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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迢目光錯愕地看著自己的鞋面,好半天才啞著聲音說道:“沒事,我就是......這陣子沒睡好?!?/br> 顧老夫人看她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面上卻沒什么變化,只吩咐人,“先扶二小姐回去?!?/br> 顧迢也沒推辭,朝眾人告了一聲罪,便由自己的貼身丫鬟秋月扶著往外走了,身后有丫頭收拾茶盞,還有顧無忌的詢問聲,“后來呢,怎么樣?” 顧無憂便又?jǐn)苛诵纳?,答道:“那位沈御史和我們是同一天到的,他先召集漢口那邊的官員,后來又和李欽遠(yuǎn)想了個法子,讓漢口商會的人捐款,這才有了緩沖的余地等到了朝廷撥款,要不然等朝廷撥款下來,只怕那邊的情形早就不成樣子了。” 而后是漢口那陣子,眾人的所作所為。 顧無憂有私心,自然也替李欽遠(yuǎn)說了不少好話。 “小姐......”秋月看著站在外頭一直不肯走的顧迢,輕輕喊了人一聲,“回去吧?!?/br> “嗯,”顧迢看了一眼自己裙擺和鞋面上的茶漬,面上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回去。” * 到底是記掛著顧無憂坐了這么久的馬車,怕她一路辛苦,也沒讓她在這邊久待,讓人扶著她先回了摘星樓。 顧無憂這段日子也的確是累了,等回了摘星樓由白露、紅霜替她沐浴完又睡了一小會,等到精氣神足了,這才拿著路上買來的特產(chǎn)跑到爹爹那邊陪人說了好一會話,后來又和顧瑜九非說了好一陣話,這才回了自己屋子。 十五早在夜里吃晚飯的時候便被顧九非著人送過來了。 本來還擔(dān)心大半年沒見,十五都要不認(rèn)識她了,沒想到它倒是個念舊的,起初進(jìn)來的時候雖然還睜著一雙小眼睛四處打轉(zhuǎn),也不親近她,等到顧無憂耐心等了它一會,它就又跟以前似的自己摸索過來了。 拿著小鼻子嗅了嗅,等到聞見熟悉的氣味,便直接跳到了她的懷里。 它現(xiàn)在的重量可不是以前能比的了,這一下差點沒讓顧無憂直接倒趴下。 “小姐!” “您沒事吧?” 兩個丫鬟急急忙忙跑過來,扶住她。 顧無憂笑笑,抱著十五起來后,搖搖頭,“沒事?!庇置艘话岩恢蓖龖牙锕暗氖澹Φ?,“九非倒是把它養(yǎng)得很好,瞧著竟是比以前要壯實許多。” 紅霜抿唇道:“您是不知道,現(xiàn)在九少爺每天練武都帶著十五,九少爺跑步,它也跟著在后面,長久以往的能不壯實嗎?” “還有這樣的事?”顧無憂有些詫異,又摸了摸十五的頭,才感嘆一句,“我離開實在是太久了。” 不過也只是感嘆罷了。 即便讓她重新選擇,她也還是會做一 樣的選擇。 坐回到軟榻上,接過白露遞來的秋梨湯,喝了一口,才又問人,“我離開的這半年,京城這邊怎么樣,可有其他事?” “我和白露也是前陣子才被國公爺著人接回來的,不過這陣子我讓紅霜派人去外頭打聽了一番......”白露坐在一旁的圓墩上,拿著根美人錘,替人輕輕捶著腿,“您走之后,京城先是議論了一陣,不過后來見咱們國公府跟從前無異,也就沒人再說道什么了?!?/br> “對了, 代王府的那位前陣子從寺廟回來了。” “蕭意?”顧無憂一愣,算了下時間,倒也差不多了,她跟蕭意之間并無很深的仇怨,聞言,也只是撫著十五的毛發(fā),隨口道,“回來就回來吧?!?/br> “還有嗎?” “還有——” 白露似乎有些猶豫,還是紅霜開了口,她是不喜歡趙承佑的,一番話說得譏諷十足,“永安侯重病,陛下念他這些年勞苦功高,特地準(zhǔn)了那位趙世子的請折,讓他們一家搬來了京城,現(xiàn)在他們一家......就在京城住著。” 再次聽到永安侯三個字,顧無憂的眉頭還是忍不住輕輕鎖了起來。 好像自從永安侯出事之后,很多事就和前世不一樣了,前世趙承佑高中之后并沒有走入翰林的這條路,而是回了瑯琊,做了個外放的官員,永安侯也沒出事,趙家也沒搬到京城。 是等到他們和離后。 趙承佑才帶著王昭回到京城。 “主子......”白露見她不語,只當(dāng)她又是想起了從前的事,便輕輕喊了她一聲。 顧無憂斂神笑笑,面上的表情其實沒什么異樣,驚訝是一回事,但也只是驚訝罷了,她跟趙承佑早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笑著又喝了一口湯水,問,“還有其他的嗎?” “還有一件事......” 這次卻連紅霜也抿了唇,不大想說的樣子。 顧無憂見他們這樣,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脫口問道:“趙承佑和王昭訂親了?” 白露驚詫道:“您怎么知道?” 紅霜雖然沒說話,但是那雙眼睛也瞪得格外大,顯然是很吃驚。 還真是...... 顧無憂有些錯愕,又覺得有些好笑,果然,這世上有些事即便再怎么變,最終的結(jié)局也還是一樣的。 * 而此時的永安侯府。 這是陛下賜下來的宅子,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這三進(jìn)的宅子雖然位置不是很好,但規(guī)格已經(jīng)很好了,趙承佑今天散值比較晚,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戌時了。 門前小廝見他下了馬車,連忙迎過來,恭聲喊道:“世子,您回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