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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為了報復(fù)他們,它本來緩慢的步伐突然變得很快,很快...... 就在離他們越來越近的時候,它后肢著地,前肢卻躍了起來,那雙鋒利的爪子直直朝蕭定淵撲去。 這若是放在先前,以三人的本事很容易躲避開這只白虎,可此時白虎戰(zhàn)斗力已然提升數(shù)倍,還有一只找不到蹤跡的猛虎時不時發(fā)出怒吼聲,使得三人身下的馬兒也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陛下!” “陛下!” 顧無忌和李岑參看著這幅情形,臉色一變,手中的箭朝白虎射去,身子也往蕭定淵的方向靠去,似乎是要拿血rou之軀保護(hù)他。 白虎被刺中兩處要害,縱然再不甘心也還是在他們的注視下倒了下去,可就在此時,那一只藏匿許久的猛虎終于沖了出來,它就像是一道急速的風(fēng),直直朝三人撲了過來,顧無忌和李岑參手中的箭剛剛刺中白虎,手里只握著一把弓,還沒搭上箭。 只有蕭定淵手里的箭還沒射出去。 他抿著唇,看著這只猛虎,就像是人類的王和山林的王在對視一般,而就在它躍過來的那一剎那,蕭定淵手里的箭羽毫不猶豫地朝它射去,刺瞎了它的一只眼,顧、李二人也在這短暫的功夫重新搭上箭羽,一道往猛虎的要害刺去。 可這只猛虎顯然很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幾番躲避,箭羽只是擦過它的皮毛,并沒有傷中它的要害,除了瞎了一只眼,竟是沒有什么損傷。 倒下的白虎還存著口氣,眼見自己的伴侶受傷,它的怒吼聲變得越發(fā)嘶厲也越發(fā)響亮了,聲聲刺耳,那三匹馬兒不堪其擾,全都不安的打晃起來,而那只猛虎又在此時朝他們撲了過來。 “不好?!?/br> 顧無忌神色一變,知道此時再想用弓箭射中它已是很難,索性打算用血rou之軀擋在蕭定淵的面前以此來給李岑參拖延時間,他手里還握著弓箭,嘴里厲聲道:“快點(diǎn)!” 他們少年相識,縱然多年未再一起并肩作戰(zhàn),但當(dāng)年的默契猶在。 此時李岑參見顧無忌所為,便知曉他打算做什么,他什么都沒說,抿著唇,箭弩上搭上三支箭,沉下心去盯著那只猛虎的動作,就在那只猛虎爪子要撲到顧無忌身上的時候,他手中的三支箭羽齊齊射出,皆中要害。 顧無忌手中的那支箭羽也刺瞎了那只猛虎另一只完好的眼睛。 猛虎發(fā)出更為嘶厲痛苦的怒吼。 它身子往后倒去,動作也變得緩慢起來,可就在聽到白虎發(fā)出短促的叫喊,而后歸于虛無,像是知道它已經(jīng)死了,被刺瞎雙目的猛虎突然發(fā)出慘厲的怒吼。 嘶吼聲響遍整座山林。 本來還有所考量的猛虎此時突然變得沒有章法也不再顧忌自己這一條命,仿佛一心想拉著他們這三個人類陪它們一起死亡。 “不好——” 顧無忌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沒有血色了,李岑參本想再搭箭卻慢了一步,蕭定淵那張很少有變化的臉此時也終于有了變化......可就在此時,身后突然傳來三道凌厲的勁風(fēng),穿過三人,直接刺入那只猛虎。 李岑參似有所感,轉(zhuǎn)頭看去,便見一個白衣少年郎棄馬狂奔。 眼見三支箭羽射中猛虎,他也沒有停下,而是一邊向前跑,一邊繼續(xù)從身后拿箭,直到靠近猛虎,他腳踩在十分有韌性的竹子上,以此借力躍起身子繼續(xù)朝猛虎的要害射去。 六支箭羽皆中猛虎的要害,它本來急撲的身子也慢了下來。 李岑參也及時收回面孔,沉下心,重新搭了弓箭朝猛虎的方向射去,父子兩人的這番合作已然給了他們存活的時間。 顧無忌和蕭定淵也射出了手中最后兩支箭羽。 至此。 猛虎倒在早就沒了氣息的白虎旁,在急促的呼吸下和幾聲怒吼下也歸于平靜。 李欽遠(yuǎn)看到猛虎倒下,終于松了口氣,他一路狂奔而來,額頭上早就冒了密密麻麻的汗,就連那顆心也一直高懸在喉嚨口,手心全是紅痕,卻仿佛感受不到痛楚似的,一邊抹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往三人的方向走去。 靠近的時候,他先看了一眼李岑參,見他神色無異,這才又朝蕭定淵的方向單膝下跪,問道:“您沒事吧?” 蕭定淵身下的御馬也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了。 這會他握著□□的手搭在大腿側(cè),聞聲,垂眸看去,見是一個不大臉熟的少年郎,問道:“你是哪家兒郎?” 顧無忌瞧見李欽遠(yuǎn)出現(xiàn),有些詫異也有些欣賞,這會他一手扶著有些酸軟的胳膊,一邊同蕭定淵說道:“是李岑參的兒子?!?/br> 他和蕭定淵從小一起長大,關(guān)系非常人能比,說起話來自然也沒那么講究規(guī)矩,“當(dāng)初我家蠻蠻和小九也被他所救,是個不錯的孩子,您這次可得重賞?!?/br> 聞言。 蕭定淵一愣,倒也有些反應(yīng)過來了,“你就是李七郎?” 聽少年應(yīng)“是”,他又笑道:“我記得你十歲那年跟朕一起圍獵,就幫朕射殺了一只猛虎,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你這手騎射依舊不錯......”他平日多半冷著一張臉,此時臉上卻彌漫著笑容,話落又轉(zhuǎn)頭去看李岑參,笑說,“你教得不錯?!?/br> 李岑參沒有答話。 他握著韁繩,低頭去看李欽遠(yuǎn),面上表情與往常一樣,并無什么變化,只有唇角微微揚(yáng)起一抹很淺的弧度,眼中也沾了些溫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