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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毖哉Z溫和,他連眼底都是溫柔笑意。 這是靖安所更不熟悉的,以往他溫和的表象下是長年的疏離,而今他對旁人溫和里多了冷硬威嚴,眼里的溫柔像是要晃了她的眼。 沿著長長的木質樓梯一步步走下來,狹窄的過道里近的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的手,他很久沒能離她這么近了,謝謙之不禁側目,哪怕隔著一層白紗所能看見的只有她模糊的面容而已。 他不禁想起當初新婚那會兒,她陪著他什么都不做,看一會兒便癡癡地偷笑一會兒,竟也不覺得無趣。想到這里,謝謙之的眉眼越發(fā)溫潤,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能笑得這般舒暢而滿足。 靖安訝異側首,謝謙之卻只是低頭,十足的耐心與縱容。 靖安叫他看得心慌,只能慶幸面前還有帷帽遮掩,沒人能發(fā)覺她神情的異樣,饒是如此,步子卻還是一錯,險些踩空。巧兒驚慌上前,卻不及謝謙之手快,只在靖安腰間輕巧一帶,她因了慣性往后傾倒,手卻被他牢牢的攥住了,衣裳摩梭間總夾雜著一股說不清的曖昧。 她冷眼望著,謝謙之松了手,直到她站穩(wěn),腰間的禁錮卻沒有半分松弛。靖安皺眉,他們正堵在二樓的樓梯上,已經(jīng)隱隱有人側目了。 “放開!”靖安低聲惱怒道,夏日衣裳單薄,他手掌寬厚灼熱,緊貼在她腰上軟rou,怎能不叫人羞惱。 他卻恍若未聞,反倒收緊了手臂緊圈在她腰間,聲音也不似平日溫潤,熱氣熏然,帶著股低沉的暗啞,輕輕喚了句:“阿羲?!?/br> “謝謙之!”靖安低聲呵斥,那人卻越發(fā)的變本加厲,低頭竟往她頸窩上湊。 眼看著公主惱怒,一耳光就要甩下來了,巧兒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 “二哥!”像是兜頭一盆涼水潑下,靖安咬牙收手,正看見謝弘佇立在樓下,臉色鐵青。 謝弘約了人在望月樓有宴席,隔了老遠就看見謝謙之與一女子姿態(tài)親密,待走到近前已是強忍怒火,雖有帷帽覆面,容顏模糊,但那熟悉的輪廓怎容他錯認,何況還有巧兒跟著。 謝謙之背對著謝弘,放松了手臂只虛虛環(huán)著靖安,眼神一片清明,沒有半分慌張。 靖安倒不怕被謝弘認出,只是大庭廣眾,三人成虎,傳出去什么話總不好聽,也就低頭不語了,但怎么都有種被謝謙之算計了的感覺。 “原來是駙馬都尉啊?!敝x謙之回頭,面上一片儒雅笑意,眼睛卻毫不在意的與謝弘對視,鋒芒畢露,他可不信他能認不出來。 謝弘看了看靖安,望向謝謙之的目光越發(fā)不善,要不是地方不合適,只怕已經(jīng)掄起拳頭砸過去了。 “三弟若是無事,我便先行一步了?!敝x謙之從容笑道,見好就收的松開了手,靖安跟著他慢慢下了樓。 謝弘攔在靖安面前,垂首低聲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本赴猜曇暨€算和緩,言罷就快步走了出去。 “你算計好的?!本赴部跉夂V定,謝謙之倒是大方認了。 “昨日碰巧知道了,沒想到正好撞上?!?/br> 駙馬都尉?呵!她上輩子就是他的妻了,謝弘算哪門子的駙馬都尉。 “謝謙之,不要給我找不必要的麻煩!”靖安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他臉上那點愉悅還未表露就徹底冷淡下來,他駐足,靖安卻頭也不回的繼續(xù)往前走,毫不在意。 “靖安,你當真要嫁給謝弘?” 她回頭,白紗下的容顏看不清喜怒,口氣卻頗為玩味:“圣旨不是供在謝家的祠堂了嗎?禮部應該也開始著手在辦了,你還當是玩笑嗎?難道真要到我叫你二伯的那一日,你才肯認清現(xiàn)實?!?/br> “不要給我找些不必要的麻煩啊,二伯,我還想和謝弘好好過呢?!?/br> 打靖安喚第一聲“二伯”起,謝謙之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至極,暗巷無人,他一步步向她逼近,巧兒又去找馬車了,靖安才有了些危險的意識,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困在輪椅上的殘廢了。 等她整個人都被籠罩在謝謙之高大的身影之下時,她背貼著潮濕的墻壁,竟退無可退了。靖安犟著脖子瞪著他。謝謙之卻是溫和一笑,靖安不禁松口氣,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她抬起手想要推開他,這個動作就像是打開籠子的信號一樣。 她還不及防備,雙手就被謝謙之高舉過頭頂,狠狠的扣在了墻壁上。帷帽輕飄飄的墜到青石板上,宛如她的掙扎,根本毫無用處。 他另外一只手緊扣著她的腰身,強勢的往前一攬,她上身便呈現(xiàn)出一個傾斜的弧度,緊緊的貼靠著他的胸膛,隨著她的喘息輕輕起伏,她此時宛如俎上之rou,只能任人宰割。 她眼睛都氣紅了,謝謙之卻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眼里卻有種病態(tài)的執(zhí)著,肆意埋首在她肩膀處,他想做的事就沒有說半途而廢的。 “叫我二伯,嗯~”尾音在舌尖打著轉,帶著說不出的繾倦意味,眼神卻十足的危險。 “還想嫁給謝弘?阿羲,你當我死了不成?”宛如泄恨般他在她脖頸上狠狠吮咬,隱隱竟有水澤聲入耳,靖安只覺得羞憤難當,分外難堪。 謝謙之抵住她的額頭,緊盯著那雙眼睛:“別那么看著我,阿羲,這是你逼的。是你要舍棄我的,再這么下去,我不保證會對你在乎的人做出什么事知道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