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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賦】第四十九章 三鼎盛世

    28-11-05

    【第四十九章:三鼎盛世】

    時光如水,光陰茬苒,倏忽之間距離三月最后出征之期僅僅只剩下半月時間,

    在這些時日里趙啟身先士卒,無論是吃飯也好,睡覺也罷,盡皆都是與著大蒼峰

    一眾弟子們廝混在一起。短短兩個多

    月的時間,趙啟與眾弟子打成一片,全然不再有當初的陌生隔閡之感。而這

    群原本締屬于前大蒼峰的一眾弟子經(jīng)過趙啟連日來的突擊特訓,不說徹徹底底的

    脫胎換骨,但都在各自身上都體現(xiàn)出了非常明顯

    的變化。

    首先一眾大蒼峰弟子身上變化最為明顯的是氣質(zhì),這群大蒼峰弟子們各個都

    體現(xiàn)出了截然不同與往日,充滿活力的精氣神,與著那眼神之中或多或少透

    著的一股狠厲決絕之色。

    其次有較大變化的是協(xié)同力,一眾大蒼峰弟子們經(jīng)過趙啟的各大特長嚴格分

    類布陣,現(xiàn)今已經(jīng)組成刀、劍、氣、黯等七八個各有特色的萬人小方陣,便

    連趙啟自己在戰(zhàn)陣中面對一眾配合緊密

    無間的大蒼峰弟子們,也是輕易討不得好。

    再者便是執(zhí)行能力,這一眾大蒼峰弟子們在趙啟的高壓訓練下,如今已經(jīng)能

    做到令行禁止,哪怕眼前所面對的是兇狠異常的洪荒猛獸,在趙啟的喝聲命令之

    下亦能做到站在原地不動分毫。

    而趙啟本人一身修為亦在這兩個月的艱苦訓練之中增益不少,他本自有著明

    神功精純內(nèi)功打底,又得敬皇城一身磅礴真力相輔,兩個月廢寢忘食的修行下來,

    雖然只化去當中不到四分之一的一小

    半修為,但以趙啟目前的實力,儼然已經(jīng)提升至玄功第七重的巔峰境界。好

    似只須靜靜等待一個合適契機,趙啟隨時便能抬腳踏入到玄功第八重的禁制領域。

    「不愧是神王宮大理寺排行的掌印龍首,單只讓我靜靜煉化其一身內(nèi)功

    真元,便能將此前難以精進的一身玄功修為連提兩境,試想而知,如若能給我充

    足的時間去吸收沉淀這一些,相信距離

    玄功第十重圓滿之境亦不遙遠?!?/br>
    趙啟握緊了雙拳,感受著其中汩汩流淌所蘊含的精純力量,內(nèi)心里一邊感慨

    著敬皇城之修為實力恐怖若斯,一邊暗自慶幸著自己當初在祈白雪的幫助下成功

    吸取敬皇城渾身大半修為,若非有著敬

    皇城之大半修為玄功相為幫襯,莫說眼下的一統(tǒng)二峰之力,只怕趙啟連西北

    悍匪諸行烈那關亦是過之不了。

    趙啟內(nèi)心正感于幸運,思緒繁重之間,卻有一個聲音將趙啟從那不斷飄飛的

    思緒中拉扯回來:「尊者大人,卻在想些什么,難道是對如今我大蒼峰一脈的弟

    子們?nèi)〉玫淖兓€是感到不滿意嗎?」

    「妙諦道長,卻非是如此,本尊只不過是想起了一些故時舊事罷了!」趙啟

    看清來人,擺了擺手道:「妙諦道長此前不是在神照峰督查整軍備武一事么,這

    來大蒼峰尋本尊卻是另有要事?」

    「尊者大人所言不錯,接神王宮中樞御令,調(diào)令尊者大人入宮議戰(zhàn)?!姑钪B

    子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道。

    「神王宮?議戰(zhàn)?」趙啟聽妙諦提及神王宮這三字,心中沒來由一凜,

    暗道:「終于要開始了么?不過這距離三月出征之期還有些時日,這祈皇朝又在

    搞什么名堂?!乖捯粽f著,不敢輕怠,

    旋即提上槍支道:「此事甚大,還需勞煩妙諦道長親自替我安排!」

    「是!」妙諦子眉眼低垂拱手說道。

    *** ?。 。?/br>
    入幕時分,一抹殘陽如血染紅天際。

    趙啟妙諦一行二人騎著快馬向著神王宮方向疾行而去。途徑神王宮護關玄塹,

    卻見身側(cè)有一大隊手執(zhí)長槍的黑甲衛(wèi)士簇擁著隊伍正中一輛馬車整然有序的向前

    開進。馬車金蓋罩頂,描龍述風,華

    貴非凡。在馬車的最前方,行著一匹銀鬃大馬,馬背之上是個銀甲錚亮的勁

    裝女將。女將容貌生的極為俊秀,瞧來不過二八年華,肌膚勝雪,貌若明霞,身

    披一襲金絲羽邊白緞披風,腰束一條鑲玉流彩錦

    鳳帶,華貴非凡。清眸顧盼之間,神飛熠彩,自有一股逼人英氣,端的神俊

    英武不凡。

    「好驚艷的女子!」饒是趙啟這段時日以來著重于養(yǎng)氣修行,見了那女子英

    氣逼人的俊秀容顏,仍是忍不住的心中發(fā)出一陣妙嘆。

    「妙諦道長,你可知道這領頭女將是何身份?」趙啟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那領頭女

    子發(fā)聲問道。

    妙諦子抬起雙眸,眼前亦是一亮,點了點頭道:「此女來歷非凡,乃是大慶

    朝破魔軍番位神將北玄雙?!?/br>
    「北姓?好奇怪的姓氏。」趙啟此前從未聽說過有此一姓,聞聲皺了皺眉,

    陷入沉思。

    「尊者大人不識此姓,莫非未曾聽說過三鼎盛世?」妙諦子目光如炬,看出

    趙啟一臉疑惑所在。

    「三鼎盛世?」趙啟眉峰一跳,心中暗道一聲糟糕,心知自己方才錯誤的將

    這個世界代入了腦中主觀思想,旋即輕咳一聲,借以掩飾無知尷尬,把手一抬,

    虛心請教道:「本尊入世不久,故而不

    通世事,還請妙諦道長替我解惑?!?/br>
    「原來如此?!姑钪B子不疑有它,手中羽扇一點道:「便如尊者大人之師戒

    律大佛一般,當今之世共有,戒律,北玄,孤天三大尊姓,這三大尊姓俱是神州

    九陸上古時代先賢傳承下的血脈,其中

    孤天氏乃是大慶朝祈氏先祖開朝之前的上代皇族,北玄氏亦是千百年前統(tǒng)領

    天下兵馬的大盛族,而戒律一族則是掌管世間刑罰的煉獄裁決之所,這三大氏族

    在千百年前合力征服了戰(zhàn)亂不休的神州九陸,并

    聯(lián)手共同開創(chuàng)了一個空前強大的三鼎盛世?!?/br>
    「原來那戒律大佛之名并非僅僅只是一個稱呼,無怪乎旁人聞聽大佛之名時

    總是如此敬畏有加!」

    趙啟聽聞妙諦子的一番敘說,內(nèi)心里釋然的同時一陣翻江倒海,若非他方才

    及時裝傻充愣以入世為由止住話題,想來此時此刻他的行藏真身多半已然暴露在

    妙諦一雙灼人慧眼之下。

    「這個世界與我起先所知道的世界觀完全不一樣,早就已經(jīng)大大的偏離了能

    夠正常預測的軌跡,往后我須少言多聽方才可以避免被人看出破綻,以至于身份

    暴露累及身邊之人。」

    趙啟腦海之中思緒連天,表面之上卻未有任何表現(xiàn),一張黑臉仍是面沉如水

    道:「這么說來卻是祈氏一族異軍突起,推翻了三鼎盛世的統(tǒng)治并從而創(chuàng)立了大

    慶皇朝?」

    「曾經(jīng)強盛一時的三鼎之世卻并非是毀于外族之手?!姑钪B子那張清癯的面

    容忽地落寞起來。

    「莫非這三鼎之世竟是毀于內(nèi)部爭斗?」趙啟瞧見妙諦子一臉落寞神情,禁

    不住心下一跳,想到了另外一種極大可能。

    「不錯,尊者大人聰慧?!姑钪B子輕嘆了一口氣道:「人之欲望有如深淵,

    三鼎之世的初始構(gòu)成便注定了最終是個分崩離析之局。」便聽妙諦子徐徐敘述道: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孤天氏一族歷

    經(jīng)數(shù)代雄君圖治,其之勢力發(fā)展儼然已至鼎盛巔峰,遠遠凌駕于另外二族之

    上,故而不再滿足于數(shù)百年前三氏先祖曾立下的共分天下誓言,于是乎烽火連天

    的無盡戰(zhàn)火便這么重新回到神州九陸故土之上,

    而一直以來覬覦神州九陸中原大地的祈氏一族便是趁此機會,至海外渡中洲

    而入,崛起于神州九陸,最終擊敗相互攻伐的亂戰(zhàn)三族,一舉定鼎于天下?!?/br>
    「果然如同中華五千年燦爛輝煌的歷史文明一樣,強盛之治的帝國最終都是

    毀于內(nèi)部不可抗爭之力。」

    趙啟聞聽妙諦子的一番敘述,心中感觸良多,一聲嘆息,側(cè)頭看了一眼身后

    隊伍正前方騎行在銀鬃大馬之上的女子,嘆氣道:「此為亂世之殤,不然似那北

    玄少女又怎會以一弱冠之齡而肩此重任

    ,想來定是也如盼兒姑娘一般,有著些許不得已的苦衷罷?!?/br>
    趙啟發(fā)聲感慨之余不忘壓低聲音,卻不料這番言論仍是如長了翅膀一般,隔

    著十數(shù)余丈距離憑空落入了那領軍少女耳中。

    陡見那北玄雙驀地抬起頭來,一對清眸深深凝視趙啟一眼,正色道:「雙自

    幼生長在大軍行營,深受父兄師長教誨,護佑大慶皇都本是北玄一氏職責所在,

    亦是雙心中畢生所愿,無論尊下是誰,

    望請勿要再發(fā)如此不實之言?!?/br>
    趙啟這一聞聲端的是驚駭莫名,他如何也猜想不到這二人隔著如此遙遠之距

    離,那北玄少女竟還有如此驚人的耳力,當下一抱拳道:「某家方才從佛門之中

    遁出塵世不久,故而對這世間之事不甚

    了解,趙某方才如有言行不當之處,還請姑娘原宥則個?!?/br>
    話落之時,馬車之內(nèi)忽而傳來另外一個聲音。

    「閣下可是此次神殿領軍出征,統(tǒng)領神照、大蒼二峰的趙姓尊者?」

    趙啟被馬車內(nèi)之人叫破身份,心中一陣凜然,旋即轉(zhuǎn)頭向著發(fā)聲處看去,卻

    見車隊正中那馬車窗臺之上一襲簾角不知何時被人拉起,露出其內(nèi)一個正姿端坐

    的蟒袍男子。

    這蟒袍男子約莫有四五十歲的年紀,頭戴一頂赤龍金冠,頜下蓄著一縷整齊

    短須,臉頰凹陷,身材瘦削,身形雖然略顯單薄,但那對炯炯有神的眸子里卻是

    流露出一絲不怒自威的肅穆神采,讓人

    壓根絲毫不覺有半分文弱之態(tài)。

    趙啟的目光落在馬車內(nèi)那人一襲八尾蟒袍之上,驀地神色一肅,應聲而回道:

    「正是在下,卻不知尊下是神王宮中的哪一位親王殿下?」

    「孤乃大慶朝景王祈英?!?/br>
    馬車內(nèi)那蟒袍男子看似風輕云淡的輕飄飄說著,卻驚的趙啟渾身上下猛地一

    個哆嗦,不自覺的把手摸向肩頭G-22式阻擊步槍。

    此時在趙啟的心中僅僅卻只有一個念想,那便是趁此機給他當頭一槍,完成

    自己此前曾對祈皇朝許下的誓言重諾。

    「此時卻是大好機會,到底出不出手?」

    一剎那間,趙啟內(nèi)心之中兩個想法左右飄忽不定,似乎是進入了一個死胡同。

    卻在此時,那馬車之內(nèi)慶三皇子祈英的聲音再度響起,打消了趙啟遺存在心

    中的最后一點僥幸:「趙尊者可否來車廂前一敘,本王有些許事情想要請教。」

    趙啟慌忙收攝心神,強自壓下心頭之上那一點澎湃殺意,催著馬兒向著前方

    行去。卻不料想方才堪堪向前靠近了幾步,北玄雙那騎著白馬的矯健身影卻如鬼

    魅一般,驀然橫亙在了趙啟身前。

    「糟糕,是我方才不慎漏了殺氣,教這小姑娘察覺了嗎?」

    趙啟內(nèi)心中暗暗猜想著,眸中目光對上北玄雙那宛如九霄寒潭般的冷冽眼眸,

    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以他從軍十數(shù)余載的老辣眼光,如何瞧之不出,眼前那馬背

    之上的峻冷少女看似未曾發(fā)聲動作,

    但實則是在警告著趙啟,如若敢于再向前逾越雷池一步,定然頃刻間便會降

    下雷霆一擊。

    「她能察覺到我之殺意,想來已經(jīng)將玄功修煉至十層,甚至更高之上了吧。」

    趙啟瞧著北玄雙那端正于馬背之上的挺拔背影,胸腹之中一顆心子砰砰

    直跳,他實難想象能夠?qū)⒁簧硇毘鋈绱嗽旎司範杻H僅只是一個弱冠之齡

    的鄰家少女。

    「雙卿退下,孤信趙尊者不會害孤。」恰此時間,馬車內(nèi)景王祈英的聲音恰

    好不好再度傳了出來。

    北玄雙卻似乎根本未曾聽見馬車內(nèi)祈英之言,仍舊身騎一匹銀白駿馬橫在趙

    啟身前,一對寒霜冷眸居高臨下凝視趙啟許久,方才打馬回行,臨行之前對著趙

    啟一字頓一句道:「尊下謹言慎行?!?/br>
    一言說罷,不再停留,頓即調(diào)轉(zhuǎn)御下馬匹,歸入馬車隊伍之中。

    趙啟見北玄雙終于離開,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頓即打馬行至景王祈英座

    駕之前。

    卻見那景王祈英面上流露出一絲訕然之色,無奈道:「雙卿性格自幼便是如

    此執(zhí)拗,并非有意針對,趙尊者勿往心里去。」

    「不敢不敢,護衛(wèi)殿下安全本當如此謹慎,換作趙某來做只怕更為其勝?!?/br>
    趙啟低垂眼眸不卑不亢道。

    「趙尊者,心性豁達,實乃一方豪杰?!咕巴跗碛①潎@一聲,忽而眼皮一抬,

    目光炯炯逼視趙啟道:「孤此次出宮巡游歸來,卻是聽聞趙尊者僅以一殘峰之力,

    九日之內(nèi)便擊破我慶氏旁系子弟大

    蒼一峰全境,未知此言真假如何?」

    趙啟眼皮一跳,心道這才是正題,卻沒有任何猶豫,面色古井不波道:「卻

    有此事,殿下若要怪罪,趙某一力承擔?!?/br>
    趙啟面對景王祈英那滿是威嚴不斷逼視而來的目光,之所以敢說的這般坦然

    灑脫,皆是因為此前他曾在回神照峰的路途中聽聞見那大皇兄璃龍對景王祈英作

    出「文成武德,韜略過人」的一番評價

    ,再加之連那身具九龍望氣之術的祈皇朝都如此忌憚之人,又豈會是一個不

    識舊疾沉珂,心胸狹小之人,故而趙啟此番言論想也未曾思考,全然依照自己本

    心作出回答。

    果見那正獨坐于馬車之內(nèi)的慶三皇子祈英眼眸中漸漸流露出了幾許贊賞目光,

    點頭說道:「無愧是戒律大佛后輩子侄,性情率真,不懼強權,面對強于己身數(shù)

    倍來犯之敵敢于迎頭痛擊,不枉費孤

    連日來耗費心血破格保你進入聯(lián)軍之中,孤未看走眼?!?/br>
    「什么……保全我御下兩峰之地,并助我從神殿百般刁難之中全身而退的不

    是那慶太子祈皇朝,卻是那景王祈英?」

    于剎那間,趙啟腦中翻江倒海,震驚不已。

    須知如今的大慶朝兇險惡極,內(nèi)部斗爭激烈,無論身居是何高位,只需踏錯

    一步,便隨時有可能會落得身死道消萬劫不復之地。更遑論是慶三皇子祈英這等

    尚非太子的奪嫡之君。

    「該死,卻又教那祈皇朝給算計了。」

    趙啟心中感慨憤恚之余,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委實有些難以想象,

    眼前馬車之中看似文弱不堪的慶三皇子祈英連自己之面也未曾見過,僅僅只憑借

    著自己的猜測,便敢冒著與神殿決裂的

    風險,全力出手相救。

    在想明白這其中的兇險困阻之后,趙啟心中倏忽間涌起一種士為知己者死,

    想要將自己此前曾允諾過祈皇朝的一應丑事都盡數(shù)都在此傾訴出去的猛烈沖動。

    但終究這股沖動還是被趙啟藉著心中一

    股極強意志彈壓下來。

    趙啟心中知曉自己如今已經(jīng)再無退路,他的一應周身弱點盡數(shù)都被祈皇朝掌

    控在了手中,如非出現(xiàn)什么重大變故,只怕趙啟窮極一生都脫不出祈皇朝為他量

    身定制的這個巨大牢籠。

    「真是該死!」趙啟狠狠一咬牙,心中暗自罵道。

    「趙卿有些心緒不寧,不知是在為何事發(fā)愁?!柜R車內(nèi)祈英目光如炬,瞧出

    趙啟心思重重。

    趙啟內(nèi)心之中生出幾絲慚愧,坐于馬上對著景王祈英重重一禮道:「景王殿

    下甘冒如此風險救啟于危難之中,趙某無以回報,請受某家一拜!」

    景王祈英搖了搖頭,抬手讓趙啟免于禮數(shù),絲毫不惺惺作態(tài),也如趙啟一般

    開門見山道:「無須感謝孤,孤出手助你亦是事出有因,趙卿卻知道孤這內(nèi)心之

    中的真正想法么!」

    趙啟腦中思緒迅疾轉(zhuǎn)動,沉吟一陣忽道:「景王殿下可是看中了趙某在神殿

    當中幾無根基,且備受神殿一方勢力排擠?」

    突見祈英那稍顯深沉的雙眸中亮起一抹異色,毫不遮掩內(nèi)心中的欣賞之意,

    贊道:「不錯,你能想到這一層孤已經(jīng)很詫異了?!?/br>
    景王祈英徐徐說道:「如今我大慶朝中州內(nèi)陸之地兵禍連連,如不再作出改

    變,只怕亡國之日便在眼前,是故孤力排眾議說服父皇,以我皇族精銳聯(lián)合神殿

    衛(wèi)軍一同越境而擊,此舉若成,我大慶

    朝之基當可再延壽十年?!?/br>
    「但是若想順順暢暢做到這一步何其艱難,慶王朝故土之上外患未平,內(nèi)憂

    又起,尤以神王宮、凌云殿二方勢力拼斗最為激烈,現(xiàn)今迫不得已之下方才聯(lián)縱

    璧合,卻又各自心懷鬼胎,意識不一,

    難保此次出征不會生出變故。」

    景王祈英說到這里看了趙啟一眼,意味深長道:「恰巧在孤極其需要在神殿

    當中尋到一個能夠但此重任并且為之信任的人之時,而在這個時候你的消息極其

    意外的出現(xiàn)在孤的眼前?!?/br>
    祈英說到此處,一對透亮雙眸緊緊盯著趙啟:「趙卿,你且告訴孤你是否能

    夠值得讓孤托付?!?/br>
    趙啟不料那景王祈英話題一下竟會轉(zhuǎn)變的如此突兀,面對著祈英那對雪亮眼

    眸,心中一時思緒萬千。

    趙啟心中知道似面對景王祈英這等心性果決之人,和那常人一般盡說些華麗

    辭藻定然會適得其反,反倒更加難以取信,故而在微微發(fā)怔了片刻之后,佯裝成

    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深深的吸了一口

    氣道:「景王殿下,說實話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你的這個問題,趙某也不

    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夠值得殿下的真心托付?!?/br>
    「哦?」祈英雙眉一皺,面上明顯露出不悅神情。

    卻聽趙啟的聲音說到這里驀地話鋒一變,又續(xù)道:「但是趙某卻敢摸著胸膛

    在這里對天發(fā)誓,若使殿下生不棄我,趙某亦會舍命相陪!」

    「好一個生不負我我不負卿,趙卿之急智讓孤佩服?!箲c三皇子祈英本就是

    一個智商極為高絕之人,如何聽不出趙啟話中弦外之音,鳳眉一揚,轉(zhuǎn)怒為喜,

    展露出一股上位者才有的極強大自信風

    采,呵呵笑道:「說起來你我之間能夠在此相見亦是有緣,此去神王宮甚遠,

    趙卿不若與孤在此交心暢談一番如何?」

    趙啟初來乍到神王宮不久,亦想見識見識眼前這個讓祈皇朝都萬分忌憚的慶

    三皇子祈英,當下亦一拱手應道:「如此趙某便叨擾景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