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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臉,你跟你那個姑姑一樣不要臉!” 他也是要臉面的,去了幾次見她都是這樣的態(tài)度,也就懶得再理她了。 傅顯和齊序在那頭說著話,李欽遠(yuǎn)卻一直悶聲不吭的,不過他臉上一直掛著的那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卻逐漸消失了。 再往那邊看去,已經(jīng)看不到那抹紅色的身影了。 “七郎?”京逾白喊他。 “嗯?”李欽遠(yuǎn)望過去,“怎么了?” “該進(jìn)去了?!本┯獍紫掳忘c(diǎn)了點(diǎn)前面,傅顯和齊序早就進(jìn)去了,隔得遠(yuǎn)還能聽到齊序在嘟囔道:“快點(diǎn)快點(diǎn),遲了,我的糖醋排骨就沒了!” “嗯?!?/br> 李欽遠(yuǎn)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邁步走了進(jìn)去。 留在后邊的京逾白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他剛才失神的樣子,輕輕笑了笑,看來這一早上的確是發(fā)生了許多他不知道的事啊。 他沒忘記,剛才去找七郎的時候,那串空置了一早上的冰糖葫蘆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第 25 章 下午放學(xué), 顧無憂還是跟顧迢一起走的。 路上,顧迢靠著馬車,低頭煮茶, 她一向是個很有情調(diào)的人,夏日的荷, 冬日的梅,春日的桃花,秋日的菊, 她都會采集起來曬干, 然后再拿冬日積攢起來的雪水用來煮茶。 她現(xiàn)在煮得就是去年冬日曬干的梅花, 這還沒煮開呢, 就已經(jīng)有一股子梅香傳出來了。 顧無憂對這些并不在行,她正彎著眼睛跟人說起今早的事, “我也沒想到會這么巧, 去街上都能碰到他, 后來我們還一起在胡同里吃了早飯。” “那家餛飩特別好吃, 里面的rou餡裹著菜沫,特別特別的香?!?/br> “湯也好喝!” “就是帶著蔥味, 我不喜歡?!?/br> “等什么時候你有空,我?guī)阋黄鹑コ?,你一定會喜歡的!” 顧無憂心里高興,說什么都是東一茬西一茬的, 但即便是這樣, 也讓她開心不已,整個馬車?yán)锒辑h(huán)繞著她笑盈盈的聲音, “他雖然看起來兇巴巴的,但其實(shí)心眼還是那么好?!?/br> “知道我沒帶碎銀子, 也沒跟我說就給我付了錢,后來我去買糖葫蘆,他又幫我付了賬?!?/br> “二姐二姐,你說他是不是很好呀~”她伸手,扯著顧迢的袖子,輕輕拽了拽,一副一定要人回答的嬌嗔樣子。 顧迢分出神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彎著眉眼翹著唇,下巴揚(yáng)得高高的,一副眉飛色舞又十分驕傲的樣子,誰瞧見都會喜歡......她笑笑,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柔著嗓子附和道:“是啊,他很好?!?/br> 壺里的茶已經(jīng)煮開了。 她給人倒了一盞,又加了點(diǎn)花蜜,才放到人跟前。 顧無憂見她應(yīng)和就更開心了,收回手,揚(yáng)著眉又說了一句,“我就知道他是個好人?!比缓?,她接過茶,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花蜜的味道和梅花的香氣在舌尖四溢開來。 她瞇著眼,又喝了一口,然后夸人,“二姐的茶真好喝。” 顧迢笑道:“你要喜歡,回頭我讓秋月往你屋子送一些過去?!?/br> “不用了。”顧無憂捧著茶盞搖搖頭,“我不大喜歡喝這些,而且我也懶得弄,等我想喝了就去問二姐討茶喝!” “也好。” 顧迢笑笑,她也捧了一盞茶,想起今早的事又同人笑道:“今天柳先生還同我夸起你了,說你心思巧妙,基本功也學(xué)得扎實(shí)?!?/br> 她像個cao心的jiejie關(guān)心著自己的meimei。 想了想,又說了一句:“蠻蠻,雖說女子來書院上學(xué)對日后成婚嫁人也無什么益處,但既然已經(jīng)決定學(xué)了就不要荒廢這段時日,便是對以后無益,回憶起來也總歸是個不錯的經(jīng)歷?!?/br> 顧無憂點(diǎn)點(diǎn)頭,神色也變得冷靜了一些,“二姐,我知道的?!?/br> 她最初來這所書院是為了尋大將軍,對于上學(xué)這事,她并不在意,但就像二姐說的,既然學(xué)了就好好學(xué),也不必非要學(xué)出個什么花樣,但至少要做到無愧于心。 想到這。 她不由又想起了大將軍。 這些日子,她沒少聽說大將軍的事,什么不尊師長、毆打同窗,逃課逃學(xué),考試末等......縱然再不愿相信,有些事也擺到了眼前。 以大將軍的聰明才智,怎么也不可能到末等啊。 除非是他不想學(xué)。 她已經(jīng)從二姐口中知曉了大將軍的過去,但有些事,外人又豈會什么都知曉?她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么隱情,但她希望能陪著大將軍一步步走過去。 無論是多灰暗的歲月,多痛苦的過去,她都想陪著他。 她相信大將軍一定會變得越來越好的! 顧無憂的心里燃起了nongnong的希望。 顧迢就坐在顧無憂的對面,她那張小臉上是個什么神情,她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她的小堂妹這是又想起了李欽遠(yuǎn),她也沒說什么,反而搖頭笑了笑。 心中有所思所想所記掛之人,這原本就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沒必要去說道什么。 馬車?yán)锏牟柘闼坪醺鼭饬耍忝脙扇藚s沒再說什么,直到馬車到了定國公府,顧無憂走下馬車的時候才記起一事,問顧迢:“二姐,你知道若是想通過鹿鳴書院的入學(xué)考試,需要看什么書嗎?” “入學(xué)考試?” 顧迢一愣,但她向來不會追根究底,雖然好奇顧無憂的詢問,卻還是如實(shí)答道:“男學(xué)和女學(xué)不一樣,女學(xué)這邊只要大致知曉些學(xué)理知識就行,男學(xué)那邊便要難上許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