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大的皇帝是病嬌(重生) 第81節(jié)
他的心跳也變得很快,俊美的臉上洇出紅色,兩只手臂微微抬起來圈住了她的腰,緩緩收緊。 玉明熙并沒有因為他的接觸而生氣,只是心跳更快了,只能假裝看著窗簾外的風景,一只手似不經意的摸在他手上,緩緩覆在他手背上。 兩人之間不再有言語交流,在漫長的沉默中,聽著外頭馬蹄聲,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 春獵結束后的祭天儀式格外盛大,在新人禮部尚書的cao辦下,儀式舉辦得格外順利。供奉在祭壇上的是春獵時打來的野物,擺在最中間的是一只巨大的老虎頭。 貴公子們發(fā)現它的時候,老虎身上扎了一支箭,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公子們便將老虎抬回了營地,后來查問了虎身上的箭,才知道這是長公主打下的獵物。 近幾日,長公主上朝時來的晚走的早,眾臣都知道長公主在獵場里受了傷,罪魁禍首就是三王爺李祿和他的獨子李宸,經此一遭,三王爺一脈算是徹底沒落了。 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另一件事值得官眷們在背后關注。 長公主遲遲沒有議親,之前還有意相看幾個駙馬人選,最近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了。人人都知道太上皇又住回了公主府里,獵場救駕后,二人的關系總算破了冰。 幾個官眷在花園里私下議論。 “當初太上皇還沒有認回李姓的時候,他們二人便時時形影相隨,我早看出來他們兩個不對勁,又是異性又沒有血緣關系,不生出感情來才怪呢?!?/br> “不過長公主真能和太上皇在一起嗎?不會不合規(guī)矩?。俊?/br> 年紀大些的貴夫人耐心道:“規(guī)矩不都是人定的,公主這封號是當陛下親封的,若是能與太上皇結親,不就是親上加親了?!?/br> “要是這么說,那為什么當初太上皇還在位時要娶公主,會有那么多人反對呢?” “自然是因為群臣都向著公主了,你想想,當時公主在朝中聲望多高,她只在戶部做了幾個月的尚書,就把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這樣位高權重的人才屈居后宮,那才是大靖的損失呢?!?/br> 相隔不遠的公主府里,小燕端了湯藥進屋里來,苦著臉說:“公主,您大搖大擺的把太上皇接回來,現在滿京城都知道咱們府里住了位貴人了?!?/br> 玉明熙坐在床上靠著身后的軟墊,接過小燕遞來的湯藥,一飲而盡,口中的苦澀久久退不去。 “他們私下想說就說吧,只要朝上沒人參我就成。” 有關玉明熙的事,時常被人掛在嘴邊。如今她是當紅得勢的人,免不了要被別人議論,只要話傳不到她耳邊,她就不在意。 小燕搬了凳子坐在她床邊,去一旁拿了藥過來,掀開被子為她換藥。 解開帶血的繃帶,那猙獰的傷口上還有沒取掉的線,小燕每看一次心里都咯噔一下,心疼的不得了。她家公主從小金尊玉貴的養(yǎng)著,哪里受過這么重的傷。 她極力放輕了動作,抹一下藥就問一聲,“公主,疼不疼?” 玉明熙面色溫和:“有點疼,不過都是皮外傷,疼一會兒就過去了?!?/br> “都怪那些殺千刀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來害人,自己丟了性命還不算,還把公主傷成這個樣子?!毙⊙嘁贿呎f著一邊抹藥,小聲抽泣,“這得養(yǎng)多久才能好啊?!?/br> 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傷口上還有幾處沒長好的軟rou,胳膊上的倒是長合了,只是留了一條長長的疤,平日里也要抹上特制的膏藥去除疤痕。 這陣子去上朝,玉明熙坐在馬車上稍有點播都會疼得死去活來,她真想不到自己當初是怎么忍著疼接受縫合的。 換好了藥和繃帶,小燕端著藥碗和帶血的繃帶出去。 玉明熙坐在床上,看外頭艷陽高照,透過半開的窗戶能看到院子里修剪整齊的灌木和開的茂盛的花樹。 溫柔的風帶著花香從外頭吹進來,從她頸間吹過,撩動長發(fā)飄向一邊。 時間過得好快,眼看著就要入夏了。 整整六年,走到如今總算是稱心如意,日后也再無仇怨可擾她清靜了。再過七年,李澈也長大了,等她還政給皇帝后,就可以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了。 坐在床榻上的女子正在幻想未來的美好,臉上的微笑淡然平和,像是綻放的桃花在微風中輕輕顫動。 院子里走來一個男人,走到樹下時便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到了屋里的女子,二人目光交匯,玉明熙趕忙把頭轉過去,伸手把身上蓋的被子捂嚴實了。 裴英健步如飛,推門進來,手上戴的銀鐲子在風中發(fā)出空靈的響聲,伴著緩緩飄下的花瓣落在玉明熙心里。 他走進房中如入無人之境,自顧自搬了凳子在她身邊坐下,“jiejie今天的氣色好多了,想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盡心照料,再過不久就能痊愈了。” “額……嗯……”玉明熙的視線落在被面上,心不在焉道,“我傷的淺,好的自然快?!?/br> 她以為自己的恢復已經算快的,卻怎么也沒想到那日奄奄一息的裴英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就能下地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了。 說什么傷筋動骨一百天,太醫(yī)還信誓旦旦的跟她說要休養(yǎng)半年,她甚至都打算哪怕裴英再也站不起來,成個病弱的殘廢,她也愿意供養(yǎng)他的后半生。 真沒想到,年輕人的身體這么抗打。 她的愧疚感還沒過去,裴英便來探望她的病情,一天兩趟,日日不落下,讓她這個做jiejie的情何以堪。 裴英坐在床邊微笑著看她,“城北的聚芳齋新出了一種蛋黃蓮蓉酥,聽說味道特別好,每天都有人排著隊去買,我已經讓人去排隊了,再過一會兒,就拿來給jiejie嘗嘗。” 討好賣乖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大狗,眼睛再尖些,說不定還能看到他身后甩的尾巴,高興和開心都快溢出來了。 他的好意如此熱情,玉明熙實在吃不消,紅著臉說:“府里要什么吃的沒有,何必去湊那熱鬧。” 坐在床榻上的女子梳著最簡單的發(fā)髻,沒有發(fā)飾也沒有耳墜,脖子到頸肩一片雪白,身上只穿著暖黃色的輕衫,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種溫柔的氣息。若是能把她揉進懷里,一定像被陽光曬過的棉花一樣又軟又暖。 裴英不敢碰她受傷的肩膀,只伸出手把她的手掌握在手里,心疼道:“都快一個月了,jiejie因為身上的傷極少出門,只有早上出去一趟上朝,這大好的春色,都為這傷耽誤了?!?/br> 寬大手掌的掌心帶著薄薄的繭,將她的手攥在其中,熱到發(fā)燙。 玉明熙的視線從被面轉到他手上,低低道:“一會兒小燕就回來了,你不怕給她看見?” 孤男寡女獨處,坐的那么近,手還疊在一起,像是真有什么情義似的。 裴英向她湊近幾分,一雙明眸彎出好看的弧度,微薄的唇輕聲道:“有什么好怕的?我對jiejie的心思,全天下的人都知道?!?/br> “行了行了,說這樣rou麻的話也不怕酸掉牙。”玉明熙低頭扶額,無奈的笑了一聲。 女子輕盈的笑聲擊中了裴英的心臟,他湊到她面前,沉聲道:“jiejie,府里的花開的很漂亮,你想不想去看?” 玉明熙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算了吧,我這腿走一步都疼,為上朝忍忍也就算了,為了看花,不值當的?!?/br> “那我抱jiejie去?!?/br> “???” 玉明熙還沒反應過來,剛剛握住自己的手就突然松開,掀了被子,一手摟住她的后背,一手從膝下穿過,她就這么被抱起來了。 突然離地那么高,玉明熙緊張的摟住他的脖子,“你,你干什么呀?你才剛好,也不怕傷到,快把我放下來?!?/br> “我身體好的很,jiejie不用擔心?!迸嵊⒄f著,輕輕挪動手掌,將人往自己胸膛上滑。 玉明熙不受控制的往他身上靠過去,腦袋靠在他頸窩上,肩膀壓著他的胸膛,隱約能感到他胸腔里歡快跳動的心臟。 鬼迷心竅似的,她將身子壓過去,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羞澀道:“那你走慢些,要是顛著我了,我就再不讓你抱了?!?/br> 肩膀下的心跳越來越快,隨即聽到男人開心的應了一聲“嗯”。 公主府中的下人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的事,掃干凈路上的灰塵,整理房中的擺設,趁著天氣好將衣服被褥抬出來曬。 隔著一段距離,可以瞧見花園里有個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穿了一身深藍色的衣衫,頭發(fā)全都束在腦后,梳成一個高高的馬尾。 男人走的很穩(wěn)當,懷中抱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姑娘,一身粉白的輕紗云錦將她包裹,像是從荷花里開出來的仙子,只露出兩節(jié)藕白的手臂摟在男人脖子上,裙下露出一雙雪白的玉足,嬌嫩可愛,在溫暖的陽光下白的發(fā)光。 二人站在花樹下,微風一吹,便有紛紛花瓣從頭頂飄落。 那姑娘從男人懷中抬起頭來,一臉驚艷的欣賞這落花雨,抬起一只手去接花瓣,又把手上的花瓣吹在男人臉上,但他被戲弄的模樣,姑娘笑的格外開心。 下人們雖不敢言語,但瞧見這一幕,心中也不由得為公主高興。已經有好久沒見過公主笑得這么開心了。 入目是飄落的粉色,清香怡人,玉明熙心生歡喜,抬頭看他,“裴英,我之前跟你說過我一早就知道你是皇子的事,你不好奇嗎?怎么不問我?” “我怕我追問太緊,怕jiejie生氣?!迸嵊⒌皖^,將落在自己唇邊的花瓣吻在她臉頰上。 玉明熙噗呲一笑,“你啊,改了那瘋魔的性子,反而變得太乖了?!?/br> 由愛故生怖,由愛故生憂。裴英沒有答她,順著她的話問:“那jiejie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玉明熙收起了笑容,深呼吸后,鄭重道:“其實我是死過一次的人……” 話說一半,她注視著裴英,想看他的反應,是好奇、恐懼還是不相信。可她看到的卻是滿眼的心疼。 裴英皺著眉問:“那你疼嗎?” “???”玉明熙無所適從。 裴英追問:“你死的時候,很難受嗎?” “倒也沒有疼太久,時間太久,我都快忘了……”玉明熙睜著眼睛,臉上又熱了一片。她說了這么不可思議的話,裴英竟然只關心她疼不疼,該說他是太相信她呢,還是用情至深呢? 作者有話說: 吃糖,我要吃糖!按頭讓他倆親,嘿嘿嘿 ◎最新評論: 【首給作者大大捉個蟲~ 手】 【爾給作者大大捉個蟲~ 耳】 【趴】 【,身手把身上蓋的被給作者大大捉個蟲~ 伸】 【來了】 -完- 第53章 、53 ◎“我對你的心思,你都知道的”◎ 因為錯信了一個人,她落魄至死,重生而來,關上心門,一心一意想要坐到高位。 “我當時一門心思只想著在朝中穩(wěn)下權勢,沒想過你的心情,從未把這些事情向你吐露,也怨不得你因此跟我翻臉?!彼椭^,眉目靜澈,絲緞般的烏發(fā)落在肩上,間或點綴著粉嫩的花瓣。 再說起這些舊事,玉明熙心中格外平靜,曾幾何時,她為此心事重重,哪怕面對林楓眠也說不出這些話。 吹在耳邊的風格外溫柔,頭頂的花樹落下紛紛花瓣,透過開的繁盛的花枝可以看到湛藍的天色,她蜷縮起十指,靠在裴英胸膛上。 她輕聲道:“裴英,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既然你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那我再為你安排別的住處吧?!?/br> 花樹下站著的身影格外筆直,裴英抱著懷中人像是捧著無價的珍寶一樣,“jiejie,我不想離開你?!?/br> 連死過一回這樣的不可思議的事,她也愿意對他講,裴英知道她心里是有自己的,什么趙洵什么林楓眠,都只是過去式,現在留在她身邊的,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