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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蕭意以后別再做這些事,這次,她可以不揭穿她。 “什么沒事啊,你明明有事!”顧瑜一點都不喜歡顧無憂這樣,好像自己是個歷經(jīng)千帆的大人一樣,裝深沉。 明明她們差不多大! “真沒事啊?!?/br> 眼見顧瑜還要張口,顧無憂就像是見到了救世主似的,連忙向前招了招手,喊道:“二姐!” 長廊上一個披著綠色斗篷的美人轉(zhuǎn)過身,她伸手扶著自己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長發(fā),看著她們出現(xiàn),溫柔又端莊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你們來了?!?/br> 看到顧迢在,顧瑜也沒那么鬧騰了,氣哼哼的瞪了顧無憂一眼,就乖巧的跑到顧迢身邊,挽著她的胳膊喊道:“二姐?!?/br> “嗯?!?/br> 顧迢看著她笑了笑,又看向緊隨其后的顧無憂,伸出另一只手,“走吧。” 顧無憂連忙握住了。 兩個剛才還在鬧騰的人,現(xiàn)在乖乖巧巧跟著自己的二姐回家了。 * 翌日清晨。 顧無憂還是一大早就起床了。 所以說只要一件事堅持的時間久了,就會成習慣,例如她以前每每到辰時才會起床的人,現(xiàn)在這么早起來竟然也不覺得困了,又例如伺候她洗漱的白露紅霜也不會覺得那么奇怪了。 顧無憂想,這要是再過幾日,她到點沒起來,兩丫頭估計還會直接跑進來問她,“怎么還不起啊?” 照舊吩咐人把花瓣洗洗曬曬,顧無憂就坐著馬車出門了。 坐上馬車的時候,她還在想,既然所有的事都能堅持成習慣,習慣成自然,那大將軍是不是也能越來越習慣和她的相處呢? 她托著下巴,靠坐在馬車上,任由馬車一晃一晃地往外駛?cè)ァ?/br> 與此同時。 通往外頭的小胡同里,還有一輛馬車。 穿著灰色小襖的書童看到馬車從眼前一閃而過,連忙打起車簾彎腰走進車里,他一邊搓著被凍僵的手,一邊顫著嗓音和里面的藍衣少年說,“少爺,五小姐已經(jīng)出門了。” “嗯?!?/br> 顧九非正靠著馬車,修長的手指挑起一角車簾,長長的胡同里,那輛熟悉的馬車很快就沒了蹤影。他就這樣擰著眉看著,薄唇微抿,什么話也沒說。 “我們還要追上去嗎?”安和問道。 “不用了。” 顧九非落下手里的車簾,經(jīng)了這么一會功夫,馬車里更冷了,他倒像是沒有感知似的,握著一盞已經(jīng)有些涼了的苦茶,喝了一口,語氣淡淡的說道:“走吧,去余家。” “是?!?/br> ...... 天色還早。 小胡同里趕早上工的人卻都已經(jīng)起了。 胡同里的早飯攤不多,老張這邊是最受歡迎的一處地方,李欽遠過來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排起了隊,一群人一邊等著餛飩,一邊和身邊的人嘮嗑著。 看到李欽遠過來,有認識他的人就有些詫異的問道:“小李公子?你今天怎么來得那么早?” 老張聽到聲音,一邊下著餛飩,一邊百忙之中朝李欽遠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也有些詫異,“你怎么來這么早?” 李欽遠輕輕“唔”了一聲,“今天起早了?!?/br> 他聲音有些啞,神色也有些疲倦,顯然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老張和他處得久了,是打心里把他當做晚輩的,見他這樣,忙關(guān)切道:“行了,你先進去吧,過會這里忙好了,我給你把早飯端進來?!?/br> 李欽遠點點頭。 路過老張的時候,他張了張口,似乎想問什么,但看他忙得跟陀螺似的也就沒開口,走到布簾那邊的時候,他又停下了腳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盯著那塊略顯灰樸的布簾好久,才打了簾子走進去。 屋子里空蕩蕩的,桌子上有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碗筷。 他慣常坐得那張桌子倒是很干凈,就是太干凈了一些......李欽遠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坐在椅子上發(fā)著呆。 他其實從昨天開始就一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從徐復那邊回去的時候,傅顯就拉著他,問道:“你剛才真是在幫小辣椒?” 他自然是想都沒想就張口否認。 但顯然,這個否認并沒有多少成效,至少就齊序那個一天到晚只想著哪里有好吃的人,也用狐疑似的目光看了他好久。 更別說京逾白那個小狐貍了。 這樣的結(jié)果,就是他一晚上都沒睡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最后還是在院子里頂著寒風練了一個時辰的劍,累得精疲力盡這才沾著枕頭睡了幾個時辰。 醒來的時候也很早。 天色還灰蒙蒙亮,他躺在床上,又盯著那青色的帷帳好半天,然后莫名其妙的就頂著這天色出門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到胡同里了。 李欽遠十歲以前,很愛想事情。 想怎么樣才能讓父親滿意,想怎么樣才能讓母親滿意,反正想得挺多。 不過十歲之后,他就不大愛想這些事情了,每天過得隨心所欲、渾渾噩噩,也沒什么高興不高興的,反正就這樣湊合著過。 以至于現(xiàn)在陡然間,腦子里攢了那么多想法,他一時之間還真有些不知道從何下手。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 他昨天那個否認,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大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