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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思忖,是不是開始他們都想錯了,眼前這人憑什么這么有底氣? 公主不是要殺他嗎?他橫什么橫呢? 但長寧公主的威儀在這里,他們也不敢貿然行事了,萬,公主還真是不想殺他呢? 其侍衛(wèi)想了想,還是不敢確定,便試探道:“公主說了,你要是想見她,須被我們捆著過去?!?/br> “我?被捆著過去?”章郢驀得變了臉色,眼神微冷,噙著冷笑道:“荒謬!你們可知我是誰?” “、喆?” “我是公主看上的人。”他略勾薄唇,眼含倨傲,冷淡道:“上回破廟之發(fā)生何事,你們都沒見到不成?長寧公主喜怒莫測,如今只是與我鬧些小別扭,叫你捆便捆,若真捆壞了我,你們個個擔待得起么?” ……上回那破廟之事。 他們當然見到了,就算沒見到,聽也聽說了。 而今皇家?guī)孜还?,除了曾經面首無數(shù)的大長公主之外,便僅剩下嫡出的長寧公主,和宋太妃所生的樂平公主。樂平公主年紀不大,尚且單純,而皇權更迭,昔日的大長公主退居幕后,取而代之的卻是鋒芒更甚的長寧長公主,這位雖傳言養(yǎng)了面首,可平日里對外卻是個冷淡至極的模樣,傳言歸傳言,誰又曾親眼見過她與誰親密? 眼前這位喆大人,倒是頭個。 想到這里,眾人心已信了大半,為首之人立刻收刀行禮,恭敬道:“下的方才無意得罪,還望大人海涵。” 章郢微微笑,眸光微暗,“無妨?!?/br> 身后的喆險些驚掉了眼球,就這樣……就行了? 侍衛(wèi)領著章郢和喆朝長寧公主的車駕停留處走去,走到半之時,“喆大人”又說想要出恭,讓那些侍衛(wèi)遠遠守著,侍衛(wèi)不疑有他,遠遠站在那處等待,正等得有些無聊之時,卻見迎面走來抹白色的人影,細細瞧,卻見是面色冰寒的長寧公主,當即嚇得跪了下來,驚慌道:“屬下參見公主!” 青鈺居高臨下,嗓音陰沉,“他人呢?” “在、在里面……出恭……” 話音剛落,便瞧見公主二話不說走了進去。 …… 章郢自詡不愛多管閑事,但長寧鬧騰,十有九就是沖他,有些事情必須當面說清楚的好,他并不打算離去。 但喆的安全,他須負責全了。章郢斜倚樹邊,眉目斂在片陰影之下,抬手指著個方向,淡淡道:“從這里下去,自會有平西王府的馬車接應,往后若無應允,勿要出來,你府上之人,我會悉數(shù)安置好?!?/br> 喆抬手朝他深深行了禮,低聲道:“多謝世子?!?/br> 章郢微微笑,“無妨,到底是我借用你的身份?!?/br> 喆聞言,也暗暗嘆了口氣。平西王世子的身份過于招搖,這些年平西王府過于惹眼,朝廷擔心這位藩鎮(zhèn)生出不臣之心,更是時時刻刻妄想控制世子,世子身邊,更不乏有人暗監(jiān)視,那些人或來自士族,或來自朝廷,更甚者,也許是帝王派來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世子這些年多借用他的身份行事,這么多回下來,喆也早已習慣。 看似無限榮光的背后,亦有自己的為難。 喆轉身,正要沿著那山坡慢慢走下去,誰知剛剛邁開腳,身后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什么人快步走了過來,喆暗暗驚,連忙收回了腳,把閃在了邊,垂首無聲而立,努力讓人忽略自己的存在。 與此同時,章郢背對著那人,已十分默契地了然,薄唇開闔,那冷淡清雅的嗓音便多了三分漫不經心的倨傲,“我都說了我要出恭?你們還過來干什么?當真冒犯了我,小心我向公主告你們狀,我是你們能得罪的嗎?” 身后之人停住了腳步。 許久,身后響起清脆的擊掌聲,長寧公主李青鈺的聲音響了起來: “哦,本宮今日才知道,原來本宮這樣喜歡你?” “……” 這就有些尷尬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女主掉馬前最后波事件,男主依舊皮,女主依舊十分不友善。 你們想看的火葬場,甜甜甜,后面都有,別急嗷。 第二十三章 青鈺沒有想到,章郢居然敢打著她的幌子,反過來騙她的人?若非她反應及時,倒真被他給蒙騙了。 她冷笑,揚袖揮。 振袖的剎那,便有群侍衛(wèi)快速涌出,瞬間包圍了章郢和喆。 那長//槍槍尖鋒利凜然,散發(fā)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章郢這才站直了身子,負手轉身看來,眉梢微微挑,笑道:“這架勢,看來臣真的惹怒了公主?” 分明是笑,眼底卻沒什么笑意,那雙黑幽的眸子裹了三分冷意,穿越眾人,直接與青鈺對視。 宋祁已是先步擋在了青鈺面前,率先開口質問道:“大人打著殿下的名義四處招搖,為臣乃大逆不道,為人則是輕浮無禮,想不到大人竟是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公主殿下尚未嫁人,大人敗壞公主名聲,可有什么交代?” 章郢的目光只是極淡地從宋祁面上滑了過去,不做絲停留,好似在看什么無關緊要之人。 他微微站直,半攏的廣袖垂落,只道:“公主可在乎?” 公主不會在乎。 她不知是第幾次與人傳這種謠言,只是從前朝流言,蓋不過這滔天權勢,在別人看來,她只是在精打細算,是利益的爭奪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