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大的皇帝是病嬌(重生) 第89節(jié)
走進(jìn)府中,看院子里被打理的干干凈凈,草木生長茂盛,異議能嗅到花香氣,就連角落里擺放的石頭都是掛了苔蘚的松石,襯得修剪過的松樹,頗有一番詩意。 自從裴英替她管家以來,府上需要玉明熙cao心的事少了許多,而且裴英事事按照她的喜好來準(zhǔn)備,不管是院子中的花草樹木還是吃飯用的瓷器,桌椅擺設(shè),甚至連她洗澡時用的花油都是他親自去挑選了之后讓人去采買的。 如果他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正常人,這樣事事細(xì)心,的確是個做帝王的材料,可惜了他腦筋不太正常,做不了皇帝,就只能屈居在她的府里做個男主人。 玉明熙知道自己需要裴英在身邊,現(xiàn)在是太平盛世,南北和西面都沒有大的戰(zhàn)事,她才得空整治朝堂上下。 但是和平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無論是公主、商貿(mào)還是戰(zhàn)爭,遲早有一天,平衡被打破,陷入大的戰(zhàn)亂,就需要一個武德充沛的人來做她的左膀右臂。 她精通政事,可在軍事上卻不比裴英有天賦,從前她也想過重用薛家,可如今一個家里出了兵部尚書、城北軍統(tǒng)帥還有一個在外的將軍,屬實有些位高權(quán)重了。 一個合格的掌權(quán)者不單要任用賢才,更要平衡權(quán)力,絕不可搞出一家獨(dú)大。 把薛蘭兒召回京城來,是知道她與傅琛互生情愫,一來能成全他們這對有情人,二來也可以稍稍削弱薛家的影響力,以免薛家生出異心。 思考許多,玉明熙情不自禁的感嘆,留下裴英在身邊是她做的最對的一個決定。 許是她進(jìn)門以后沒說話,跟在身邊的小燕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問:“公主,今天早上我回府里來的時候聽說……您昨夜召幸了少爺?是真的嗎?” “召幸……?”玉明熙怎么聽怎么覺得古怪,“你聽誰說的?” 大白天的討論這種話題,小燕雖然已嫁為人婦,可也覺得羞臊,小聲道:“廚房里的幾個丫鬟小聲討論的,我聽了幾耳朵,她們說滿府的人都知道了,昨夜少爺進(jìn)了您的房間就沒出來過?!?/br> “啊,哈哈?!?/br> 玉明熙尷尬的笑笑,像是犯錯被抓的孩童有些不知所措。她是府上的主子,沒必要跟底下的丫鬟家丁解釋,但小燕是她的心腹,兩人之間若是互相有事情瞞著,怕是要損傷了兩人之間的感情。 身后還有四個丫鬟四個護(hù)衛(wèi)跟著,玉明熙擺擺手讓他們自行散了去,隨即拉著小燕一起走去偏廳。 兩人單獨(dú)在一起,她才好意思開口,“你都嫁人了,這種事應(yīng)該比我懂得多,就是你情我愿,稀里糊涂的……然后就……那樣了?!?/br> 小燕來不及害羞,嚴(yán)肅道:“公主,您一開始把他買下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好人,您真的要跟他在一起嗎?” “可是我還挺喜歡他的,而且……”玉明熙指著窗外的庭院給她看,“他能幫我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條,替我省了不少心,日后外頭若是有戰(zhàn)事,他也定然能幫上我?!?/br> 于公于私,和他在一起都是好事。 小燕卻替她擔(dān)心:“公主您脾氣太好了,少爺他又是個見縫插針的性子,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只要撒嬌賣乖裝裝可憐,您就什么都答應(yīng),這樣怎么能成呢?”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聽小燕這么說了,玉明熙才發(fā)現(xiàn)好像是這么一回事。 好看的眉眼陷入深思,玉明熙輕聲道:“你說的對,這的確是個問題,我得跟他好好說說?!?/br> 說完話后,肚子也餓了。起了個大早去上早朝,眼下日頭都起來了,兩人從前廳出來走去后院。 剛走進(jìn)院子里沒幾步,就看到不遠(yuǎn)處有人向他們走過來,一身藍(lán)衣的青年精神奕奕,見了她回來,雙手背在身后,嘴角勾起微笑,“jiejie,早飯已經(jīng)備好了?!?/br> “嗯,正巧我也餓了,去吃飯?!庇衩魑跽f著走到前面去。 身后的人跟上來與她并肩而行,手掌垂在身側(cè),手指勾搭她的手背,三兩下握到手里。 被他牽了手去,玉明熙愣愣的抬起手來,瞧見他的手指就像是肆意生長的藤蔓將她的十指纏繞在手中,她手背上還留著淡淡的紅痕,也是他的杰作。 “我自己走。”她不自在的把手指抽出來,故意離他遠(yuǎn)了一些。 突然的疏遠(yuǎn)讓裴英有些不解,但他并沒有失落,繼續(xù)貼過去,伸手?jǐn)堊∷难?,若無其事地對她說:“方才英國公和沛國公家的人送來了補(bǔ)品,說是聽聞你身子不舒服,特意送來給你補(bǔ)補(bǔ)身體?!?/br> 昨日她在宮里召見了太醫(yī),傳了些風(fēng)聲出來。很快就有人來送東西。 “能吃就吃了,不能吃就放去倉庫吧。也要準(zhǔn)備回禮給他們,不好,因為這點(diǎn)小病欠了人家人情。”玉明熙淡淡說著,伸手把他摟在自己腰上的手扒了下來,擺明了是不想給他碰。 裴英再硬貼上去就是不識趣了,他跟在她身邊,關(guān)心道:“jiejie今天走的早,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玉明熙自顧自往前走,努力不讓自己去想昨夜的事。 聽罷,裴英放心的舒一口氣,“沒有就好,我還怕自己沒有分寸累著jiejie了。” 青年如釋重負(fù)的語氣讓玉明熙格外不爽,她原本的作息那么規(guī)律,早睡早起,還能在睡前看半本書,但這一切都被裴英給攪亂了,書也沒時間看,給他折騰的睡都睡不踏實,今天上早朝還差點(diǎn)遲到了。 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好名聲,可不能毀在他手上。 玉明熙在前面站定,轉(zhuǎn)過頭來幽怨的看著他,想出口訓(xùn)他兩句,又礙于小燕在場,把話憋了回去。 走上后廳,桌子上是剛準(zhǔn)備好的早飯,粟米粥還熱著,玉明熙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的吃飯,身邊的裴英一邊吃著一邊看她,時不時也說一些府里的事。 自從他搬到公主府里后很少出去見人,卻也不是完全不出門,時常去城北軍營里找薛庭切磋武藝兵法,也會去馬場騎馬,偶爾還去傅家尋傅琛吃幾盞茶。 他朋友不多,唯一的興趣就是看書和習(xí)武,現(xiàn)在又多了一項,打理他與玉明熙的家。 看玉明熙差不多吃飽了,裴英對一邊的女使招招手,那女使便帶著幾個人抱了一個大箱子過來。沉重的木箱放在地上,方方正正,瞧著有些年頭,大小足以放下一個人。 玉明熙看過去,想起來這個箱子她曾經(jīng)見過,是在玉門軍營時,藏在裴英床底下的大箱子。 “前些日子我閑來無事,把這些東西整理了出來,現(xiàn)在拿給你?!迸嵊⒄f著,拿出鑰匙去把箱子打開,從里頭抱了好幾摞房契地契出來。 “這些都是什么?”玉明熙咽下最后一個酒釀圓子,看著他抱出來的紙張。 裴英在她身邊坐下,“是我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錢財,我孤身一人也花不了這萬貫家產(chǎn),日后便都交給jiejie了。” 玉明熙驚詫著隨手翻了幾張,京郊百畝良田,京中鋪?zhàn)樱}莊……數(shù)不勝數(shù)。 這其中有裴英在邊關(guān)為將時積累下來的家底,也有他被封為王爺后的賞賜,剩下一大半就是他身為太上皇所擁有的財產(chǎn),只這些財產(chǎn),足以買下小半個京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玉明熙看著這么多財產(chǎn),不在意道:“這是你的產(chǎn)業(yè),你留著自己打理吧,按時交稅就成?!?/br> 這么多的產(chǎn)業(yè)光是打理就需要不少人手,每年交的稅少說也有幾十萬兩白銀。玉明熙自己管家的時候就是因為無心打理這么多產(chǎn)業(yè),所以才將廣陽府的一些產(chǎn)業(yè)給變賣了。 裴英又道:“我知道jiejie對這些身外之物不感興趣,今日拿給你過過眼,日后成了親,便是我們兩個人家業(yè)。” 在自家府上,說話毫無遮攔。 玉明熙懶得同他計較,吃好了飯便站起身來準(zhǔn)備離開,剛走出一步,外頭的陽光照在木箱里,里頭亮閃閃的反光照在玉明熙眼睛上,讓她不自覺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一眼。 箱子里除了這些契書,還有幾塊很大的寶石,玉明熙的視線落在自己手腕上,終于明白了質(zhì)地這樣好的粉寶石是從哪兒來的。 寶石上頭還有幾個盒子,她拿起來打開,是幾支泛舊的簪子,還有項鏈和干枯的花。 舊物被翻出來,裴英不好意思的走到她面前把東西挨個收起來,“這些不值錢,jiejie別看了?!?/br> “既然不值錢,那你藏起來做什么?”玉明熙拈著那質(zhì)地輕巧的銀簪,一摸就是個便宜貨,但樣式并不難看。 裴英紅著臉低下頭來,“我當(dāng)初離京兩年,偶爾瞧見覺得適合jiejie,便買了下來,不成想越攢越多,見不到j(luò)iejie,對著簪子想想也是好的?!?/br> 十五歲的少年竟然有這么多心思……玉明熙不知道是夸他早熟還是該罵他不務(wù)正業(yè)。 “既然是送給我的,那我就收了?!庇衩魑鯁拘⊙噙^來,把這些裝在盒子里的首飾都遞給她,“幫我拿去臥房?!?/br> 聞言,裴英著急起來,“jiejie,這些不值錢,你想要,我再給你買更好的?!?/br> 玉明熙轉(zhuǎn)過臉來看他,粉中透紅的小臉露出讓人心動的笑意,明亮的眼眸閃著光彩,“銀子買不來你的心意,而且這些首飾都很好看,你眼光不錯?!?/br> 裴英一時哽咽,少年時不便言說的情愫被她看在眼中,能得她一句肯定,自己就是死也甘愿了。 收了禮物后,玉明熙走去書房批奏折,瞧著裴英沒跟上來,她總算松了口氣。 坐在書房里安安靜靜的批閱奏折,除了小燕偶爾進(jìn)來為她端茶,書房中空無一人。半開的窗外照進(jìn)明媚的陽光,坐在地上落下一塊明亮的光輝。 書房里收錄著她這許多年攢下來的書籍,有市面上就能買得到的普通書本,也有一些罕見的孤本,是林楓眠送的。 這幾日沒有再收到通南府遞上來的折子,此刻林楓眠應(yīng)該正與南疆使者一同在上京的路上,若要再見,至少還要一個月的路程。 在他沒回來之前,她還不能成親。 林楓眠為她做了太多,玉明熙將他看作自己的親人,婚姻大事自然也要得到他的認(rèn)可。 堆了小半桌的折子費(fèi)了她不少時間,因為早飯吃的晚,到了中午也沒覺得餓,玉明熙捏著毛筆認(rèn)真思考,直到看完了最后一本折子,才發(fā)現(xiàn)外頭太陽已經(jīng)升到正當(dāng)中了。 看了兩個時辰的奏折,玉明熙從書案后站起來,直覺得腰酸背疼。 她在書架面前走走,挑了兩本書出來,站在書架前就看了起來。 過一會兒,小燕從外頭走進(jìn)來稟報說:“公主,敬王爺府上舉辦了詩會,就在今晚,邀請您去參加?!?/br> “大晚上的辦什么詩會?”玉明熙專心看書,頭都沒抬一下。 小燕回道:“說是夏日賞月?!?/br> 今夜是滿月,詩會飲酒賞月,的確別有一番風(fēng)趣。 玉明熙雖然覺得有趣,但還是擺擺手,“你幫我回絕了他吧,我可沒那么多閑情逸致陪他們喝酒吟詩?!?/br> “奴婢遵命?!?/br> 小燕正要出去,玉明熙把桌子上批完的作者指給她看,“讓人把折子送回去?!?/br> 等人把折子都抱走后,玉明熙看了幾頁的書,把書放在桌子上,準(zhǔn)備出去走走放松一下腿腳,坐了太久腿都僵了,站一會兒也不頂用。 打開書房的門,正瞧見院子里站著一個俊俏的美人,深藍(lán)色的腰帶箍在精瘦的腰身上,襯著他身姿修長挺拔,看到她后,男人臉上洋溢著笑容,“jiejie?!?/br> “你怎么過來了?”玉明熙眉頭微皺,左右看看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是被她打發(fā)去送折子了。 他微笑著走過來,“我聽說jiejie把敬王爺?shù)脑姇o推了,想著jiejie下午應(yīng)該得空,怕你閑著無聊,便想過來陪你?!?/br> “不,不用。”玉明熙看著他的笑容,總感覺似曾相識,他昨夜也是這么哄她的。 “jiejie是想出去走走,還是看會兒書?”裴英一邊說著一邊走進(jìn)書房里來,他整個人都站進(jìn)來后,雙手將門合在了身后,關(guān)心道,“批了這么久的奏折,身子一定僵的厲害,我為jiejie捏捏肩膀吧。” 玉明熙本想拒絕,但她肩膀的確疼的厲害,便乖乖坐下讓他按摩。 習(xí)武之人手上力道控制的很好,時輕時重,讓她肩膀上僵硬的肌rou很快舒緩下來,玉明熙閉著眼睛放松,感覺身后人將她的頭發(fā)撩到了一邊也并不在意。 男人的大掌捏在她肩膀上,隨后是后脖頸,久坐的玉明熙“哎呦”了一聲,只覺得脖子是要斷掉了。 撥開烏黑的長發(fā),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他眼前,按摩結(jié)束后,裴英摸著她的后頸,心疼道,“我已經(jīng)很小心了,還是磨破皮了。” “有嗎?”玉明熙摸過去,摸到一處牙印的痕跡,并不很疼,隨口道,“沒事,這點(diǎn)小傷放著不管一兩天就好了?!?/br> “那怎么行,我記得我房中有藥,一會給你抹?!迸嵊⒄酒鹕韥碜呦蜷T邊。 看他那副著急的模樣,玉明熙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同他說:“不用你親自動手,你把藥給小燕,她會替我抹的?!?/br> 裴英停在原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可是我想親手為你上藥。” 那深情款款的眼神瞧得她心都要化了,玉明熙趕忙收回眼神,紅著臉低下頭。 裴英太主動了。 她有點(diǎn)受不住。 再這樣下去,豈不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了。不成不成,不能再這樣縱著他了,必須要冷他一冷,讓他知道這公主府里還輪不著他做主。 玉明熙眼巴巴的看他走出去,只等他回自己的院子里去拿藥,然后她就能趁機(jī)溜出去,逛街,吃茶,聽?wèi)?,好生放松一下?/br> 院子里再聽不到腳步聲后,玉明熙活動活動肩膀站起身來,大搖大擺的走出書房。剛走到院子里就看到男人正轉(zhuǎn)身往她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