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大佬只想撒嬌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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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是虛掩的,一推就開了,“吱吱呀呀”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像風燭殘年的等死之人,吊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樓折翡皺皺眉頭,被這聲音吵得心煩。 看出他的不適,姜白安撫性地摸摸他的頭,有些糾結(jié):“要不我傳信給白鶴,讓它帶著你到村外等候?” “沒事,姜翡跟著鳳三過來,我們必須一起?!睒钦埕渖钗豢跉?,“就是有些憋悶,你跟我說說話就好了。” 這桐花村應(yīng)該是夢境中比較重要的事件,他能感覺到,自己受姜翡情緒的影響越來越重,好像一不小心就要陷在這里。 許是繼承了鳳三的性格,姜白哄起小孩來一套又一套的:“阿翡好棒,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可膽小了,晚上睡覺還會被噩夢嚇醒,醒來后就一直哭個不停?!?/br> 樓折翡強打起精神:“你不是說自己很勇敢,早早就自己睡一個房間了嗎?” “是啊,但是一個人睡也會害怕?!苯撞缓靡馑嫉匦π?,“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做夢夢到自己去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那里頭什么都沒有。我就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那個人血淋淋的,躺在床上打滾,他一直在掙扎,我當時心里特別疼?!?/br> 樓折翡失笑:“你心疼什么?” “我看著他那么難受,心里就不舒服。”姜白抿了抿唇,“我也不是什么大公無私的人,但當時不知道怎么回事,滿腦子都是想替他受罪的想法,就覺得如果能救救他,我怎么樣都行?!?/br> 樓折翡沉默不語。 姜白嘆了口氣:“我當時還想過,他會不會是對我很重要的人,醒來后問了父親和爹爹,他們都說落楓谷沒有那種黑漆漆的地方,也不認識我說的血淋淋的人?!?/br> 樓折翡不知在思索什么,隨口道:“只是個夢罷了?!?/br> 姜白點點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點愧疚:“我不是夢見自己有上古神獸的血脈嗎,在遇到阿翡之前,我還想過他會不會是我命中注定的愛人。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冒出那樣的念頭,現(xiàn)在想想,感覺好對不起阿翡啊?!?/br> 見他是真的在意,樓折翡嘆了口氣,開解道:“你當時也不認識我,再說了,你現(xiàn)在不是找到我了嗎?” 他一個胖乎乎的奶娃娃,嘆起氣來有種莫名的滑稽感。 姜白被逗笑了:“也是,還好遇到了阿翡,一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之前認錯人了?!?/br> 聊了一通,樓折翡的精神好了不少,扒著姜白的肩膀四處張望:“那是什么?” 姜白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過去看看就知道了?!?/br> 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只鞋,紅色的布鞋,腳掌比較寬,長度不到一個巴掌。 姜白蹲下身,將樓折翡放下,隨便在四周尋了根樹枝:“別用手碰,上面可能有臟東——” 話音戛然而止,兩人面面相覷。 樓折翡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紅布鞋,陷入了沉默。 “阿翡……” “我沒想碰,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跑到我手上了?!?/br> “應(yīng)該是姜翡拿過這只鞋?!?/br> 樓折翡把鞋扔下,嫌棄地往姜白身上抹了抹手,后者無奈失笑,用樹枝翻動那只鞋。 “是左腳的鞋子,上面沒有繡花,應(yīng)該是男鞋,比較小,這男娃娃應(yīng)該歲數(shù)不大?!?/br> 樓折翡沉默了一下,伸出自己的胖腳腳:“比我的腳大一點,應(yīng)該六七歲左右?!?/br> 姜白看著眼前的小腳,忍不住笑了,巴掌大點,他一只手就能包住。 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大門不知怎么關(guān)上了,院子里刮來一陣小陰風,吹得人后頸發(fā)涼。 姜白心中一緊,一把將樓折翡攬進懷里,警惕地盯著大門方向:“有點不對勁?!?/br> 他話音剛落,狂風大作,吹得院子里的樹木來回晃動。 姜白一抬手,指尖燃起一道靈符,鳳師父身上全都是這種符咒,小小一張紙,有不同的用處,這玩意兒拿出來比其他法器更能唬人。 “破!” 他甩手將靈符扔出去,憑空炸起一道噼里啪啦的聲音,院子里的風慢慢停下來。 不等姜白歇一口氣,樓折翡就驚呼出聲:“阿白你看,院子不見了!” 天上陰云遮蔽,一片灰白,不遠處有兩棵干枯的老樹,上面掛著紅白兩色的布條,周遭破敗荒涼,有不少隆起的小土丘。 唯一沒變的,是他們面前那只紅色的布鞋。 姜白思忖片刻,明白過來:“剛才那宅院八成是障眼法,誆我們進來的。” 風聲蕭瑟,一道嬉笑聲傳來:“迎新人,送新人,新人掉了新鞋子;白喜事,紅喜事,喜事辦了喜七天……” 紙扎成的小人騎著紙馬,從遠處飄來。 姜白一拍腦門:“我突然想起來,這桐花村就是做紙扎生意的,家家戶戶都會扎紙人?!?/br> 樓折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瞧了眼飄過來的紙人:“往旁邊走走,他們是來撿鞋子的,應(yīng)該看不到我們?!?/br> 姜白將信將疑,抱著他退開一步,果不其然,那紙人在紅布鞋旁邊停下,撿了鞋子就騎上紙馬,又朝來時的方向飄去。 姜白不動聲色地跟在后面,問道:“你怎么知道他們看不到我們?” 樓折翡打了個哆嗦,解釋起來:“民間紙扎大多要燒到地下,給亡魂游鬼,不會畫上眼睛,你仔細看看,那紙人和紙馬是不是都沒有眼?” 在世事方面,姜白沒有樓折翡見多識廣,聽得一愣一愣的:“還真沒有眼,多虧阿翡了,你要不提醒,我才不會盯著那花里胡哨的紙人看?!?/br> “這已經(jīng)算比較精巧的紙人了,有些粗制濫造的比這還丑?!睒钦埕湔f,“從扎紙人的手藝上看,桐花村確實精于此道?!?/br> 兩人跟在紙人后面,聽了一路紙人的陰森嬉笑聲,內(nèi)容全都是那兩句話。 姜白皺皺眉頭:“我知道民間有紅白喜事,白喜事是喪葬,紅喜事是嫁娶,白在紅后是沖喜,紅在白后怎么辦?” 樓折翡眼皮不眨:“冥婚?!?/br> 冥婚在人間比較常見,窮苦人家死了孩子,挖個墳就埋了,稍微講究些的,不舍得孩子一個人在地下孤苦無依,會花錢辦冥婚。 讓活人和死人拜堂成親,再把兩人封在一個棺材里,那活人就會陪著死人過黃泉路,不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落楓谷里沒有這種陋習,姜白思索了一會兒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忍不住罵道:“什么冥婚,說得好聽,不就是讓活人給死人陪葬嗎?” 說白了就是陪葬,都死了,誰在乎什么名分。 樓折翡見過太多不公的世事,心早就涼了,提起冥婚也沒什么反應(yīng),靠著姜白的胸口,懶懶道:“和沖喜差不多,有錢的人才能買著配冥婚的,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賣人的家里可能還覺得賺了?!?/br> 若不是自己體質(zhì)特殊,若不是第一仙宗和姜白上門,他可能會碌碌一生,指不定也會被樓大賣給別人陪葬。 “我看這村里的怪事,和冥婚脫不了干系,鬼氣這么重,八成就是個怨鬼,回來討債的。” 姜白話鋒一轉(zhuǎn):“你說是新娘子討債,還是新郎倌討債?” 樓折翡想都沒想,直接道:“新郎倌吧?!?/br> “為什么?” “那鞋是男鞋,死人動不了,鞋也不會掉,所以活著的是男孩?!?/br> 姜白沉默不語。 樓折翡揪著他領(lǐng)口的盤扣玩:“在想什么?” “在想阿翡不能修煉太可惜了?!苯踪N了貼他的額頭,“等離開夢境后,我?guī)闳ラL老那里看看,有沒有能破了你體質(zhì)的法子?!?/br> 樓折翡咕噥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紙人在一處小房子門口停下,那房子大概半人高,長不到兩米,寬不到一米。 紙人牽著馬進了小房子。 姜白皺著眉頭,面色古怪:“你有沒有覺得這房子有點眼熟?” 樓折翡端詳片刻,張開胳膊比了比:“像個棺材。” 是了,房子雖然有門有窗,但形狀確實和棺材差不多。 兩人沒走近,遠遠打量著小房子,房子的門開著,但看不見什么東西,里面黑漆漆的。 “你說這棺材里放了尸體嗎?” “不知道?!?/br> “猜猜唄,猜錯了師父就把翡翡留在這里?!?/br> “……” 兩人面面相覷,過了會兒,姜白皺起眉頭:“剛才那句話,不是我想說的?!?/br> 樓折翡點點頭:“應(yīng)該是鳳三說的,看來他對這句話印象很深刻?!?/br> 姜白情緒有些低落,不太能接受:“他該不會真把姜翡一個人留在這里了吧?” “不知道,聽起來像是玩笑話?!睒钦埕淇戳丝囱矍暗男》孔樱皠e想太多?!?/br> 雖然沒點破,但兩人心里明白,鳳三會記得這么清楚,八成這事真的發(fā)生過。 無論是不是鳳三愿意的,姜翡肯定被單獨留下來過。 姜白不樂意了,又開始碎碎念:“我做不到把你自己留下來,這里一看就不會發(fā)生什么好事,怎么能把你一個小孩留下?!” 樓折翡有些無奈:“這只是個夢,我們要所有的事情都經(jīng)歷完,然后才能出去。” 姜白正要反駁,面前突然傳來一道哭聲,兩人循聲看去,小房子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娃娃,正捂著臉哭個不停。 小娃娃穿著紅色的喜服,兩只腳耷拉著,從屋頂垂下來,懸在小房子門口。 一只腳光著,另一只腳上穿著眼熟的紅布鞋。 姜白寒毛都豎起來了:“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他話音剛落,那小娃娃就停下哭聲,拿開擋著臉的手,直勾勾地看著他。 小娃娃扭過頭,在看到樓折翡的時候,突然咧開嘴,笑了。 姜白心里一咯噔:“他是不是……能看到我們?” 樓折翡翻了個白眼:“他又不是紙人,當然能看到了。” 小娃娃歪歪腦袋,沖姜白張開雙臂:“哥哥,抱抱。” 姜白連忙抱起樓折翡,往后退了幾步,恨不得離這詭異的小娃娃十萬八千里遠。 小娃娃撇了撇嘴,表情哀怨,惡狠狠地瞪了樓折翡一眼,好像他搶了自己的東西一樣:“哥哥把他留下,帶我走,我可以帶你去找村子里的人,等找到人之后,你可以回來接他?!?/br> 樓折翡挑了挑眉:“你知道村里的人在哪里?” 小娃娃抽噎起來,他眼神很空洞,也沒有眼淚,看起來十分怪異:“我知道,他們都被壞人抓走了,我也是被壞人抓過來的。” 樓折翡和姜白四目相對,看到對方眼里的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