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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見細(xì)眼了……” “咳咳?!泵髦傧默F(xiàn)在聽不得鷹叫,強行打斷一人一鷹的咕咕聲, “明酥, 你媽教你的功課你學(xué)的咋樣了?來,爸考考你, 拼音都會讀會認(rèn)會寫了?” “那當(dāng)然,我是誰啊,就那63個拼音,我媽從去年就開始教,我就是個笨蛋也學(xué)會了?!?/br> “你是誰?你不就村里的禾苗?還“我是誰啊”,反正不是狗不是牛?!泵髦傧目此媚锬浅羝幼尤滩蛔⌒?,彎起食指輕輕敲了下她的小腦袋瓜。 “爸?!泵魉粥嵵睾傲艘宦暋?/br> “嗯。“ “媽?!?/br> “嗯?”黎玉琳也應(yīng)聲,問:“咋了?” “我是貓頭鷹?!?/br> “你是小牛,放牛娃。” “爸你說的對,我是小牛,你說我是啥我就是啥,我是小狗小豬都行。” “傻不…!”明仲夏猛然反應(yīng)過來,這臭丫頭,反過來罵他呢,難怪嘴挺勤快,爸媽也喊得甜蜜蜜的。 “禾苗,爸給你說個事,你不是我跟你媽親生的,你是我挑水的時候從村前面的水井里舀起來的,張嘴就喊爸,我就把你帶回來了?!泵髦傧目戳搜巯眿D,挑眉遞話。 “我是小狗,我相信你說的話?!泵魉植簧袭?dāng)。 黎玉琳:“……你爸說的是真的,我那時候不能生,還想著從誰家抱一個娃回來養(yǎng),誰知道沒過兩天你爸就撿了個你回來?!?/br> “媽,我知道,我是小豬。” “你不是小狗小豬,你就是你爸挑水的時候撿回來的娃子,當(dāng)時你身上穿了個大紅兜兜,我還給你留著呢……” “媽,我真是小豬?!?/br> 黎玉琳忍笑看了眼男人,又垂眼看作怪的毛丫頭,認(rèn)真說:“你是我們撿回來的!” “我是小豬,媽?!?/br> “爸,我是小豬?!泵魉峙榔饋戆醋∷值念^,問:“爸,你是喜歡狗還是喜歡豬?” “別喊我喊爸?!泵髦傧墓室獍逯樛扑?。 “爸,爸,爸爸,親爹,我是小豬,是小狗,是貓頭鷹,是小螞蚱……” “我要睡覺,別吵我?!蹦腥讼破鸨蛔?,把頭埋在被窩里,感覺有小手要伸進來,使勁把被子給卷起來,都給壓在身下。 “媽,你喜歡貓頭鷹嗎?還是喜歡小狗小貓?”明酥轉(zhuǎn)過來換個人問。 “……”沒人說話。 明酥去翻她媽眼皮,嘴里嘟囔著“我是狗是貓是鳥,可以是牛是馬是小蟲,就看爸爸mama喜歡啥,喜歡當(dāng)啥我是啥?!?/br> “唱歌呢,趕緊睡覺,我拉燈了?!崩栌窳罩鹕戆淹奕M被子里,拉滅燈泡,自己躺被窩里閉嘴不說話。 “有人還醒著嗎?”明酥嘰咕一會兒問一遍,等兩人呼吸真平穩(wěn)了,她改為鷹語問屋內(nèi)蹲著看熱鬧的兩鷹:“我剛剛說話你倆記住發(fā)音了沒?” 她把“我是小狗……”用人類語言說一遍,又用鷹語翻譯。 黑翅眼神復(fù)雜地看了眼認(rèn)真記發(fā)音的傻子,轉(zhuǎn)過頭問認(rèn)真教學(xué)的笨蛋:“禾苗,你也趕緊鉆被窩睡覺算了,你這是貓是狗是牛是豬的,你確定除了你還有其他人會說?” “對哦!難怪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我是鷹,干嘛跟她反復(fù)念是狗是豬的?!焙侄剡^神,滋味難辨地瞅了眼臉色正常的人形鷹,招呼黑翅該出去守夜了。 “這小禾苗是臉皮薄還是臉皮厚?難道是習(xí)慣了當(dāng)人又當(dāng)鷹,對種族都沒要求了?” 明酥只來得及聽到褐耳這句話,黑翅怎么回答的她一點音都沒聽見,想也沒啥好話。 * 明仲夏跟黎玉琳在村里過了兩個夜,周日中飯后騎自行車回去,給愛好當(dāng)動物的憨丫頭留了五頁練字作業(yè)。 “那我每天寫完了都讓黑翅給你們送去噢?!泵魉炙退謰尩酱蹇冢诘溃骸澳銈兛梢栽谙掳嗔速I塊兒rou給她準(zhǔn)備著,要是有話說也可以給我寫信讓她帶回來?!?/br> 夫妻倆對視一眼,黎玉琳開口說:“那你讓它早點來,rou越快吃進肚越新鮮?!?/br> 隔天天剛黑,黑翅攜帶一封信路過村口,被早已在村口大樹上等著的褐耳黏上,她毫不意外,他要是老老實實在村里等著那他就不是他了。不過這樣也好,他跟她在一起,她也不擔(dān)心細(xì)眼鉆了空子。 來回三天,褐耳跟黑翅無論怎么換時間,每次到鎮(zhèn)上,禾苗家的窗子都關(guān)的嚴(yán)絲合縫的,拿爪子推,用頭抵,兩只鷹靠在一起用力往里擠,窗戶頂多動了動,然后驚動屋里人來開窗。衣裳跟窗戶一樣,把人包裹的嚴(yán)絲合縫的,一點苗頭都不給瞧。 “咦,真小氣!”褐耳鬼鬼祟祟地一股煙刮進臥房,毫無收獲地被禾苗媽拎著翅膀給提出來,蔫頭巴腦地說:“當(dāng)誰稀罕看你們,你們要不是禾苗爸媽,我才懶得看,樓上樓下的那么多人,給rou給錢我都不睬一眼?!?/br> 黑翅沒說話,沒去戳破他,他是被她那天講的的話給嚇到了,怕偷看被人發(fā)現(xiàn)了會要他鷹命,這才天天跟她一起來鎮(zhèn)上逮著禾苗爸媽使勁薅。 回去的路上,褐耳鄭重宣布:“明天我不來了,我要去阿許家的菜棚里逮老鼠。” “那我自己過來?!焙诔醾?cè)頭,剛好瞟到他那微微起伏的胸腔,又低頭看看自己的,同樣都是一鼓一鼓的,莫名覺得他的胸腔更軟些。 “哎,終于到了。”褐耳落在樹枝上歇了會兒,提議說:“逮老鼠去不去?在鎮(zhèn)上吃的那點rou我都已經(jīng)消化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