,不少人知道,也不少人用過?!鄙蚓╊佅破鹧燮た粗?jīng)理,聲音淡淡的:“按照您的說法,這些人可都有懷疑?!?/br> 經(jīng)理語塞了一瞬間,隨即更怒了:“胡說!別人沒事兒閑的用你的電腦干什么?!” “那可不一定。”沈京顏反問:“你們查過監(jiān)控了么?” …… “你惹得事情?現(xiàn)在質(zhì)問我們讓我們收拾爛攤子?”另一位宣傳部的陳經(jīng)理也很納悶,都氣笑了:“沈京顏,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層樓的辦公室門前沒有監(jiān)控,公司為什么要安裝監(jiān)控監(jiān)視中層管理人員?瘋了么!你真的是太違背公司對你的信任了!” 顯然,此刻已經(jīng)所有人認定搞事的人就是沈京顏,畢竟‘證據(jù)確鑿’,而她認為可以有疑點可以調(diào)查的切入點,在別人眼里都是狡辯。 她就像是垂死掙扎的窮途困境一樣,沒有人信她。 想到這點,沈京顏心里一片冰涼。 “經(jīng)理,槐哥,我從畢業(yè)就在躍然上班,工作……我沒說過謊?!鄙蚓╊伩粗麄儯骸澳銈兌疾恍盼颐矗俊?/br> 她看著很堅強,實際上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很輕了——她不要別人為她出頭討回公道什么的,她其實只想要人信她,哪怕一個人就好,信她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畢竟,他們一起工作了幾年啊。 可惜,沒有人信她。 面對沈京顏的質(zhì)問,這幾位高層沒有拍桌子,吹胡子瞪眼,而是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好,我明白了?!鄙蚓╊佅袷切α艘幌?,又好像沒笑,然后把胸前的工牌摘掉放在桌上:“我不會承認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但我也不會拖累公司?!?/br> “共事一場,也算是緣分?!?/br> 如所有人所愿的簡單辭職過后,沈京顏在一片沉默中走出會議室。 她纖細的背影承載了全公司的指指點點,但腳下的高跟鞋卻依舊很堅硬,像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倒下。 處于風暴中心的沈京顏無比淡定的,走回辦公室用紙殼箱收拾東西,這辦公室她坐了幾年了,東西還是不少。 “沈、沈編?!蓖尥抟娝娴霓o職,立刻繃不住的哭個不停:“怎么會這樣?怎么突然會這樣??!” 剛畢業(yè)的年輕小姑娘什么心事兒都藏不住,聲音也脆生,哭起來像黃鸝鳥似的,稀里嘩啦個沒完,攪和的人心煩意亂。 “行了。”沈京顏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零食雪餅塞進娃娃正嚎啕大哭的嘴巴里,皺眉道:“我還沒死呢。” 娃娃不敢哭了,改成抽抽噎噎。 “辭職不是終點,我的職業(yè)生涯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變成丑聞就此結(jié)束?!鄙蚓╊伻讨劭糁車7Φ乃釢?,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我會調(diào)查清楚一切,然后回來的?!?/br> “真、真的么?”娃娃怔怔的看著她:“沈編,你真的沒有騙我么?你還會回來?” “等把一切調(diào)查清楚的?!鄙蚓╊佇α讼?,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把今天上午剛剛整理好的一個文件夾交給她:“這是和老孟他們組最近合作的那個任務,里面是所有的探店資料,你回頭整理一下和他們交接一下?!?/br> 做事要有始有終,所以沈京顏在躍然的最后一天,依舊是在忙工作。 直到和小秘書交代好了一些,她才抱著偌大的紙箱子離開這個她呆了好幾年的公司。 娃娃站在原地,呆呆的目送著沈京顏離開,不知道怎么的鼻子又有點酸。 沈編的背影很清瘦,纖細,作為愛減肥愛美的女孩子來說都有點過于瘦弱了……但卻是她見過最堅強的背影。 沈京顏就在公司所有人的目光里抬頭挺胸的離開,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