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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態(tài)度堅決,素秀也就不好再說什么,只是看著他這張和國公爺頗為相似的面孔,她抿了會唇,還是小聲說了一句,“自打國公爺回來后,他每日都會過來坐上一會?!?/br> 李欽遠聽到這話,握著傘柄的手收 緊,薄唇也跟著抿了起來。 “其實......”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我該去看祖母了,您進去吧?!崩顨J遠說完也不等人回,徑直往外走去。 素秀看著他的背影,嘴巴還微微張著。 等到喜兒過來尋她,問她“怎么了”,她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少爺這個心結(jié),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解開。 “回去吧?!彼鲋矁旱氖?,“我也該給夫人念經(jīng)了?!?/br> * 壽安堂是李老夫人居住的地方。 客人早就走了,她這個壽星公折騰了大半日也有些乏累了,正想著去里頭休息一會,便聽到外頭有人過來傳話,道是,“七少爺過來了。” 她一聽,臉上的疲累頓時消失的干干凈凈,連忙讓人請了進來,又讓人去置辦茶點、糕果。 等到李欽遠解了斗篷進來的時候,那些東西也都已經(jīng)置辦好了,李老夫人坐在羅漢床上,看到他進來便朝人招手,嘴里跟著笑道:“剛才讓你過來,你怎么也不肯來。” “如今怎么知道過來了?” 她說得剛才便是那些夫人小姐在的時候。 到李老夫人這個年紀,要說盼望的,除了家庭和睦,子孫健康之外,便是想給自己這個孫兒找個好媳婦,讓他有個貼心人伴著,也不至于以后等她去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可偏偏她這個孫兒平時什么宴席都不肯參加,也就她壽辰的時候才肯回來一趟。 可回來也是能避則避。 以前年紀小的時候還能把人騙過來,現(xiàn)在學聰明了,哪里還騙得了? 李欽遠這會情緒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至少不會讓人瞧出他心情不好,所以他很奇怪,就連一向看著他長大的的祖母都查探不出他隱藏下的情緒,怎么那個小丫頭卻能這么精準的打探出他心情的好壞? 倒也只是恍神了一會。 受了那些丫鬟、婆子的禮,他便坐到了李老夫人身旁,拿過一個橘子給人剝了起來,隨口說道:“那么多姑娘夫人都在,我過來像什么樣子?” “你這孩子,明知道我是在說什么。”李老夫人無奈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嗔道,“你今年都十六了,便是不想這么早成婚,也該相看起來了?!?/br> “我瞧著今兒個過來的幾位閨秀都不錯,尤其是楊家那個姑娘,性子溫柔不說,人也是個大方得體的?!?/br> “黎家那個孩子也不錯,說起來,你小時候還同她一道玩過呢?!?/br> “......祖母?!?/br> 李欽遠語氣無奈的拖長音調(diào),剛想說話,便看見了她綁著的那塊暗紅色繡寶相花的抹額,想到剛才小姑娘眉眼彎彎同他說得那些話,他眼眸也跟著彎了一些。 “看什么呢?” 李老夫人順著他的目光,撫到了自己的額頭處,等到指尖觸碰到那塊抹額,也跟著笑了,“這塊抹額是定國公府那位五姑娘送給我的。” “今天她祖母帶著她親自走了這一趟, 說是感謝你當初救了她家小五和小九?!?/br> 說起這個,她又忍不住皺眉道:“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消息,說樂平那孩子驕傲跋扈,我今日瞧著,可真是個好孩子,長得標志不說,還愛笑,那一雙天生的笑眼,瞧著就讓人心情好。” 李老夫人是個護短的。 心里喜歡那個小姑娘,便見不得旁人說她的不好,想到外頭傳得那些謠言,她就生氣,“好端端的姑娘,也不知是誰心腸這么壞,盡傳出那些烏煙瘴 氣的謠言。” 又嘆道:“也不知道以后哪家小子有這個福氣能把她娶回家?!?- 李欽遠哪想到祖母會突然提起小姑娘的婚事,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哪家小子,您的孫子啊...... 不過這話,他現(xiàn)在不好意思提。 李老夫人原本還要同他說話,看他這幅模樣,一頓,關切道:“怎么了?是不是凍著了?” “沒。” 李欽遠清了清嗓子,搖搖頭,把手里的橘子遞給她,“屋子里太熱,喉嚨有些癢?!?/br> 李老夫人便道:“那你再多喝些水?!庇址愿郎磉叺娜?,“去移掉幾盆炭火?!?/br> 身邊丫鬟剛要應“是”,就被李欽遠攔住了,“沒事,過會就好了,您剛才要說什么?” “剛才?” 李老夫人被人這么一打斷,倒是也不說那炭火的事了,她想了想,這才想起原先要說的話,笑道:“我是想起樂平滿月那會,你母親還抱著你去看過她?!?/br> 李欽遠一怔,顯然不知道有這事。 “你那會還小,哪記得這些?”李老夫人見他微怔的神色,便又笑著說,“你那個時候剛會說話,我跟你母親帶你過去的時候,你爹娘還喊得不大清楚,倒是會喊meimei了。” “看著小樂平,就去抓她的手,把人弄哭后,你自己也跟著哭了,倒是把我們一眾人都給看笑了。” 說起這些陳年往事,李老夫人臉上的笑就跟下不來似的,見身邊這個對什么都漠不關心的孫兒這會還呆怔著,便又興致很好的說起另一事,“還有樂平三歲生日那年,你非要跟著你母親一道過去,到了那邊,還說要娶樂平當媳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