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大佬只想撒嬌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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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絕無僅有的百鳥之尊,身負天道所不容的強大力量,劫雷并沒有殺死他,只是令他陷入了沉睡之中。在沉睡之前,鳳三為棲梧山設(shè)下了結(jié)界,并將這里改名為落楓谷?!?/br> 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樓折翡深吸一口氣:“姜竺是怎么回事?” 大長老沒有回答:“你去看看白白吧,他肯定沒辦法立刻接受這一切,至于姜竺的事,等你們回來我再說。” 樓折翡定了定心神,往外走去。 大長老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澳阒绬?,姜白的姜不是姜竺的姜?!?/br> 樓折翡愣了下,回過頭。 大長老語氣平靜:“大戰(zhàn)之后,落楓谷內(nèi)被復(fù)生的人都失去了記憶,鳳三救了他們,他們?yōu)榱思o念他,采用了他的姓。鳳三冠夫姓,姜白的姜,其實是姜翡的姜?!?/br> 樓折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星壇的,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初桑的住處。 初桑和蓮生站在門口,罕見的沒有吵架,也并未對樓折翡有修為的事表現(xiàn)出驚訝。 初桑扭過頭,眼睛微紅。 蓮生看了她一眼,對樓折翡道:“白白在里面,你快進去吧?!?/br> 還未進屋,就聽到白杳壓抑的哭聲:“你騙我,你說會與我同生共死,你騙我,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對不對?還有相思蠱,相思蠱肯定也是你不讓曲佑給我的……” 白杳一醒來就嚷著要找姜竺,初桑無法,只得將姜竺的尸身搬到了房間里。 姜白還沒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姜竺面色紅潤,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白杳哭累了,他受了傷,身體虛弱,沒一會兒又暈過去了。 姜白頓時慌了:“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樓折翡悄悄走過去,將慌亂的姜白攬進懷里:“他只是累了,睡著了,阿白別怕。” 他不會哄人,加之剛知道棲梧山的事,整個人思緒混亂,只能勉強保持冷靜。 一聽到他的聲音,姜白的委屈就涌上心頭:“阿翡,父親他,父親也是睡著了,對不對?” 樓折翡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微微皺了下眉。 平心而論,若不是大長老和白杳都是一副姜竺已經(jīng)死了的樣子,他看到這樣的姜竺,絕對不會產(chǎn)生這人已經(jīng)隕落的想法。 樓折翡是重生過的人,上輩子他曾多次徘徊在死亡邊緣,更能發(fā)現(xiàn)姜竺身上的怪異之處。 靈力枯竭,沒有呼吸,感覺不到神魂,按理說應(yīng)該是死了,但從身體狀況上看,又好似活著。 就像是,殼子安然無恙,只有內(nèi)里出了問題。 樓折翡隱約記得,在那本教他廢去半身血rou以毀掉爐鼎體質(zhì)的書中有提到過這種情況,似乎還有得救。 不清楚姜竺是因為什么變成這樣,怕給了希望又讓其破滅,樓折翡沒有貿(mào)然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初桑來看白杳的情況,姜白情緒不穩(wěn)定,樓折翡怕他受刺激,將他帶出了房間。 大長老的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姜白漸漸和夢境中的鳳三重合在一起。 原來這就是真相嗎?樓折翡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沒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只覺得心疼得厲害。 當(dāng)年緣淺,姜翡死在鳳三懷里,鳳三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再也找不到他的翡翡。 他在孤獨中沉睡,醒來后變成了姜白,用另一個身份愛著樓折翡。 姜白眼神空洞,親人離去的打擊令他恍惚悲慟,樓折翡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阿白,你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他寧愿姜白做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傻子,不必遭受任何苦痛,永遠自信驕傲,永遠風(fēng)風(fēng)火火。 “阿翡……”姜白擁住他,聲音很輕,“對不起,對不起,我讓你擔(dān)心了,阿翡放心,不要怕,我很快就能緩過來?!?/br> 樓折翡心里酸得厲害,姜白不成熟,傻里傻氣,但也是真的在努力,想要為他撐起一片天。 除了姜白,樓折翡對落楓谷的人并沒有太多的感覺,他心腸冷硬,生來學(xué)不會憐憫和同情。 但在這一刻,他只想弄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看看有沒有機會救姜竺。 樓折翡不明白什么叫愛屋及烏,如果姜白能夠繼續(xù)做個小傻子,他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就像姜白為他做的事一樣。 姜白是個很堅強的人,很快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和初桑詢問了白杳的身體狀況后,他就帶著樓折翡去了星壇。 其他長老不見蹤影,只有大長老一個人在大殿中,出神地看著墻上的壁畫。 “回來了,白杳的情況怎么樣?” “爹爹身體虛弱,心神疲憊,初桑婆婆說要好好休養(yǎng)?!?/br> 大長老頷首,領(lǐng)他們進了殿后:“此行外出歷練,白白可有收獲?” 姜白心里急得不行:“沿途除災(zāi)平厄,修為未有突破,但獲益頗多。大長老,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我父親會隕落?” 樓折翡握住他的手,安撫性地捏了捏。 看姜竺和白杳的選擇,他們應(yīng)該是不想讓姜白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大長老會怎么解釋。 大長老面色凝重:“姜竺是為落楓谷而死,天道降罰,要毀滅落楓谷,姜竺為了阻止這一切,付出了生命。” 樓折翡皺了皺眉頭,姜竺修為高深,能傷他的人幾乎沒有,但上天降罰,怎么聽都有些熟悉。 他想到那兩幅壁畫,青鸞和鳳三都是為了對抗天道而隕落沉睡。 姜竺之死,難道與此有關(guān)? 大長老抬手一揮,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水鏡,水鏡里緩緩浮現(xiàn)出青紫色的雷柱,撕裂了整個天空。 和第五六幅壁畫上的雷電如出一轍。 姜白瞪大了眼睛:“這是星壇外的傳送陣。” 當(dāng)時他和樓折翡被劫雷追趕,慌忙之下逃向傳送陣,結(jié)果流落魔界。 而今傳送陣附近雷電猙獰,好似幾十個渡劫期大能同時渡劫一般,一副要毀天滅地的架勢。 “星壇之所以建造在這里,不僅僅是為了守護落楓谷的結(jié)界,還是為了看顧這里。當(dāng)年上天曾降下劫雷,想要殺死谷里所有的生靈,結(jié)果被阻止?!?/br> “而今劫雷肆起,是天道不容落楓谷,要殺死這里的所有生靈。姜竺他就是為了阻止這場浩劫,散盡所有修為,阻止了這一切?!?/br> 樓折翡頭皮發(fā)麻,大長老并未細說,但他之前聽了壁畫的故事,知道了棲梧山和落楓谷的聯(lián)系,很容易就根據(jù)這場浩劫想到了鳳三力挽狂瀾的事。 如果他沒有猜錯,姜竺之所以愿意以身犯險,不僅僅是為了落楓谷,還是為了代姜白承受這一切。 曾經(jīng)的鳳三阻止了一切,而今的姜白也有同樣的命運。 落楓谷中都是鳳三救下的人,當(dāng)年他犧牲自己,現(xiàn)在這些人想拼盡全力來保護由他化身而成的姜白。 他種下的善因,終究結(jié)下了善果。 姜白看著水鏡,不敢相信姜竺究竟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才將這一切平息:“為什么,為什么不早些告訴我?” 大長老對樓折翡搖搖頭,平靜道:“事發(fā)突然,來不及通知你?!?/br> 不,不是來不及通知,而是故意將你支開。 樓折翡攥緊了拳頭,終究沒有把一切告訴姜白。 姜竺白杳……乃至于整個落楓谷,都在用他們的方式保護姜白,保護鳳三,他怎能說出一切,讓他的小傻子陷入無盡的自責(zé)與后悔之中? 姜白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一切平息了嗎?” 天降災(zāi)罰,天道容不下他們,姜竺付出生命換來的安全,真的能夠?qū)崿F(xiàn)嗎? “會平息的。”大長老篤定道,“白白,只有你能夠解決這一切,你手中的劍,是拯救落楓谷唯一的希望?!?/br> 姜白一愣,召出劍來:“父親和爹爹之前帶我去取劍,就是為了阻止這一切嗎?他們早就知道這一切嗎?” 大長老是個很細心的人,為了瞞住姜白,所有的一切都編得天衣無縫:“不,姜竺出事之后,我根據(jù)星盤推算出,你和這把劍是拯救落楓谷的關(guān)鍵。” 姜白接受了這個解釋,準備去傳送陣看一看,那里太危險,他沒讓樓折翡一起去。 知道他是想靜一靜,樓折翡從善如流:“注意安全,我在這里等你?!?/br> 姜白離開星壇后,樓折翡立刻撕下了表面的偽裝:“所謂天降災(zāi)罰,究竟是因為什么?” 天道又不是有病,逮著落楓谷劈,一次完了又來一次,其中必有更深的原因。 大長老搖搖頭:“我也想知道是為什么,可星盤無法探究天意?!?/br> 一切好似無跡可尋,當(dāng)初鳳三沉睡,他們查了許久,也沒有查明這天罰因何而起。 樓折翡篤信一切都有因果:“那你們是通過什么推算出,天罰將近的?” 如果星盤無法推算,那一切就像是懸在頭頂上的刀,說不準什么時候會落下。 “根據(jù)白白的力量。”大長老頓了頓,“你已經(jīng)將那股力量還給了他,對嗎?” 樓折翡揉了揉眉心:“當(dāng)初在縱云林,在傳送陣,劫雷多次出現(xiàn),都與那股力量有關(guān),難道所謂天罰,是針對那股力量的?” 大長老不以為然:“當(dāng)年鳳三是為了阻止天罰才出手的,如果真的有關(guān),天罰應(yīng)當(dāng)在他出手之后再降下,不是嗎?” 樓折翡臉上浮現(xiàn)出沉思的表情:“不一定是要出手,在縱云林和傳送陣,阿白都沒有出手,劫雷還是依舊降下了?!?/br> 大長老固執(zhí)道:“當(dāng)時那股力量在你身上,所以才引得劫雷?!?/br> 樓折翡看了他一眼,挑開了話題:“姜竺真的沒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了嗎?” “修為散盡,神魂俱滅,如何起死回生?” “修士隕落,神魂會趟過三生河,以投胎轉(zhuǎn)世。姜竺神魂俱滅,不過三生河,不入輪回,如何不得救?” 大長老死死地盯住他:“你有辦法?” “我不確定?!睒钦埕洳⑽磳⒃捳f滿,“在第一仙宗觀滄堂中,有觀滄長老從各地搜羅來的古籍,第三排書架,從右往左數(shù)第十四本,或有記載?!?/br> 觀滄長老是醫(yī)修,上輩子樓折翡為了毀掉自己的爐鼎體質(zhì),沒少往觀滄堂跑。 也是他運氣好,才得到了那本古籍,自此有了不一樣的人生。 “你為什么會知道第一仙宗的事?” “有質(zhì)問我的工夫,你不如快點著人去找,萬一我記錯了,或是你拿錯了書,姜竺可就沒得救了?!?/br> 大長老一噎,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我馬上著人去取?!?/br> 樓折翡側(cè)著身,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之中:“你猜的沒錯,我的確不屬于這里?!?/br> 他的笑聲很輕,帶著無奈和寵溺:“但我屬于姜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