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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中沈京顏沒有逼問,而是牽起江白程的手,看了看那被刀劃破還在往外冒血的大口子,淡淡道:“上車吧,我送你去醫(yī)院?!?/br> 不知道是因為在外面待久了還是流血的原因,他的手冰冰涼涼。 沈京顏主動開他的車,送他去醫(yī)院,陪著他做檢查縫針,但江白程卻不如往常一般抓住機會插科打諢,撩撥賣乖,安靜的都不像他。 而他不說話,沈京顏自然也不會主動。 她穿著奶白色的長毛衣,垂至腿彎,上班時扎起的頭發(fā)早就解開了,柔順聽話的搭在肩上,垂下頭看手機的時候幾縷碎發(fā)掉在額前,模樣是不符合她的乖巧。 等護士處理完傷口離開,診室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江白程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沈京顏,終于開口說話,聲音有些無辜:“你能過來一下么?” 沈京顏抬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為什么要過去?” “你是來照顧病人的么?”江白程眨了眨眼,很是委屈。 “你是受傷,又不是腳傷。”沈京顏嗤笑:“叫我過去,你怎么不過來?” 嗯?言之有理。 江白程想想也覺得是這么個道理,便二話不說的蹭到沈京顏旁邊去坐了。 可是兩個人離的極近的時候,她又會很想走開。 沈京顏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就想起身——只是還沒來得及動作,江白程就仿佛知道了她意圖一般的抓住她的手腕。 “別動。”男人輕聲說:“我有東西給你看?!?/br> 沈京顏:“什么?” “算是一條內(nèi)部消息吧,你們財經(jīng)記者會感興趣的?!苯壮檀浇菕熘男σ庥行┩嫖叮骸耙粭l本來應(yīng)該三天以后登報的新聞?!?/br> 說著,就把調(diào)好頁面的手機扔給沈京顏。 他這種描述讓泥人都會心生好奇,更別說本來就應(yīng)該對‘新聞’充滿求知欲的沈京顏了。 沒怎么猶豫,她就拿起膝蓋上的手機看。 偌大的標(biāo)題上寫著:【榮科陷入危機,旗下子公司或被人收購?!?/br> 沈京顏當(dāng)然知道榮科是顧家的公司,是顧秋的命根子,怎么會……陷入危機? “這標(biāo)題怎么樣,夠勁爆么?”在她思索的時候,旁邊的江白程慢悠悠的開了口,一副受教的態(tài)度:“你是記者,應(yīng)該知道什么樣的標(biāo)題和內(nèi)容最吸引眼球吧?!?/br> 沈京顏沉默幾秒,問他:“是你干的?” 要不然,江白程怎么可能率先知道這未曝光的消息并且笑瞇瞇當(dāng)做談資和她說的? “我?寶貝,你太抬舉我了,我干嘛要費這事搞垮一個本來就不行的企業(yè)呢?”江白程笑的肩膀抖了抖,講笑話似的和沈京顏分享著商業(yè)機密:“榮科看著風(fēng)光無限,但顧秋那貨根本就不懂經(jīng)營,早就外強中干是個空殼子了?!?/br> “而這些年為了頂著這個空殼子,顧秋和他老子沒少到處拉資金,拆東墻補西墻的。” “我在其中的作用嘛,頂多是推波助瀾了一下,例如,作為股東之一決定撤資,表達出對經(jīng)營不滿就夠了?!?/br> 江白程所代表的星程在榮科注資后就成了不少老古董心中的‘靠山’,而現(xiàn)在靠山要搬山了,剩余的股東能不慌? 榮科本身就外憂一堆,此刻內(nèi)患也接踵而來,本來就緊緊繃著的那根弦自然是斷了。 而這根本緣由,其實還是因為江白程。 沈京顏蹙了蹙眉:“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不想和顧家玩了,當(dāng)然就選擇撤資。”江白程似乎恢復(fù)了以往的狀態(tài),又成了那個披著笑臉面具的魔鬼:“很難理解么?” “江白程,你騙不了我?!鄙蚓╊亝s根本不信他,搖了搖頭:“你就是為了報復(fù)顧秋。” 剩下所有的借口,都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的冠冕堂皇。 “是啊,我就是為了報復(fù)他?!苯壮厅c了點頭,索性承認(rèn)了:“誰讓他和你說那些廢話,惹你生氣的?!?/br> 沈京顏:“……” “別告訴我你還會為了那家伙同情心泛濫?!苯壮叹o緊盯著她,眼睛一眨不眨:“而且,我也沒趕盡殺絕,顧秋想要讓榮科翻身還有機會?!?/br> 沈京顏下意識的問了句:“什么機會?!?/br> “趕緊和柳茵茵結(jié)婚啊。”江白程嗤笑一聲:“聯(lián)姻后當(dāng)了入贅女婿,做岳父的能眼睜睜的看著新科女婿家門倒閉么?” …… 她算是聽明白了,江白程這‘計謀’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目的永遠(yuǎn)都是讓顧秋和柳茵茵談戀愛,讓顧秋和柳茵茵結(jié)婚。 著了魔似的想要cao控別人的婚姻,這是什么品種的大變態(tài)?。?/br> 更該死的是,沈京顏知道江白程這變態(tài)行徑是為了自己。 但是,她必須和他強調(diào)一個事實。 “江白程,我接不接受你本質(zhì)和顧秋無關(guān)?!鄙蚓╊亣?yán)肅道:“所以你犯不著這么千方百計管別人聯(lián)姻結(jié)婚的,明白么?” “明白?!苯壮毯芎闷獾狞c了點頭,說的話卻氣人:“但我就想讓顧秋不爽?!?/br> 。 好家伙,這執(zhí)著程度不知道的以為是顧秋深柜呢。 跟這種人,根本講不通道理。 只不過沈京顏是一個理性情緒大于感性的人,被江白程這不講道理的偏執(zhí)弄的也就起火了一瞬間,隨后就意識到重點:“你突然和我說這個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