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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白菀:? 她許久沒出門,現(xiàn)在搞陰謀都這樣明著直來的嗎? 第4章 閑言 崔白菀避閃不及,被撞入水中。只聽“噗通”一聲,落入水中,濺起巨大水花。 粉裙女子還沒得意起來,就感覺底下突然一股大力襲來,她不由自主地身子往前也栽進了水里。 正在寒暄應(yīng)酬的沈思洲聽見不遠處傳來女子的驚叫聲,他眼皮一跳,心里無端有些惴惴。 后園說大不大,聲音瞬間傳遍每個角落。眾人驚詫,都伸著頭小跑過去看是發(fā)生了什么。 有舉子也想去湊熱鬧,但見旁邊的沈思洲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就攛掇道:“沈兄不去看嗎?一起啊。” 沈思洲眼眸微闔,道:“翟兄去吧,沈某近來要修心靜氣,便不看了?!?/br> 那人見沈思洲如此態(tài)度,頓覺此人當真如傳聞一般,不驕不餒,如松如竹,為君子風,以后的仕途定然通坦。 但是他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的榜上名次差人家十萬八千里,cao這個心思干嘛。 道聲別,他跟著人流一起看熱鬧去了。 沈思洲見人走了,坐在涼亭里給自己倒了杯茶思索。 他今日來侯府是有事要探查,眼下四周無人,正是他渾水摸魚的好時機。 只是不知他要找的東西被定遠侯藏在了何處。 他抬腳要走,卻看見前面有一位身著藍袍的儒生興沖沖地對身邊人道:“那個崔姑娘掉下去還沒上來呢,孫小姐倒是撈了上來,眼下快哭斷氣了?!?/br> 心里一緊,沈思洲上前問他:“哪位崔姑娘?” 藍袍儒生見他招呼不打一聲開口就問,覺得這人好生無禮,便故意閉口不說,急死他。 沈思洲抿唇,又問了一遍:“是崔翰林家的姑娘嗎?” 另一人認出了沈思洲,想賣他一個好,點頭應(yīng)道:“正是,正是崔翰林家的白菀姑娘,與她一起落水的是孫少卿家的馥儀姑娘……” 話音未落,就見面前的這人急不可耐地轉(zhuǎn)身跑遠了。來時不打招呼,走了連眼神也沒掃一個。 “這人誰呀,懂不懂禮數(shù)啊?!彼{袍儒生見這個年輕人一點禮數(shù)都沒有,心里更加氣惱。 另一人無奈道:“這你都不知道?今科的會元啊,好像是叫沈思洲,風頭正盛呢?!?/br> “呵,不過小小會元,還沒中狀元呢就這個氣派,看把他威風的?!?/br> “你少說兩句吧。” …… 沈思洲到的時候,眾人早已三三兩兩散去,池子里唯有彩燈與游魚,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他小跑過來,臉色微紅,氣喘吁吁的,連發(fā)冠也歪了些。 停下來對著池水仔細扶好發(fā)冠,深呼口氣,他轉(zhuǎn)身拉住一個家仆詢問:“崔家小姐呢?” 小廝見他衣著不俗,恭敬道:“崔小姐早就上來了,現(xiàn)下在后院休息呢。” 沈思洲心口頓時松氣,驀地又想起來一個問題:“是誰救上來的?” 春日和暖,衣衫輕薄,被水一泡便會濕透顯露。若是被男子救上來的,可能那人明天就要去崔府提親了。 幸好小廝回答:“是崔小姐自己游上來的?!?/br> 自己游上來的?崔白菀何時學會的游水,他竟不知道。沈思洲黑眸微沉。 “阿嚏!” 崔白菀打了個噴嚏,接過秋月手中的姜湯,聞聞味兒,臉皺成一團:“這個好苦啊,不想喝?!?/br> “再苦也要喝,可不能落下風寒了?!迸赃叺亩湃舯荒樀牟豢缮塘?,勢必要監(jiān)督她喝下這碗姜湯。 崔白菀眼神求助一旁的秋月春妝,兩人都是一臉無奈地回望。沒法子,到最后她只能捏著鼻子全吞了下去。 “咳咳咳?!蓖痰锰保瑔艿搅松ぷ?,崔白菀扒拉著床沿直嗆聲。 幸好杜若冰早有準備,給她嘴里塞了兩個蜜餞。 崔白菀一邊嚼著蜜餞,一邊含糊道:“早知道今日要有這么一番苦等著我吃,我就不來了?!?/br> 此處是侯府后院的廂房,賓客全在前面,屋里只有四人在。 外衫濕透,已經(jīng)被丫鬟拿去洗了,此時崔白菀只身著里衣橫在床上,抱著枕頭嘆氣。 “說起來,我竟不知你居然還會水,你何時學會的?”杜若冰好奇道。 秋月活潑些,也應(yīng)和道:“是呀,我與春妝跟著小姐兩年了,竟然也不知曉原來小姐會游水呢?!?/br> “在成州的時候?qū)W的,不值一提?!贝薨纵覕[擺手,十分謙虛。 杜若冰打趣她:“看來你在成州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確實,她在成州真學到了不少東西,唱曲斗雞玩骰子,樣樣精通,染了一身的不學無術(shù)。 以至于她每次回家都要好好倒飭一番,生怕被父親發(fā)現(xiàn)。 學會游水說來還是因為沈思洲,兩人一次泛舟游湖,結(jié)果船翻了,沈思洲被嗆得暈了過去,徒留她一人苦苦抱著浮木支撐等待其他同窗的搭救。 幸好后來沈思洲救得及時,沒落下病根兒。她從那時后竟也神奇地學會了游水。 崔白菀小聲嘟囔:“想回家?!辈幌朐谶@里待了。 杜若冰輕點她的額頭,將人給拉了起來。 “起來,把衣服穿好,想回去至少也要跟定遠侯夫人說一聲。不能失了禮數(shù)?!?/br> 所以說,當個高門士女也挺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