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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吃,咋沒噎死你?餓死鬼投胎的?這輩子就沒吃過飽飯?” “是不是餓死鬼投胎的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當(dāng)餓死鬼?!泵魉稚裆p蔑地掃了她一眼,彎腰撿了個饅頭扔過去,嘲道:“清高啥呢?嘗嘗境外的饅頭,里面包的有翡翠呢。” “你!你……”說話的女生憋紅了臉,翡翠二字嚴(yán)重刺痛了她,又悔又恨,撿起砸到她的饅頭使勁扔了過來。 明酥輕松躲過,嗤了一聲,沒跟陷入惶恐中的人過多計(jì)較,坐回阿許身邊,旁若無人地軟聲說:“饅頭挺勁道的,你多吃點(diǎn),別餓著?!?/br> “好?!备是逶S垂眼,乖巧應(yīng)聲,但心里在琢磨她話里的意思,早上和中午她都沒勸他多吃,偏偏是在晚上,這是不是意味著今晚會有意外情況? 一直等到二更天,外面連個鳥叫都沒了,萬物都陷入沉睡,甘清許也熬不住了,他抬起明酥的頭換了個姿勢,閉上眼剛有睡意,外面突然響起一聲咕咕叫—— 是貓頭鷹! 甘清許立馬驚醒。 明酥也醒了過來,揉了揉枕麻的臉,輕聲問:“阿許,你咋醒了?” “你一動我就驚醒了。” 明酥嘴角的笑還沒完全展開,就聽到外面又一聲鷹叫,她握住阿許的手腕,急切又嚴(yán)肅地說:“我要出去一趟,等我走后會把門從外面鎖住,你抵住門,外面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要出去,也不要讓你的同學(xué)們出去。” “你……” “你別多問,以后我會跟你解釋。” “我能跟你一起出去嗎?” “不能。”外面又一聲鷹叫,明酥顧不得再囑咐,她走到門邊拉開門縫,從頭上掰開一個細(xì)夾子,撬開鎖后在屋里其他人驚喜的眼神中閃了出去,又動作利索地重新鎖上門。跑了兩步還能聽到阿許說話的聲音。 “禾苗,你跟我來?!焙侄I(lǐng)路,把爪子上的手機(jī)塞她手里,幫禾苗藏好后才又拉長調(diào)子叫了一聲,藏身在隱蔽處的警察開始行動。 槍聲一響,里里外外立馬亂了起來,尖叫聲跟腳步聲給緊張的氛圍拉了個哨。 “明酥,轉(zhuǎn)告貓頭鷹,今天它們可以殺人?!笔謾C(jī)里傳來新的指令。 “褐耳,告訴貓頭鷹們,今晚可以用爪子摳人天靈蓋了?!?/br> “好嘞。”褐耳高聲尖叫,立在明酥肩上動了動爪子,小聲嘀咕說:“細(xì)眼沒有可再炫耀的了,今晚之后,她就不是唯一一個撓死人的鷹了?!?/br> “細(xì)眼來了沒?” “那能少的了她?一聽你都當(dāng)臥底了,她再來勁不過了。”褐耳嘆氣,真是不服老,一個比一個霸氣,昨晚聽警察商量的讓鷹也參與作戰(zhàn)后,黑翅跟細(xì)眼死活都不接保護(hù)禾苗這個活兒。 …… “貓頭鷹撤出,巡視偵查有沒有偷跑的?!?/br> “收到。” “咕—咕噶——” 褐耳傳遞了消息后也飛了起來,站在不遠(yuǎn)處的屋脊上,既能守著禾苗,還能盯著周圍的動靜。 “有個女人跑過來了!不知道是人質(zhì)還是罪犯!”褐耳激動,他希望是罪犯,他也想掃個尾。 明酥躲在草叢子里,掰開眼前的草梢看到褐耳嘴里的女人從不遠(yuǎn)處的路上跑過,走路的姿勢她再熟悉不過了—— “是毒販!褐耳殺她!” 明酥一出聲,趙嬸立馬意識到有人,她也不跑了,而是警惕著小步走了過來。 明酥沒起身,還保持著蹲著的姿勢吸引趙嬸的全部注意力,給褐耳下手的機(jī)會。 “啊——!” “褐耳,撓她喉管!” 人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褐耳的利爪滿是血,看地上的女人還在嗬嗬喘氣,有些心慌地求助:“禾苗,她咋還沒死?” “需要留人質(zhì)嗎?”明酥問電話另一頭。 “不留,今晚只是黑吃黑,跟我們無關(guān)?!?/br> 明酥站起來,從草叢里走出去,這里是境外,“多管閑事”是要給國家招惹麻煩的。 “再補(bǔ)一爪,你別怕,她死有余辜,手里不知沾了多少條人命?!边@是說給褐耳聽的,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我不是怕,我哪會怕,你這不是開玩笑!”褐耳啰啰嗦嗦,下爪的速度倒是不慢,直接摳破喉管。 明酥確定趙嬸沒了呼吸才離開,她沒回之前的小屋,直接帶著褐耳和其他鷹先離開,剩下的局面有專業(yè)的人處理。 第77章 077 走回境內(nèi)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明酥看路邊停了輛眼熟的吉普車,她對下車的人打了個招呼,滿臉疲倦地問:“這附近哪兒有水?鷹爪上的血要洗干凈?!?/br> “沒受傷吧?” “沒有?!泵魉钟执蛄藗€哈欠, 她咕咕幾聲, 樹上棲落的鷹跟上男人的步伐,一個挨一個都跳進(jìn)水坑里,等著人類來給他們洗毛上、爪上的血。 “我來洗,你困了就去車上睡一會兒?!?/br> “算了,兩人洗快一點(diǎn), 我想回家睡?!背鰜砗眯┨炝?,明酥怕她奶在家擔(dān)心。 紅褐色的血水順著羽毛根流進(jìn)水里,原本能看清泥土的水坑像是長了一層紅藻。顏色洗掉了腥味兒卻還在, 鐵銹味摻上鳥毛打濕后的腥臊氣,明酥被沖的當(dāng)即嘔了一聲。 “我有點(diǎn)難受, 余哥,你受點(diǎn)累,我先撤了?!泵魉譄o視褐耳的輕嘲,起身時手摳一坨泥巴, 揉搓滿手試圖用土腥味掩掉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