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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掉的紫藤再次動了起來,重錦立于容淮前面,紫眸冷冽,紫袍無風自飛。手中靈氣凝聚成靈劍,修為節(jié)節(jié)攀升。 “他的修為不對!不是化神!” “出竅?!?/br> “合體?!?/br> “渡劫!” “大乘!他是大乘!” 轟! 大乘巔峰的靈物! “不行,二十人不夠!” 轉眼之間本僅有二十人的大乘又有無數(shù)人加了進來,當即變成了五十位大乘。 嗡。 嗡嗡。 伴隨著修為攀升至巔峰,容淮識海之中牽連無數(shù)靈氣絲線的玉劍像是受到召喚,活了過來般。劍身震動,發(fā)出上古錚鳴,深扎入四肢百骸的靈氣絲線快速斷裂。 重錦雙眸中映著逼迫而來的眾人,靈氣繚繞,手中紫藤自手腕而上。他絕對不會,不會讓任何人把容淮從他這里帶走。 來了。 尊上,取劍吧。 人海之中,一雙黑沉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正中心的重錦。 “誰敢動?!”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容淮隱隱察覺到識海翻絞,有什么東西即將破體而出時,一道怒吼聲從天際直落,沖得人神魂激蕩。 原本神色淡漠的劍宗宗主,以及劍宗宗主身側面無表情的淵恒道君在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均是身子一怔,尤其劍宗宗主,他急忙順著聲音看去。 一道紅衣破空而來,落在擂臺之上,擋在重錦和容淮面前??膳碌拇蟪藥p峰修為,直直籠罩住整個擂臺,牢牢將重錦和容淮護在自己身后。 那已經沖開無數(shù)靈氣絲線的玉劍再次沉沉落回識海之中,重錦神情一晃,在容淮還未來得及閃躲時,牢牢抓住容淮溫涼的手。 容淮一愣,看了眼重錦,到底沒舍得掙開。 他先對重錦一笑,而后看向前方手中還拎著酒壇的人:“師父?!?/br> “嗯,師父在呢,乖徒兒別怕?!?/br> 已經撤掉了幻術,露出真實容貌的楚漠又喝了滿滿一大口酒,隨后猛地將酒壇擲在地上。鏘的一聲,酒壇四分五裂,濃郁嗆人的靈酒潺潺流了一地。 極盡風流俊逸的臉上,目光一一掃過震驚的劍宗宗主,以及那些沖過來試圖抓容淮的劍宗各位長老,嘲諷和恨意再刻骨不過。 “三百多年前,劍宗宗主以及諸位長老不分青紅皂白,視我為魔修,關押在寒冰洞內整整二十年。后又不顧我重傷,剝我親傳弟子身份,驅逐我出宗,派人誅殺我。如此還不夠,近日又要故技重施,來對付我徒弟嗎?!” 一字一句化作最鋒利的劍刃,硬生生將劍宗宗主等人釘死在原處。 劍宗宗主面色慘白,雙手顫抖,早經歷了上千年大風大浪的第一大宗宗主,頭一遭露出這種如風燭殘年老人的無助和自責,他道:“不是這樣的。小漠,你聽師伯說……” “滾回去!” 二十位修為最高的劍宗長老們全部退了回去,整個萬羅場大氣不敢喘一聲。 其余三十位大乘修士瞬間讓這一變故砸得暈頭轉向,最強的劍宗一退,他們宛如失了主心骨,停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想到劍宗居然還同靈玉門有這等淵源?!钡ぷ谧谥骺粗鴦ψ谧谥骱翢o血色的臉,再看向擂臺正前方一襲紅衣的楚漠,年少時的風流恣意著實太過招搖,即便過了這么多年,他還能記得清清楚楚。 三百多年前,無情道老祖仙逝,獨留坐下天資出眾親傳的兩位徒弟,一位名為淵恒,一位名為楚漠,其中楚漠為師弟。 而當年楚漠被誤認為魔修一事,可是鬧得沸沸揚揚。 劍宗為以示懲戒,先是關押處罰,后又為保全顏面,徹底斷絕關系驅逐楚漠。最后導致楚漠心境大破,但他修為那時已至渡劫巔峰,重傷中又慘遭追殺不得已強行晉升大乘,從而引來天雷。 天雷滾滾,所有人見了這正氣凜然的雷劫才知道楚漠并非為魔修。可惜已經晚了,等劍宗眾人趕到時,本就重傷,加上心境已破的楚漠葬身于大乘雷劫之下,尸骨無存。 之后劍宗全力調查此事,才知道竟是本宗一位位份極高的長老親孫陷害于楚漠,還派人追殺他。劍宗眾人后悔莫及,怒極之下將這一脈的人全部鏟除干凈,但再怎么樣依舊換不回楚漠。 沒曾想三百多年前那個被冤枉,本該死于天雷劫之下的弟子如今竟是成了靈玉門的師父。有了這層關系,再想指望劍宗出手,肯定不可能。 但現(xiàn)下正好劍宗的人不方便出手,他就能借別人的力當場殺了容淮,替他宗門弟子報仇。萬羅場就算沒他劍宗,大乘修士、渡劫期,統(tǒng)共加起來幾千人之眾,難道還怕他們一個區(qū)區(qū)大乘巔峰的修士和一個大乘巔峰的靈物嗎? 想罷,丹宗宗主朗聲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容淮身上的魔氣這般濃郁,可想他殘害了多少條無辜性命。此人又乃御靈道,吸食修士血rou,爭奪符箓、法寶等死物的靈氣,現(xiàn)今只是我宗弟子慘遭他毒手,誰能保證明日,后日,這人會不會就殺到自己頭上?” “諸位,仙門理應同氣連枝,如今魔修橫行,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人。現(xiàn)在不除,一旦讓他活著走出萬羅場,從今往后,仙門勢必被魔修恥笑萬年!” 字字鏗鏘有力。 加上丹宗宗主乃第五大宗的宗主,本就在修真界中德高望重,如今他率先站出來,可謂是一呼百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