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瘋了(重生) 第37節(jié)
而且怎么說呢,偷拿荷包這種事,我以為會讓女主覺得狀元郎輕浮…結(jié)果她居然輕輕放下了… 前世難道不是因為一開始宸王知道她是六皇子的人才把她當(dāng)玩物,又因為笙笙要幫六皇子才刻意討好男主,自己把日子過擰巴了…這輩子又不會重蹈覆轍…堂堂一個未來的儲君都都為你死了,重來一次不值得你賠上這輩子嗎?】 -完- 第43章 (一更) 爽約了 書房內(nèi)的燭火仍亮著,楚寰坐于書案前,聽紀(jì)升將事情一一稟來,面色平靜。 紀(jì)升心下揣揣,作為宸王殿下的近身侍衛(wèi),他自然是能揣摩出主子的幾分心意的。這位慕二姑娘是頭一位令殿下如此上心的女子,前幾日宮中覲見,殿下特意提了姜家二子清正忠君,若說這其中沒有慕家那位二姑娘的緣故,紀(jì)升是不信的。 可如今殿下尚還將她掛在心上,這位姑娘卻轉(zhuǎn)頭同孟家那位狀元郎議親了,將殿下一番心意生生無視。 紀(jì)升偷偷瞧著自家殿下的臉色,只覺陰云密布,心里覺得這位姑娘大約是要倒霉了。 事實上,楚寰只是抿了抿唇角。 他猜到了慕笙笙大約是不會來找自己了,但他卻沒有猜到她竟真的選擇了孟維書。 孟維書家世單薄,但才華斐然,確實是良配。 那一日天香樓巧遇、慕家七寶齋他二人的對視,一切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楚寰嗤笑一聲,自己竟成了瞎子,還巴巴地上前去送什么令牌。 仿佛寄予了無數(shù)希望的美夢纏綿著沒有結(jié)束,他心頭忐忑,期待能給自己一個痛快的結(jié)果,可結(jié)果出現(xiàn)的那一刻,美夢落空,心里仿佛被一柄鈍鈍的刀來回拉扯。 這種痛讓他清醒了些。 孟維書是自己一手提攜之人,有經(jīng)世之才,日后定為朝中棟梁。他犯不著為了一個女子傷了朝臣的心。 楚寰從小被教育,為君之人,要有容人之雅量。 慕笙笙想嫁孟維書,那嫁就是了。 從右側(cè)堆積如山的折子上拿過一本,他淡淡“嗯”了一聲,問道:“明日曲江宴可安排好了?” 紀(jì)升摸不著頭腦,殿下這樣子像是全不在意了? 心里不禁為殿下的寬廣胸懷五體投地。 他答道:“是,一切都妥當(dāng)了?!?/br> “嗯,下去吧。” 這一夜風(fēng)平浪靜。 四月二十三。 這日是曲江宴。 曲江宴是皇帝為賀新榜進士而設(shè),本朝重文,自開朝來便有此習(xí)俗。 只是以往未避免人多事雜,只有中了頭三榜的進士可赴宴,然因著前些日子太后壽辰之事,皇上皇后特下令,五品以上官員皆可赴宴。且為賀新一年春日,將雅集雜糅。此番一改動,今年的曲江宴便不只是宴席,更成了公子姑娘們展露頭角的‘演武場’。 一早醒來,摘星去院子里照看,回來時滿身風(fēng)雨: “姑娘,昨夜下了雨,院子里青石磚上雨痕未干。此刻天色陰沉沉的,不知稍后還會不會有雨呢。” 粉黛正為慕笙笙梳頭,聞言向外望了望:“前院可有話傳來?這樣的天氣,曲江宴辦不成了吧?!?/br> “哪兒能啊,聽說宮里儀仗已經(jīng)上官路了,不過一眾侍衛(wèi)也都帶了斗笠,此刻街上熱鬧的很,大夫人那頭也正吩咐多備車馬呢?!?/br> 粉黛“唔”了一聲,“也對,宮里定好的日子,哪有那么容易變?!?/br> 閨中女子能出門游玩的機會不多,連同侍女也不能經(jīng)常出行。因此她們得知兩個要赴宴,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即便是天氣不好,也滿懷著期待。 慕笙笙卻從一早醒來便不舒服,眼皮直跳,她總覺得今日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發(fā)髻梳到一半時,她按住了粉黛的手: “不弄了。摘星,你去福壽堂給老夫人回個話,就說我昨日夜里沒蓋好被子,感了風(fēng)寒,今日就不去赴宴了?!?/br> 粉黛:“姑娘,這種大宴,世家都被清點名冊的,不到場恐怕說不過去吧?!?/br> 摘星也是這么想的,兩人都看著她。 然而慕笙笙心意已決,她與孟維書的婚事已經(jīng)敲定,雙方父母都已知曉,宋氏雖氣的半死,但也應(yīng)了,只待明日他上門提親就算下定了。 這種節(jié)骨眼兒上,她什么事情也不想發(fā)生。 “這等宴席是未婚的公子姑娘嶄露頭角的時候,祖母知道我與孟家公子親事已定,不會多說什么,你就這么去回話就好?!?/br> 又道:“你們不必在家里陪我悶著,跟著雪瑤和雪鳶一同去吧?!?/br> 懷中令牌燙手,慕笙笙神思不屬。今日曲江宴,最適合渾水摸魚,她本想將令牌尋機還給楚寰。但一切尚未定論,思來想去,若楚寰從中橫插一手,也未必不能壞了這婚事。 索性他如今什么都不知道,還是待一切落定后,她再尋了機會還出去吧。 摘星依著慕笙笙的吩咐去回話,老夫人那邊果然沒什么異議,還讓人送來了小廚房早上做的八寶甜糕,告訴她好好休養(yǎng)。 慕笙笙于是放下了心,給粉黛和摘星準(zhǔn)備了兩把油紙傘,托了慕雪鳶和慕雪瑤一人領(lǐng)著一個出門去了。 待到眾人鬧鬧哄哄都出了門,偌大的慕家只剩了慕笙笙一個,她干脆卸了妝環(huán),回屋子里補眠去了。 京郊。 濯清池。 沿湖傍林的偌大平坡,原是花紅柳綠,風(fēng)景秀麗如畫,高臺、圍欄、隔帳都已布好。但此刻天色暗沉沉,四周罡風(fēng)鼓動,旌旗獵獵,頗有幾分蕭瑟之意。 一列列車駕正從彎路上緩緩駛來,因著天氣不好,各家出行人數(shù)都多了許多,本是十分開闊的地方,此刻竟也顯得有些擁擠了。 高臺之上,金黃色的儀仗豎起,森嚴天威,帝后已然入座。 “陛下,娘娘,座席雅間都已置辦妥當(dāng),只待開宴了。” 皇后娘娘一襲朱紅色廣袖大擺宮裙,云鬢華容,氣度溫和:“昨日下過雨,今日路上難行,務(wù)必讓人沿路巡察,萬萬不要出事?!?/br> “是?!?/br> 宮人領(lǐng)命下去,皇后眉眼淡淡,看向一旁端坐著的楚寰。 一身玄色騎裝干練颯爽,但他眉眼郁郁,一直盯著外面的人馬,時不時掃視一番,顯然是有什么心事。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正看到慕家的車駕進了圍場,幾個女眷公子正相攜而出。 皇后自是猜到他大約是牽掛慕家那個姑娘,見他魂不守舍,清了清嗓子,趣道:“宸王,可有什么不妥?” 楚寰正不錯眼地盯著慕家的車駕,眉頭越皺越深。 他沒看見慕笙笙。 昨日他已說服自己放下。 慕笙笙已經(jīng)選定孟維書,他二人兩心相悅,算是佳話。 于自己而言,不過是一個女子,他日自可尋一兩心相悅之人,他身為皇子,不可同臣子爭妻,更不該為了聲色誤了正事。 但今日清晨,看到外面雨幕,腦海里卻適時浮現(xiàn)出了那張嬌顏;一路駕馬而來,沿途也忍不住拿眼去尋慕家的車駕;直到坐在這里,看見慕垂遠帶著眾人走入,他才放下心來。 可他自認目力極佳,看了半晌,卻都沒看見那道身影。 難道是隨著姜家一同來的? 他正想去找姜家的座席時,不妨被皇后點了名。 壓了壓眼角,他答:“女眷眾多,路滑難行,兒臣和母后一樣憂心。” 皇后聞言心里樂了,為他這嘴硬扯了扯唇角,也不戳穿他,干脆順著說下去:“宸王憂國憂民,自是好的?!?/br> 楚寰頷首,轉(zhuǎn)頭又開始尋那道身影。 場上人多紛亂,他梭巡時,一襲天青色云水錦袍的身影撞進了他的眼簾。 正是孟維書。 他提著一把月白色紙傘,容光熠熠,正從馬車上下來。 往日里在他眼里十分順眼的人,此刻令他眸色糾結(jié)。 這樣的書呆子有什么好? 無論是樣貌氣度,身世前途,孟維書有哪一樣比得上自己? 楚寰看著孟維書的眸光冷淡,覺得慕笙笙大約是被迷了心竅,怎么能棄自己而選他。 皇后見他心思不屬,低低嘆了口氣。到底是自己兒子,她也不忍心看著他干著急。 于是轉(zhuǎn)頭對皇上道:“陛下,前些日子慕家曾攜兩女進宮謝恩,臣妾見了很喜歡,特賞了那位二姑娘。今日大宴,想必也來了,不如將她叫來敘話?!?/br> 皇帝與皇后夫妻伉儷,后宮雖有不少美人,但帝后相敬如賓,這等小事他通常并不會過問。 此時皇后特意提來,皇帝也明白是何意。上回太后壽辰,原本就打算給宸王選妃,可出了那檔子事,沒能進行下去,他日理萬機不曾過問,看來皇后已經(jīng)有了人選。 忖道:“既然皇后覺得好,那便傳來看看?!?/br> 于是喚來了身邊的內(nèi)官,吩咐道:“傳皇后的口諭,讓慕家二姑娘來見。” 宮人領(lǐng)命立刻就去了。 楚寰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終于坐直了身體。然而緊鎖的眉頭仍然沒有松開。 慕笙笙知道皇后屬意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會不會后悔同孟維書的親事? 他心頭仿佛壓著一塊石頭,攢著一口氣,只等著人來給他移開。 朝臣家眷的座席在高臺之下,分列隔斷,紫袍宮人步伐緊快。楚寰睨著他,直到身影消失在腳下,被高臺擋了看不見了。 他拿起旁邊的酒樽飲了一口,烈酒入喉,覺得心頭的寒氣散了些,手指有節(jié)奏地點著酒盞側(cè)面,眸光閃爍。 派去的宮人過了不久便回來了,楚寰目光跟著他的身影而動,卻見他身后空無一人。 宮人:“回稟陛下娘娘,慕家的說,多謝陛下娘娘抬愛,但二姑娘昨夜染了風(fēng)寒,今日未能成行。” 作者有話說: 楚寰:沒來?不來了?還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