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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原因所在?!毙蠝貢^續(xù)說,“元貴太后以送小陛下去護國寺住了七年為由,降低了所有人對小陛下的關(guān)注度,自從六殿下出生后,先帝對后宮的關(guān)注也逐漸減淡,自然不會在意一名幾乎可以說不存在的小皇子?!?/br> “而就我所調(diào)查,小陛下七歲前根本就不在護國寺,他多半是被當(dāng)時的元貴皇后囚禁了。他身上的傷與吃過的那些帶毒的甜食,很大可能也是在那七年當(dāng)中的。” 哪怕邢旭易身為長子自幼被逼習(xí)武,但邢父邢母對他沒有過絲毫的苛待,七歲時他也如同一般小孩般吃好喝好,有事沒事去陪三歲的meimei玩,過得挺開心。 謝安雙卻在這個年紀(jì)飽受虐待。 邢旭易平日寵弟弟meimei在軍中都是有名的,對于遭遇可憐的小孩本能會感到憐惜心疼。 邢溫書就是看準(zhǔn)了自家兄長的這一點,接著說:“至于元貴究竟為何要這般對小陛下,我暫時沒有太多頭緒,初步的推斷是元貴想借小陛下的名義來掌握朝政?!?/br> 這一個推斷邢旭易沒有感到太震驚。謝安雙登基兩年時間,以各種明顯不合理的借口給與太后有親緣關(guān)系的官員加官進爵過,朝堂中的其余官員一直都清楚元貴太后不是尋常的深宮女子,她很有野心。 只不過沒有人猜得到,她竟然從謝安雙年幼時就已經(jīng)開始謀劃這樣的事情。 “所以當(dāng)年皇子與先帝接連遇害的事情……”邢旭易皺著眉,說道這里又停住。 邢溫書點點頭:“就我推斷,或許就是兄長想的那般,只是如今還欠缺足夠的證據(jù)。當(dāng)年幾乎所有人都默認(rèn)那些事情是小陛下所為,沒有人專門調(diào)查過,而這幾年的時間過去,罪證也早就被銷毀得差不多了。” 邢旭易更加憐惜了。背負(fù)上這樣的罪名,肯定也不是他想的吧。 眼見著邢旭易差不多被說動,邢溫書在這時又補充道:“此外,前段時間蒙面賊人鬧得最兇狠的時候,小陛下看似漠不關(guān)心,實在是在夜里偷偷出去調(diào)查。他在意百姓們的安危,絕對不是甘于被元貴太后cao控的性子。 “我目前還不明確他對待元貴太后一黨的真實態(tài)度,也不知曉他究竟為何希望我討厭他。但我可以肯定,小陛下絕不是表面上那副昏庸作派,只要能找到束縛小陛下的枷鎖,還他一個無拘無束的自由,他一定能成為有所作為的明君?!?/br> 說到這里,邢溫書站起身,認(rèn)真地看著邢旭易:“兄長,不論如何,我都想賭一把。” 他的目光堅毅而溫和,是不論自己的這一賭將要面對什么境遇,都能自如的坦然。 賭輸了,他將迎來的就是他邢溫書乃至他們邢家的悲劇??扇f一賭贏了,換來的不僅僅是謝安雙的名聲,更是北朝江山的穩(wěn)固,北朝百姓的安定。 邢旭易定定地看著他,看著他筆直挺拔的身影,義無反顧的決心。 也是在這時,他恍然驚覺,當(dāng)初那個在他們寵愛下自在快樂的小邢慎已經(jīng)長大了,成長為能夠擔(dān)得起重任的北朝丞相。 他總算下定決心,站起身走到邢溫書面前,鄭重地回應(yīng):“好,那兄長就陪你賭一場?!?/br> “多謝兄長?!毙蠝貢匦戮`出笑顏,在樹隙間灑下的光亮中熠熠生輝。 邢旭易忍不住又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你也別高興得太早,茲事體大,我會盡量掩去原委同爹娘和小巧那邊也說一聲。到時候他們會不會愿意我可不敢保證?!?/br> “爹娘和jiejie最是顧全大局,也最能聽進兄長的話,我相信兄長是不會舍得讓小弟失望的。”邢溫書笑得放松,顯然是不擔(dān)心這方面的事情。 邢旭易輕挑眉,玩笑似的反問:“所以在小慎看來,兄長就是那么不識大局之人?” 聽出他話里玩笑的意味,邢溫書但笑不語,意思十分明顯。 “你啊,就仗著平日我疼你?!毙闲褚咨袂闊o奈,沒有絲毫要責(zé)怪他的意思,轉(zhuǎn)而又繼續(xù)道,“不過我記憶里你一直是謹(jǐn)慎沉穩(wěn)的性子,沒想到有朝一日你還會做這么大膽的賭局。你就不怕那小皇帝是真的討厭你?” “不怕。” 邢溫書搖搖頭,回眸看了眼他們走來的方向,片刻后才重新看向邢旭易,清淺地笑著說:“因為我和小陛下,是兩情相悅的?!?/br> 邢旭易:“……?” 邢旭易:“等一下……” 邢旭易:“兩情什么?什么相悅???”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弟妹控的邢大將軍一整年 —— 感謝【阿冰】、【芊梓安櫻】、【山有扶蘇】的地雷mua! 感謝【檸檬精】x16的營養(yǎng)液mua! 第52章 邢溫書像是沒看出邢旭易一副被雷劈了的震驚, 非常貼心地重復(fù):“我與小陛下是兩情相悅。” “不是,等等,你說你和那小皇帝?”邢旭易理了半日沒理過來, “且不論你們都是男子, 身份地位也擺在那里, 就是說……哎呀不對,你們都是男子啊,一個皇帝一個丞相,你們怎么可能……也不是,你們再怎么樣也不可能……” 邢旭易說到后頭都已經(jīng)語無倫次了。 看得出來是真的很震驚。 邢溫書拍了拍自家兄長的肩膀,安撫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兄長你冷靜些?!?/br> “你管這叫不是什么大事情??”邢旭易已經(jīng)快要不知道“大事情”三個字怎么寫了,“你喜好男子兄長也就不管了, 但他可是皇帝啊, 他后宮里還這么多妃子呢。所謂最薄不過帝王情,他的兩情相悅也是你能信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