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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雙這時候的神智仍然不算清楚,本能地想關心他,皺眉輕聲問:“你怎么了?看起來好像很難受?” 邢溫書聽到他的聲音,睜眼勉強笑了下,回答:“無事,只是這水對我來說有些冷了,等過會兒習慣了就好。” 然而他嘴上這么說,嗓音卻明顯虛弱了不少。 謝安雙聽得心疼,忽地從他懷中掙脫開,轉身面對面地坐在他腿上。 “陛下……?” 由于池水過冷,邢溫書的思維比平日遲鈍,困惑地看著謝安雙,似乎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其實謝安雙本來沒想做什么,他潛意識里還記得邢溫書怕冷,本想轉身抱住他,多少給他傳遞一些溫度。 可是不知為何,當他完全看清邢溫書目前的狀態(tài)時,忽然想和他更進一步的接觸。 他想把他的心疼、他的喜歡,他所有的一切傳達給邢溫書。 腦子被燒迷糊的謝安雙沒有往常那般重的思慮,這么想著,也就這么做了。 他雙手撐在兩側浴池上,幾乎是將邢溫書圈在自己的懷中,俯身湊近邢溫書唇瓣,小心翼翼地覆了上去。 邢溫書初時還有些詫異,緊接著又感覺到謝安雙試探著撬開他的牙關,青澀地索求他的回應。 他很快就從錯愕中回神,抬手扣住謝安雙的后腦,在他瑟縮著想退卻時主動給予給多的回應,從他唇舌中接過主導權,轉而嘗試著汲取他口腔的溫度,一步步加深這個吻。 “唔嗯……” 小小的浴池中,很快就只余下細微的水聲,與偶爾輕而軟的動靜。 作者有話要說: 意識不清限定版直球小陛下ww —— 感謝【許枷枷】x40、【俄比小心】x2的營養(yǎng)液mua! 第75章 謝安雙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 在和邢溫書的親吻中意識逐漸變得更為朦朧模糊,恍惚間仿佛陷入一片柔軟的棉花當中。 軟綿綿的,又很溫和。 …… 再次昏睡過去的謝安雙安靜趴在邢溫書胸前, 臉頰稍微有些紅, 身體的溫度卻比之前降下來不少, 神情也不再似一開始那般難受。 看了泡冷水多少是有用的。 邢溫書憐愛地揉了下他的腦袋,過一陣子后抱著他從水池里起來。 浴室內有提前準備好的躺椅,邢溫書先平穩(wěn)地把謝安雙放上去,隨后到門口處輕輕敲了幾下。 沒多會兒茹念應聲詢問:“邢丞相?可是還有什么需要?” 邢溫書應了個鼻音,繼續(xù)道:“請問茹念姑娘此處可還有多的衣物?” “誒?是準備好的衣裳弄濕了么?”茹念一時沒理解他的意思,隨口多問了一句。 邢溫書卻回答:“并未。是我擔心陛下一人泡冷水不好時刻察覺狀態(tài), 便與陛下一起?!?/br> 門外的茹念安靜了好一瞬才連忙回答:“有的有的,陛下身形于丞相大人相差不算太大, 我去拿陛下的衣裳過來, 邢丞相先湊合換著?!?/br> 說完,外邊就多出一陣動靜, 沒多會兒就有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從門縫遞進來。 邢溫書禮貌道過謝, 接過衣裳后先給自己換了一身, 之后又盡可能放輕動作替謝安雙換上。 許是再度陷入昏睡, 全程謝安雙都沒有被驚醒過, 睡得安靜乖巧。 邢溫書把他的頭發(fā)整理好,抱著他回到床榻上, 給他找來一件外袍簡單披在他身上, 不至于讓他太熱,也免得著涼。 確保謝安雙被安頓好, 邢溫書才舒出口氣, 再次請茹念借一步說話。 茹念點頭應下, 出去坐下后猶豫一下,還是推了個盛滿熱茶的茶杯到他面前,說:“這是宮人那邊才準備好的熱姜茶,多少能驅驅寒?!?/br> 邢溫書笑著接過,溫和回應:“有勞茹念姑娘費心?!?/br> “這句話當是我來說才對。”茹念因他的態(tài)度也放松一些,莞爾一笑,“能夠有邢丞相照顧陛下,我們這些看著他受苦受難這么多年的人,大抵都能放下心來。” 邢溫書卻在這時嘆口氣:“此時說這話,尚且有些早。陛下心結不解,就很難接受他人——尤其是我的好意。我向茹念姑娘坦誠的第二個目的,就在于此?!?/br> 茹念聽出他的意思,抿了下唇,半會兒后才說:“真要論陛下的心結……我想應當只有一個,陛下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不應當由他坐在這個皇位上?!?/br> “罪人?”邢溫書皺起眉,“茹念姑娘可否深入說一下?” 茹念面露為難,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后終于嘆口氣,回答:“就是當年先帝、皇子、親王都遇害的事情。陛下說主謀是元貴,而他是最大的幫兇。他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的手足,對不起父皇?!?/br> 說到這里,她又補充道:“但其實我覺得,陛下會這么想,甚至因為這個常年做噩夢,只有依靠安神香才能得以安眠,那么當初他肯定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墒潜菹虏徽撊绾?,都不愿意細說當年的事情?!?/br> 邢溫書聽完,眸間也多出些思索。 他仍記得圍獵場沒有安神香的那次,謝安雙夜半就因為做了噩夢睡不安穩(wěn),嘴里一直念叨著“對不起”,被他喊醒后也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他又想起他初回來時,謝安雙房內使用的安神香劑量非常重,正常人使用那樣的劑量甚至都可以直接昏迷,對謝安雙來說卻是正好適合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