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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飯!吃完飯飯玩一會兒就去睡覺覺! 今日天黑得早,宅子里早早就安靜了下來。 大約十點半時,窗外下起了暴雨,雨聲稀里嘩啦地響,模糊了天地間的界限,將或龐大或渺小的建筑物遮掩在朦朧的灰色霧氣里。 臥室內,秦戈褪下軍裝,穿著一襲煙灰色的長袖襯衫坐在窗邊。 他面前的桌上擺了個小袋子,袋子口是解開的,里頭裝著數(shù)十顆圓潤的小珍珠,有兩顆從袋子里滾了出來,屋內光線調整得微弱,而這兩顆小珍珠散發(fā)著淺淺的、乳白色的光暈。 秦戈垂眸盯著桌上的珍珠。 他手點在桌面,從攥緊的掌心掉落下一顆一模一樣的白色珍珠來,骨碌碌同另外兩顆滾作一團,發(fā)出聲極輕微的響。 外頭風雨飄搖,他在里面絲毫不受影響,兀自沉思著。 面前的這一袋珍珠很奇怪。 將這些珍珠帶在身邊后,他連續(xù)兩個晚上睡了個好覺,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想來想去,秦戈將這功勞歸在了小珍珠上。 他用精神力檢測過了,這些珍珠猶如蚌殼一般,外面這層漂亮的殼不算多貴重,重要的是藏在蚌殼里的“珍珠”。 它們里面蘊含著一股奇特的力量,不像是目前已知的能量源當中的任何一種。 就連秦戈強大的精神力也無法得知這股力量從何而來,他只知道,這股力量是溫和的,含著生機,能夠安撫他受損的精神力。 而這珍珠,是那小孩兒的東西。 一個貧民窟的黑戶小孩兒,身上為什么會帶有這么……神奇的東西? 秦戈眼里有探究的亮光一閃而過。 倘若這里頭的力量是危險的,那祁云很快就會被軍部以謀害上將的罪名逮捕,偏偏這珍珠里的力量是全然無害的,甚至做到了高階治療師都沒有做到的事。 他捏起一顆珍珠,于指腹把玩著。 里頭溫和活潑的氣息漫出來,如有實質一般纏繞上他的指尖,親昵地蹭著他的指尖。 他想起了睡在隔壁那個看似簡單的小孩兒。 其實以他的年齡來說,應該是少年,但他的性格和所作所為又像極了一個幼稚的小孩兒,讓人沒法把他和少年聯(lián)想在一起。 明明沒見過幾面,那孩子看他的眼里卻總含著期待和歡喜,對他崇拜極了。 忽的,秦戈耳尖一動,聽見了什么聲音。 他微側頭,耳朵朝向了窗邊,凝神細細聽著。 ……似乎是歌聲? 那聲音的穿透力很強,窗外愈來愈大的瓢潑大雨并沒有影響到歌聲的傳播,聲音的主人正在輕聲地哼唱著什么,若隱若現(xiàn)、若有似無,縹緲極了,讓人疑惑究竟是自己聽不清歌詞,還是壓根沒有歌詞,僅只是一個單音節(jié)的哼唱。 誰在唱歌? 還是在這樣的天氣? 或者說,這樣的天氣會有人唱歌嗎? 秦戈站起身,喚醒休眠中的終端,讓路易斯連接上機甲,與此同時,他從床頭柜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把激光槍握在手中,推門走了出去。 外頭的雨聲一下變得清晰起來,稀里嘩啦的雨聲奏成了一曲無名的交響樂。 那道若隱若現(xiàn)的嗓音也變得更加清晰了些。 秦戈抬腿,朝著聲源處走去。 沒聽錯的話,這聲音應該是從庭院里傳來的。 靠近庭院,腳下踩著地板悉數(shù)換成了厚重的防彈玻璃,只在不遠處的小型拱橋處開了口子。這底下有個龐大的水箱,里頭養(yǎng)了不少金魚。 越走近,那歌聲愈發(fā)明顯。 秦戈無意中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金魚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全朝著一個地方游了過去,他這一塊一條金魚也沒有。 他目光一凜,走近了庭院。 幾乎是在他剛踏進去時,那歌聲便戛然而止,仿佛從未出現(xiàn)。 秦戈又往前走了幾步。 于灰蒙蒙的霧氣中,他望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形。 等到看清那人形后,他將手中已然打開保險栓的激光槍又關掉了,心頭的警惕不知不覺散了,開口道:“你在做什么?” 面前的人驚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會有人出現(xiàn),左右看看,沒看見人,才遲鈍地回頭他,露出了那張只要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的臉。 他轉身的同時,秦戈也看清了他手中抱著什么。 那是個…… 花盆? 祁云兩只手抱著花盆邊緣,白生生的指尖染上泥土。他渾身濕漉漉的,懷中的花盆卻沒淋著多少。 秦戈眼力絕佳,瞥見了不著痕跡往他懷里傾斜的一節(jié)枝干。 小王子眨巴眨巴被雨水打濕的眼睛,道:“我在搶救花花草草?!?/br> 秦戈:“……?” 祁云在雨中小跑幾步,把花盆放在了走廊里雨水打不到的地方,在相同的位置,還有好幾盆同樣被抱過來的盆栽。 小王子搬完了那一盆,冒雨跑到他面前,纖長的睫毛微顫,解釋道:“它們好可憐,都沒有人把它們搬回去,外面風大雨大的,把它們淋壞了怎么辦?” 有善心的小王子想到這一點就翻來覆去睡不著,最終抑制不住良心的譴責,選擇了出來搶救盆栽。 聽完他的解釋,秦戈:“……” 半晌,他道:“弄完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