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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正主并未有任何不悅,容淮略微驚訝:“貴宗帶禮上門,難道不是有事相求?若不想做我靈玉門分宗,大老遠(yuǎn)前來,莫非只為了嘗我這一盞茶?” 十長老:……這人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沒等十長老說什么,另一側(cè)的羅煬早耐不住性子,他譏笑道:“你哪兒來的膽子,覺得我們堂堂南域大宗會做你們的分宗?” 十長老本想制止,但如今靈玉門底細(xì)已經(jīng)摸得差不多,沒必要再平白消磨時間,也便隨羅煬去了。 容淮:“?” 大抵這張臉確實(shí)過于令人心曠神怡,更或者太想看這人神色發(fā)生變化,想親手撕下那溫和的面具。饒是素來沒有耐心的羅煬,情不自禁多說了幾句。 他下頜高抬,一副施舍的模樣:“你們靈玉門一座山峰,我們羅承門有百座?!?/br> “你們靈玉門弟子十一,我們羅承門弟子上萬?!?/br> “你們靈玉門無傳承,我們羅承門背靠中域排名前五百的洛霞宗,宗內(nèi)心法、功法,不枚勝舉。” 最后羅煬目光鎖住容淮:“你們靈玉門大師兄修為沒半點(diǎn),我們羅承門大師兄不過半百年歲,已至金丹,在落霞宗位居內(nèi)門弟子?!?/br> “容淮,”羅煬語氣輕蔑,全是不屑:“你怎么敢說,要我們羅承門做你靈玉門分宗?” 容淮點(diǎn)頭微笑贊同:“貴宗確實(shí)厲害?!?/br> 羅煬心中得意更甚,他負(fù)手而立,等著容淮接下來的話。 然而幾息后,預(yù)想中的奉承話并未出現(xiàn)。仿佛剛才他說了這么一堆,白說了一樣。 羅煬耐心耗盡:“所以你如何看待分宗一事?” 容淮點(diǎn)頭:“嗯,羅承門做我靈玉門分宗,確實(shí)不太妥。” 跟一拳打在棉花上,軟硬不吃,油鹽不進(jìn)。 一見容淮仍溫溫和和的模樣,躁怒的羅煬已經(jīng)氣得半死,他道:“你少跟我扯!你可知南域成千上萬的小宗無不奢求成為我宗分宗?現(xiàn)下招你靈玉門,是恩德,你別不識趣。” “給你兩個時辰收拾好你那群同門的東西,滾出這里。即日到我們宗門報道,說不定還能給你們些俸祿,安排好你們的住所?!?/br> 容淮笑道:“所以諸位今日是來強(qiáng)占本門的?” 十長老慈祥道:“容小友此話可就過分了。怎能說是強(qiáng)占?不過我們看靈玉門弟子單薄,又無所依靠,特來相幫。往后靈玉門有我們宗門幫襯,誰還敢說一句靈玉門的不對?” 容淮沒有半點(diǎn)生氣的模樣:“前輩不僅閱歷豐富,連說笑話也是格外厲害?!?/br> 說完,容淮看了眼天,起身去拿他竹簍里的靈藥:“時辰也不早了,挖來的靈藥還未種下,在下就不便送客了?!?/br> 請神容易送神難。 這一群人擺明了要搶靈玉門,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離開? 重錦暗中運(yùn)轉(zhuǎn)靈氣,奈何因自爆筋脈損得七七八八,饒是這些天靈氣從未短缺過,可筋脈未愈,一動用靈氣就疼得厲害。 但凡再給他多些時日,筋脈恢復(fù),憑借他先前的修為,何至于這般束手無策?! 果然,羅煬笑了聲:“好說歹說聽不進(jìn)去?正好,幫你們清理掉這些不入眼的玩意?!彼愿酪粋?cè)的弟子:“去,拆掉這破院子?!?/br> 弟子們帶著靈氣一擁而上。 手腕上的紫藤無聲纏緊,眼見那些弟子即將觸碰到竹院時,青光一閃,玉笛自腰間脫離,靈光繚繞,橫在面前,逼得眾人半步不得進(jìn)。 羅煬:? 一直看戲的十長老:? 怎么回事?! 重錦崩緊的葉片稍微一松,但懸著的心始終未放下。 十長老先是一驚,隨后道:“沒想到你這玉笛還是能供常人用的少見法寶?!?/br> “我倒要看看這法寶有多厲害!” 羅煬筑基初期的修為全開,直接沖向玉笛。 只見容淮半點(diǎn)未動,身上依舊沒有半點(diǎn)靈氣起伏波動,而周遭無序流動的靈氣卻全部往玉笛涌去,悉數(shù)進(jìn)入笛身之中。 玉笛直接迎上羅煬。 “少宗主小心!” 十長老飛身上前,一手帶過羅煬,同時五指化作利爪,抓住那裹挾無盡靈氣沖向羅煬的長笛。 兩股靈氣相撞,玉笛上的靈氣瞬減,伴隨著咔嚓一聲,十長老后腳逼退半步。一把將驚慌失措的羅煬護(hù)在身后,十長老暗自壓下震得發(fā)麻手臂。 再看半空中遭受金丹修士全力一擊的玉笛,如今青光黯淡,笛身已經(jīng)出現(xiàn)龜裂。 羅煬冷笑,見法寶已毀,心中大喜,從十長老身后走出:“法寶沒用了,這下我看你怎么擋?!?/br> 殺氣畢露,掌心靈氣浮現(xiàn)。 肩上的紫藤強(qiáng)忍疼痛運(yùn)轉(zhuǎn)靈氣,他向來不愛欠別人人情,反正這大半條命也是這蠢貨撿回來的,大不了今日還給他罷了。 正當(dāng)他周身靈氣凝聚時,五指輕捻過他藤身,帶入掌心。 容淮垂眸,掀開袖袍,輕聲道:“待會兒靈氣肆虐,你傷勢未愈,先進(jìn)來,免得傷著?!?/br> 白癡。 紫藤并未躲進(jìn)去,藤身纏住纖瘦手腕,藤尖靠著容淮手背,藤葉繃緊,以便出了什么事能率先出手。 安置好小藤,容淮召回玉笛,指尖撫過布滿裂痕的笛身。容淮無奈嘆了口氣,微弱青光映著如玉臉頰。 他看向?qū)γ姹娙?,好言勸道:“諸位若還不走,只怕等會兒不好走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