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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砰砰磕在地上,一下一下,不要命一般,磕出了血也猶然不覺,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的決心。 天僖帝最終選擇將他扶起。 “既然生在天家,這也是你的宿命。” “謝父皇。” 王福海守在門外,卻見六皇子頭破血流地出來了。 他趕緊跑上前道:“六殿下,六殿下可要傳太醫(yī)?” 李景淙抹了一把臉上滑落的血,朗聲大笑:“無妨?!?/br> 說罷,大步離去。身形瀟灑利落,身上哪又有半點久病沉疴之人的影子。 王福海身旁的小太監(jiān)道:“干爹,你看六皇子是不是回光返照啊?” 王福海一拂塵抽他腦袋上:“胡言亂語,仔細你的皮!干活去!” 小太監(jiān)縮著脖子不敢再言。 于此同時,一只信鴿飛往沈宅。 紙條上面只有四字:上鉤,事成。 沈思洲閱后即焚,看著不斷蜷縮被吞噬的紙條,露出一個笑來。 翌日,皇帝頒旨。 賜婚翰林修撰沈思洲與翰林學(xué)士崔雪平之女崔白菀,兩人擇日完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1-17 15:12:46~2022-01-21 02:20: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8477794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會飛的豬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0章 叔父 “所以是五皇子出手幫了我?”崔白菀一臉的不可思議。 小花園里沒什么人, 沈思洲與崔白菀在涼亭中對坐,紅泥爐上一壺?zé)崴緡7序v。 今日來崔府,就是特意來知會她一聲, 事情辦成了。 “準(zhǔn)確來說, 是幫了我們?!鄙蛩贾抻迫坏亟o將熱水倒入杯中,碧綠的茶葉在水中翻滾,一陣沁人心脾的茶香悠悠飄出。 崔白菀坐在那里愣怔了半天,她以為要生離死別、連遺書都早早備好的大事,原來竟這樣就被輕松解決掉了。 實在出乎她的意料。 沈思洲見她呆坐在那里, 笑道:“那封遺書應(yīng)該可以燒掉了吧?!?/br>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少女的臉頰微紅,有些羞惱道:“早就被你拿走了,你難道忘了?” 沈思洲輕敲一下腦袋, 恍然道:“哦,確實, 那我回去了給燒掉?!?/br>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晦氣?!?/br> “……” 沈思洲倒了杯茶遞給崔白菀,不經(jīng)意地問道:“今天可有什么事要做?” 崔白菀接過茶杯,想了想, 搖頭道:“沒有。” “行,那你等會兒跟我一起出去一趟。”沈思洲一拍手, 輕松定下了兩人的行程。 “去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br> 沈思洲吹了吹杯中的熱氣, 愜意地呷了一口。 神神秘秘的,不知葫蘆里賣什么藥。崔白菀也故意賭氣,就是不問他。 經(jīng)過書房的時候, 崔白菀進去跟崔雪平知會一下, 她要跟沈思洲出去一趟。 崔雪平看著前幾個月還視同水火、如今關(guān)系親密的兩人,將那句“于理不合”給咽了回去, 只叮囑女兒:“早點回來。” “知道啦?!?/br> 他的好學(xué)生臨走前還朝他恭身一拜,禮數(shù)周到,這讓崔雪平的心情更加復(fù)雜起來。 婚前新人見面確實不合禮法,所以為了不招人耳目,崔白菀是帶著冪籬出門的。 兩人沒有坐馬車,而是步行。 沈思洲帶著她居然去了古玩街,他精挑細選,看中一個儲真黎的仿品茶壺。 在伙計裝盒的時候,崔白菀小聲告訴他:“那個贗品太假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知道。”沈思洲道,“但是真的太貴了,沒必要這么破費?!?/br> “?” “你買這個是送誰的?” “嗯?我沒告訴你嗎?”沈思洲扇子輕敲一下額頭,“今天我們?nèi)ヒ娢沂甯?。東西當(dāng)然是給他的?!?/br> “??” “你沒跟我說!”崔白菀緊張地問他,“我今天出門也沒有好好打扮,我現(xiàn)在這樣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她今天出門突然且匆忙,就只穿著素常的衣裙,也沒有畫眉敷粉涂口脂,第一次見長輩,她居然這樣就隨便出門,萬一沈思洲的叔父覺得她不夠端莊怎么辦。 她沒見過沈思洲的叔父,不知道叔父的脾性如何,難免格外緊張起來。 沈思洲當(dāng)真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搖搖頭,嘆了口氣,這個舉動讓崔白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太完美了,挑不出毛病?!彼f。 “……” 崔白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點都不好笑?!?/br> “確實?!彼柭柤?,然后復(fù)又笑道:“不用緊張,我叔父他很好相處的,而且他以前就知道你,放心吧,就是帶你去跟他吃個飯見見面?!?/br> 崔白菀在他故意的玩笑與安慰下,漸漸平復(fù)了心緒,變得也沒那么緊張了。她又想起另一件事,“你見你叔父就送贗品?” “他又不缺真品,送個假的意思意思得了?!币桓崩硭?dāng)然的口吻。 “???” 崔白菀艱難開口:“那我第一次見他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才行?” 沈思洲:“這個就是給你買的,我見他干嘛送東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