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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完全落了下去,暮色四合,天幕是晶亮的藍黑色,攤販們大多都收了攤,只有那家包子鋪還亮著一盞風燈,在風里搖搖。 沈思洲就站在唯一的光源前,站在熱氣騰騰的蒸煙前,隔著路,大聲問她:“你吃什么餡兒的?” 崔白菀的難過一掃而空,她跳起來,穿過街道,要跑到他的身邊去。 一邊跑一邊喊:“要胡蘿卜餡兒的。” . 過了幾天,那個惡霸來跟他倆道歉,當著一個學堂的人請求兩人的原諒。崔白菀問沈思洲知不知道惡霸為什么突然道歉,沈思洲也不說為什么。 有了半個月,崔白菀才隱隱猜出來,可能是沈思洲那個叔父干的。 叔父大概是個大人物,但她沒見過他,也無從得知大人物長什么樣。 又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崔白菀都忘記了那次逃命的事情,她才反應過來,那可能是她平生長那么大,第一次心動。 對沈思洲。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個可能自作多情的請求,就是請大家不要給我砸雷啦。 這是我的第一本文,有很多的問題和不足,我都知道,對不起大家這樣沉重的的厚愛(但是菜雞不可能永遠菜雞,我總覺得我下本文會進步?。?/br> 撲街作者也沒指望靠這本文賺多少錢。能寫出這個故事,能有人看,我就很滿足! 如果大家喜歡這本文的話,留評論或者灌輸幾瓶營養(yǎng)液就可以啦(沒有強求的意思,只看文我也很感激?。?/br> 給大家鞠躬~ 第29章 提親 天光大亮的時候, 秋月進來輕喚幾聲,崔白菀這才醒來。 做的夢太過于逼真,崔白菀醒來后, 坐在那里扶著額頭緩了許久。 當時發(fā)現(xiàn)玉雕碎了后, 她傷心了許久。沈思洲為了安慰她,就說做個木雕給她,不會碎的那種。 “這個木雕刻的是什么,白虎嗎,是給我的嗎?” “隨便做的, 不想要就給扔了?!?/br> “???可以嗎?那我不要了,還給你?!?/br> “你真的不要?” “我不要?!贝薨纵姨貏e嫌棄,“它也太丑了吧, 帶著這么丑的木雕我怎么闖蕩江湖啊。” “……” 沈思洲咬牙將木雕塞進她懷里:“退不成了,你不要也得要。” “哇, 居然強買強賣起來!你這人好不講道理!” “就是不講道理。” 后來她才知道,沈思洲本是不會雕刻,為了她臨時去學的,送給她的已經(jīng)是他刻了一整晚里最好的一個,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還有一地更丑的廢棄殘品。 他將他力所能及做得最好的那一個送給她。 “你一貫就是會欺負我,這么丑的木雕也塞給我, 那你以后敢送你夫人這個木雕嗎?” “有何不敢?” “好, 一言為定,我要親自看著你送,看你夫人會不會氣得退親!” 當時的玩笑話猶言在耳, 如今卻成了真。 只不過沈思洲的夫人卻即將是她。 …… 世事無常。 崔白菀暗暗扶額, 這人的記憶太好了些,這都能記得。 她看著手里的木雕, 昨晚是握著它睡的,暖了一晚,現(xiàn)在竟有些瑩潤的光澤,如同玉塑一般。如今再細看,這幾年看來沈思洲也沒閑著,刀工有很大的進步,不知私下練習了多久。 他向來心高氣傲,事事都要做到最好,估計花了不少的心思在這上面。 崔白菀想象一下沈思洲專注雕刻,卻刻一個壞一個的樣子,覺得還有些好笑。 她起床,卻聽見前院嘈雜,春妝來稟,是沈大人帶著聘禮上門提親來了。 “?。?!” 昨晚才說的事情,再怎么快也沒法今天一早就準備好啊。 難不成他是早有準備?! 崔白菀提著裙擺就往前廳跑去。 沈思洲看向外面朝這里奔跑而來,裙角翩躚的少女,側(cè)過臉,微笑著說:“元青自知尚未功成名就,突然造訪也很唐突,但因?qū)W生實在是思慕崔姑娘已久,還請老師成全?!?/br> 仔細整理一番衣襟后,他彎身一拜。 寬大的衣袍隨著他的動作垂落,勾勒出他如松如竹的身姿。 崔雪平也很茫然。 一大早的,他學生突然跑來求娶他女兒,連聘禮都給備好了,就等著他點頭同意了。 他回過神來,道:“這事突然,我須得問問煙煙的意思?!?/br> 因為怕女兒受委屈,所以煙煙的婚事需由她自己點頭同意才行,這是亡妻臨終時的囑咐。 崔雪平人雖古板,但發(fā)妻說的每件事他都應從,這事也一樣,一直記掛在他心上。 沈思洲有些意外,但依舊恭敬道:“那便聽崔小姐的?!?/br> 崔白菀跑到廳堂時,發(fā)現(xiàn)兩人都在等她。 崔雪平問她:“元青今日登門是來提親的,你可有意于他?” 崔白菀努力忽略旁邊熾熱的眼神,穩(wěn)住身形向爹爹行禮,低斂蛾首做羞澀狀:“全憑爹爹做主?!?/br> 崔雪平卻道:“你的意思呢?” 她愣了一下,隨即想到這是自己娘親生前的囑咐。主要是怕父親續(xù)弦,后娘苛待了她。 這下卻讓她為難了,若是當即答應,顯得她也太不矜持了吧。 她磨磨蹭蹭的不開口,旁邊的沈思洲沉聲提醒道:“煙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