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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顧自的說:“五十?!?/br> “只能買一張椅子,剩下的錢連中午的菜都買不了。” 幼崽們安靜下來,沉默不語,覃元酒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羞愧不安。 此時,他知道,夫諸說的話沒有錯,他們都很善良很單純。 將他們放下來,幼崽們捂住自己的屁股躲在一起,看著覃元酒帶著米谷和陳桐走向了教學(xué)區(qū)。 開口要叫陳桐的名字,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不知人家名字的覃元酒問:“你叫什么?” “陳桐?!?/br> “哦,陳桐?!瘪谱屑?xì)的琢磨了覺得耳熟的名字,在陳桐疑惑的目光下說:“你帶著幼崽去上藥?!?/br> 陳桐雖然害怕,但回頭瞅了一眼可憐兮兮紅著眼眶,垂頭不敢和他們對視的幼崽,陳桐忽然覺得沒那么怕了,“嗯?!?/br> 耳尖的幼崽們聽到這句話,臉上即便有毛毛擋著也覺得發(fā)熱。 走到一片廢墟上面,米谷和覃元酒把里面的凳子腿、桌子腿,只要是能修好的都找了出來。 從上面下來后兩樹的衣服上都沾滿了塵土和碎屑,米谷下來時差點就被石頭絆倒,多虧了覃元酒扶住了他。 “慢點。” 米谷后怕的點頭。 待兩樹把東西放在平整的cao場上,那邊給幼崽上完藥的陳桐帶著幼崽們過來了。 “園長,你是要把這些燒火嗎?” 覃元酒搖了搖頭,解釋:“我動手能力還成,試試能不能修好,幼兒園本來就沒有錢,能省一筆是一筆?!?/br> 說著,他便拿起一旁的桌面,另一只手拿起一條桌子腿,幼兒園買的桌椅都是榫卯結(jié)構(gòu),覃元酒不得不慶幸自己在山海界閑的沒事干就從沈書梵的書架里淘出一本書看,榫卯結(jié)構(gòu)對于他來說談不上多難。 嘗試著把桌子腿塞進(jìn)去,發(fā)現(xiàn)有小縫,正要低下頭去找木板,身邊就出現(xiàn)一只毛絨絨的爪子,抓著他想要的薄木板,覃元酒對上梼杌的兇狠的雙眼,忍不住笑了出來,臟兮兮的手?jǐn)]了一把梼杌的頭。 “真乖?!?/br> 得了夸獎的梼杌低下頭默默的往他的方向挪,直到貼在覃元酒的腿上,害怕覃元酒討厭他,還悄摸摸的偷偷的打量,見他忙著修桌子,沒空理自己,梼杌松了一口氣。 余光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梼杌的小動作,覃元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其他的幼崽知道自己的錯誤,圍著覃元酒坐成一圈,小爪子在米谷和陳桐帶來的工具和材料里翻翻找找,時刻注意著覃元酒的動作,能立刻遞上他需要的東西。 一張張損壞的桌子和椅子在覃元酒的手下慢慢復(fù)原,米谷和陳桐以及幼崽們朝他露出崇拜的眼神。 覃元酒得意的挑眉,又讓米谷找來顏料,幼兒園里的顏料都是山海界出品的,沒有污染也不會對幼崽造成傷害。 “崽崽們,想不想畫畫?” 幼崽睜大了眼睛,泄露出好奇的目光。 等米谷帶來顏料,覃元酒帶著幼崽們在修好的桌椅上烙上他們的爪印,幫著他們在桌面上畫出來各種各樣的圖案。 眼看著要下班,覃元酒提前和帝休打好了招呼,在幼崽不舍的視線中趕著去妖管局報銷。 畢竟樓板那么大一個洞,不申請報銷費(fèi)是不行的。 從妖管局出來,覃元酒便回了家。 洗完澡的沈書梵拉開門被樹撲了滿懷。 他抱著覃元酒,揉了一把他柔軟的頭發(fā),笑問:“第一天上班感覺如何?” 一提起這個,覃元酒可來勁了,小嘴叭叭叭的向沈書梵輸出一大推,癟著嘴委屈的道:“哥,他們太難管了,還不到一上午拆了桌椅,還把樓板弄出一個洞?!?/br> 覃元酒邊和他說邊比劃著,說著說著他語氣中的委屈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興奮和對幼崽們既頭疼又喜歡的復(fù)雜感情。 與他不同的是,沈書梵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傷口和被撞出來的青紅,臉色剎那間沉了下來。 談起自己第一次做手工的熟練程度,覃元酒眼里的光更亮了。 嘴叭叭叭個不停,完全忽略了沈書梵越來越沉的臉色,直到被沈書梵抓住手,他才意識到沈書梵生氣了。 小心翼翼的問:“哥,怎么了?” 沈書梵輕輕的摸著他的手,眼中的心疼都快要溢出來,“疼嗎?” 覃元酒在沈書梵面前的嬌氣是出了名的,一聽到他問,青綠色的雙眼眨巴眨巴出幾滴淚水,盈盈的掛在睫毛上,鼻尖微紅,委委屈屈的說:“疼?!?/br> 一聽,沈書梵的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戳似的,難受的不得了。 “聽話,咱不去了,誰能干誰干?!?/br> 覃元酒這廂不愿意了,嘴巴高高的撅起,堅定的搖頭。 “哥,崽崽都很乖的。” “乖會拆桌椅會打架會把樓板弄出一個洞。” 覃元酒無言,頭疼的凝視著陷入不講理的沈書梵。 “哥,這是意外?!彼缓貌恢v理的辯解。 誰知沈書梵忽略他的話,憐惜的拉著他坐下來,老桃樹恰到好處的端來各種藥和護(hù)手的。 看著他先是拿著熱毛巾把自己手上的灰塵擦掉,拿起酒精又舍不得他疼無奈放下,又換成了山海界的藥,用棉簽沾著輕輕的給他上藥,一邊上藥一邊吹著。 藥上完了覃元酒以為結(jié)束了,誰知他又拿起了護(hù)手的精油和面霜,慢慢的給他的雙手涂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