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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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在和自己賭氣。 “還能是因為什么。”齊家坤湊過來,大剌剌地坐到楚辰邊上,“今兒在國美可精彩了。小程總就站在宋荷姐的畫前和嫂子發(fā)脾氣?!?/br> “我什么時候發(fā)脾氣了?”程棲澤冷喝。 “沒發(fā)脾氣也差不多了。”齊家坤匝巴匝巴嘴,把楚辰放在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你是沒看到,”他杵了杵楚辰的胳膊,“嫂子不喜歡宋荷姐的畫,我們小程總那臉臭的啊?!?/br> 程棲澤:“……” 見他沒反駁,齊家坤嘻嘻一笑:“我說,你倆處得也夠久了。該分了吧?” “別瞎說?!背匠谅曋棺∷脑掝^。 齊家坤無所謂地聳聳肩,仰靠到沙發(fā)上:“澤哥不就圖她的臉嗎?玩夠了,也該換一個了吧?” 楚辰無語地乜他一眼,對程棲澤道:“林小姐跟你夠久了,什么樣的為人大家有目共睹。你當(dāng)她一點都不知道你心里有其他人?她忍著耐著,圖什么?” “圖錢?”齊家坤插話。 楚辰懶得理他:“是不是圖錢阿澤心里清楚?!?/br> 程棲澤沉默。 林槐夏跟了他三年,除了日常和他住在一起外,從未要過一分一毫。就連他送的那些名牌包包和珠寶,都是被她扔在衣帽間里,陪他應(yīng)酬時才會拿出來用用。 若真是圖錢,未免隱藏得太好了。 畢竟,他不吝于給她花錢。 齊家坤摸摸下巴,一副認(rèn)真思索的模樣:“那就是圖色?說實話,咱們小程總確實有幾分姿色?!?/br> “……”楚辰無語,一時間竟也分不清齊家坤是真的在思考,還是來搞笑的。 他干脆屏蔽掉齊家坤,轉(zhuǎn)向程棲澤,耐心勸道,“你這脾氣說不上多好,平時林小姐什么都聽你的,你當(dāng)她圖什么?無非是真心喜歡你。脾氣好又真心對你的傻姑娘,這世道上可不多了啊?!?/br> 程棲澤抿了抿唇,漫不經(jīng)心地玩著手里的酒杯。 “你倆在一起也挺久了,你是不是該認(rèn)真考慮考慮了?那么好的姑娘,可不缺男人追。到時有你后悔的?!?/br> 程棲澤默了片刻,沉聲道:“知道了?!?/br> “哎,老楚,你這話我覺得只說對一半。”齊家坤絲毫沒感受到兩人對他的嫌棄,硬是插到兩人中間,“你知道嫂子不哭不鬧是為什么嗎?” 齊家坤朝兩人眨眨眼,故作高深:“因為啊——她壓根不喜歡澤哥。” 楚辰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齊家坤見他一副不信的模樣,“嘖”了一聲:“你有我了解女人?我那些小女友動不動就跟我耍小脾氣,我都慣著。你知道為什么嗎?她們跟我哭跟我鬧,就是喜歡我,博我關(guān)注呢?!?/br> “你確定你那些小女友喜歡你?” “那當(dāng)然——”齊家坤聲音越來越虛,沒了底氣。 楚辰翻了個白眼。 “不過你剛剛最后那句我特贊同?!饼R家坤咧嘴一笑,給倆人倒上酒,“那么好的姑娘,確實不缺男人追。澤哥你什么時候分?到時候記得把嫂子微信推給我,我去慰問慰問?!?/br> 程棲澤:“……” 楚辰:“……” 現(xiàn)在把他拋/尸護(hù)城河,還來得及嗎? - 程棲澤回到家已是凌晨。 其他人都已經(jīng)睡了,他脫下西裝外套扔到玄關(guān)處的衣架上。 樓下的燈是智能的,只要有人經(jīng)過,就會亮起。 借著亮光,他瞟到客廳的沙發(fā)上蜷著的身影。 程棲澤頓了下,伸手松了松頸間的領(lǐng)帶,朝客廳走去。 似是感應(yīng)到亮光,林槐夏蹙起眉尖,“唔”了一聲。 她揉了揉眼睛,半坐起身,便恍恍惚惚看到一雙眸子一動不動地望著自己。 四周的背景被模糊的光暈暈開,只剩那雙眼和夢里少年的眉眼重疊。 夢里方渡說去給她買糖,結(jié)果走了好久好久都沒有回來。 她就坐在家門口的石階上,等啊等,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了。 “你回來啦?”她輕聲問。 “嗯?!蹦腥说瓚?yīng)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彼拿碱^一皺,嗓音里裹著還未睡醒的倦意,甚至帶了點溫軟的家鄉(xiāng)話,有種撒嬌的意味,“不要留我一個人,啊好???” 林槐夏很少用這種語氣撒嬌,大抵是還沒睡醒。 程棲澤微怔,心里某個角落逐漸融化。 “回屋睡吧?!?/br> 程棲澤嗓音清淡,將她打橫抱起。 低沉冷淡的聲線與記憶中的聲音不符,林槐夏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突如其來的凌空感徹底激醒。 她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在帝都,不是蘇鎮(zhèn),也不是十幾歲的時候。 她下意識摟住程棲澤的脖子,臉上燃起羞窘的燙意。 “幾點了?”她問。 “快三點了。”程棲澤淡聲答道。 他說話時胸腔微微震動,林槐夏只穿了一件真絲睡裙,隔著薄薄的布料,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起伏和皮膚guntang的溫度。 鼻尖蘊著濃烈的醉人酒香,林槐夏臉上的溫度更甚,摟著他的脖子,一動不敢動。 “……我可以自己走?!?/br> “沒事?!?/br> 把她抱回臥室,林槐夏小聲問:“是不是不生氣了?” 借著月光,程棲澤能看到林槐夏漂亮的眸中蘊著水霧,小心翼翼地望著自己。 她像只擔(dān)驚受怕的小鹿,努力討好著眼前人。 程棲澤忽地想到楚辰和他說的那些話。 ——她什么都聽你的,你當(dāng)她圖什么?無非是真心喜歡你。 ——你倆在一起也挺久了,你是不是該認(rèn)真考慮考慮了? 隔了半晌,他彎了彎唇:“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容易生氣?” “沒有?!绷只毕南胍膊幌?。 程棲澤抬手刮了下她的鼻梁,轉(zhuǎn)移話題:“過兩天你是不是要回老家?” 果真是喝醉了。 林槐夏默默腹誹。 程棲澤極少做這種親昵又略顯輕挑的動作,大多數(shù)都是在喝多的狀態(tài)下。 林槐夏坐起身,點點頭:“嗯,回去看看奶奶,當(dāng)天就回來?!?/br> 林槐夏指的“看看”是回蘇鎮(zhèn)祭拜。下周四是奶奶的忌日,她每年都會在奶奶的忌日回去看看她。 但往常程棲澤都不關(guān)心這些。一方面他沒有那么關(guān)心自己,另一方面,程棲澤莫名對蘇鎮(zhèn)有很強(qiáng)的敵意。 初得知她從蘇鎮(zhèn)來的時候,程棲澤就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厭惡。林槐夏不清楚原因,也不敢問。 她知道程棲澤討厭蘇鎮(zhèn),就盡力避免在他面前提及那里。 程棲澤沉吟片刻,淡聲道:“到時我陪你一起去?!?/br> 林槐夏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到時我陪你一起去?!背虠珴赡椭宰佑种貜?fù)一遍。 他起身,將窗簾拉好,“快睡吧,晚安?!?/br> 林槐夏怔愣地看著他的動作。 往常的程棲澤可沒這么多耐心。 果然是……喝多了? - 林槐夏完全沒把程棲澤那晚說的話往心里去。 她不至于傻到信一個醉鬼的話。 周一外出參加學(xué)術(shù)交流會,林槐夏的演講十分成功,幾位參與交流會的學(xué)術(shù)泰斗,對她贊賞有加。 其中關(guān)于參數(shù)化古官式建筑大木作構(gòu)建的探討尤其受幾位前輩的關(guān)注。 要不是當(dāng)初方教授給她發(fā)的郵件里著重提到那個點,她不會后續(xù)補充那么多資料,對幾位前輩的問題對答如流。 交流會結(jié)束后,林槐夏想給方教授發(fā)個感謝的郵件,結(jié)果手機(jī)登不上公司郵箱,只能回公司再發(fā)。 搞不明白外國人為什么那么愛用郵件溝通,怪麻煩的。 不像國內(nèi),一個社交軟件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林槐夏胡思亂想著,開車回了公司。 到公司以后林槐夏還有其他工作要忙,就把這事忘了。 還是第二天早上收到方教授的郵件,詢問她交流會情況怎么樣,她才想起這茬。連忙寫了封言辭誠懇的感謝郵件,發(fā)了過去。 - 跨過十二個時區(qū)的大洋彼端,夜色濃稠如墨。 辦公室內(nèi)只有點擊鼠標(biāo)時的“咔噠”聲,方渡檢查完最后一封郵件,摘下鼻梁上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