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晁瑛又驚又疑:“jiejie是不是誆騙我的?那個沈思洲來上京才多少時日啊,他能結交到什么大人物,還替他親自出面擺平?!” 晁姝見四周無人,輕聲附在他耳邊道:“是六皇子。” “什么!” “噓!”晁姝豎起一根手指,示意晁瑛不要亂說。 晁瑛趕緊用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半晌才小聲道:“不是都說六皇子病得要死了嗎?他怎么還有閑心管別人的事?” 晁姝搖頭:“我也不知,那天六皇子突然來拜訪我,看樣子身子骨是有些虛弱,不過好歹還能走路,沒有外界傳得那般嚴重。 “他送給了我?guī)紫蛔拥恼鋵?,說是替一個朋友告罪來的,還說我不收便是看不起他。他話說得這么重,我怎么還敢不收。走的時候他特意叮囑我不要把這件事跟別人亂說,所以除了爹之外,我也只跟你說了這事?!?/br> 晁瑛縮縮脖子:“這個沈思洲好大的神通,居然能攀上六皇子這棵大樹?!?/br> “誰說不是呢,等六皇子走了之后,我立刻派人把這件事跟爹說了,爹讓我先不要聲張。我現(xiàn)在瞧著風光,可終究是沒有子嗣,等陛下百年之后,我如何去處還是要看新皇的發(fā)落。六皇子再怎么病重,活一日便是一日的嫡子,朝中支持他的人可不少,爹的意思是,晁家還是需要先觀望觀望,誰都不要輕易得罪為好?!?/br> 晁瑛咬牙:“那我便要忍了這口氣?” 晁姝輕拍他的肩膀:“小不忍則亂大謀,先忍忍,由著他們斗,若是最后六皇子敗了,沈思洲沒了靠山,jiejie定讓他給你賠罪!” “那若是六皇子沒有敗呢?” “這……”晁姝一時話塞。 晁瑛眸中閃過一絲陰狠戾氣:“我忍不了這么久,既然jiejie和爹都不愿意替我出頭,那我便自己想法子?!闭f罷,他起身便要離開。 “等等。”晁姝終究是舍不得弟弟受委屈,她咬咬唇,下榻將梳妝盒里的一個瓷瓶遞給晁瑛,她道,“這個你拿著?!?/br> “這是?”晁瑛端詳著這個瓷瓶,普普通通,打開來,里面的清液也沒什么味道。 “這藥名為纏青絲,”晁姝說著臉色浮起一抹薄紅,“這是宮中秘方,無色無味,這一瓶服下,任是最無情無欲的佛子,都要沉淪不可自拔?!?/br> 晁瑛立刻懂了jiejie的意思:“jiejie的意思是要我下給沈思洲,讓他出丑?” “嗯,沈思洲是今朝狀元,過幾天陛下定會設曲江宴款待。到時候你把這藥下在他酒杯里,隨便塞給他一個宮女,到時候再讓人闖進去,人贓并獲,陛下定會大怒,他這個狀元能不能保得住還不好說。想來六皇子拉攏他也是為了多一個謀士,當他沒有用的時候,就是棄子,到時候隨你怎么處置都不會有人攔著的?!?/br> 晁瑛大喜過望:“到時候我一定要沈思洲身敗名裂!” . 三皇子李景鴻雖然已過弱冠之齡,但是因為貴妃央求,陛下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特準他一直留在宮中陪伴母妃,所以他并未出宮建府。 此時的他正站在池子旁,手里端著一個雕漆木碗,耐心地喂魚,手指輕攏再捻搓兩下,魚食便從他的指縫中掉落下來,池中的鯉魚一哄而上地爭搶。 他雖在喂魚,表情卻是意興闌珊,似乎是覺得沒趣。 聽到手下的匯報,他凝眉道:“清河伯的小兒子來求見我?不見,讓他回去,我這宮里倒是什么人都能來了。” 手下又道:“晁公子說是有要事相稟,說是、說是關于狀元沈思洲的。” “沈思洲?”李景鴻眉梢一挑,道:“有點意思,讓他進來吧?!?/br> 不消片刻,晁瑛便再手下的帶領下來到了這里。 晁瑛跪下行禮:“見過三皇子殿下?!?/br> 李景鴻漫不經心地撒播著魚食,懶洋洋道:“起來吧?!?/br> “謝殿下?!?/br> “說吧,來我這兒是有什么事?” “不敢欺瞞殿下,晁瑛今日前來,是來為殿下解憂的?!?/br> 李景鴻的手指一頓,笑道:“我有什么要憂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br> 晁瑛也笑道:“殿下所憂的不正是六皇子殿下嗎?” 李景鴻勃然變了臉色,手一甩,木碗便重重砸在了晁瑛的身上,怒道:“大膽晁瑛!居然敢議論皇子,大逆不道!” 晁瑛卻處之若素,將魚食輕輕擦掉,撫平褶皺,道:“晁瑛愿投靠殿下,故而說的話都是肺腑之言。六皇子為了沈思洲特意去威脅我jiejie的事想必是瞞不過殿下的耳目的。 “沈思洲如今得中狀元,又入了翰林,假以時日,前途不可估量,這樣一個能才卻被六皇子殿下所拉攏,想必殿下近日一定會有煩憂,草民特意相來獻計,為殿下解決這個心腹大患。沈思洲一倒,六皇子又怎會好受呢?” 李景鴻微瞇雙眼,問道:“你爹和你jiejie知不知道這事?” “他們不知。”晁瑛如實道,“我爹太過謹慎,注定成就不了大業(yè),我不一樣,我想出氣,想有所作為,就必須要投靠殿下才行?!?/br> 李景鴻輕輕頷首道:“那你且說說,怎么個解決法?!?/br> 晁瑛將自己的計劃詳細說了一遍,道:“還望殿下屆時助我一臂之力,我一定要讓沈思洲跌落成泥!”話里帶著咬牙切齒之意,像是恨不得生啖沈思洲其r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