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宋煜和宋之梓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楊麗琴早就驗好傷了,她沒有立馬離開醫(yī)院,而是一直在等人。 醫(yī)院比家更能讓人意識她身體所受的傷害。 傷害已經(jīng)發(fā)生,她無法避免,但可以讓他兒子離開宋之梓,是不是? 楊麗琴坐到醫(yī)院走廊外面的椅子上,呆呆的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隨著時間流逝,天色越來越黑。 宋煜來到時,她的心情平靜下來了,反倒是宋承宗很惱怒,他掄起拳頭,一個往宋煜臉上招呼:“你都招惹了什么人???叫你聽話你不聽!” 楊麗琴忍著不動,承宗會把道理都說給宋煜聽的,她需要等到后面再出聲。 跟在身后的宋之梓瞬時氣不打一處來:“你瘋了吧,打什么打?” 宋承宗怒吼:“你讓開?!?/br> 宋之梓冷笑:“你再打人我就報警抓你了,我說到做到。” 今天再去一次派出所也不是不行。 宋煜繞開他們,徑直來到楊麗琴身邊,問:“是誰?” 楊麗琴低著頭說:“我身體沒大事?!?/br> 人隨著年齡增大,對傷害的忍受變得越來越高,她也不例外,但是被圍觀的那種恥辱是很難消失的,這種恥辱沒有傷疤,卻能在很久遠(yuǎn)的夢回時分,依然灼痛著人的身與心。 宋煜固執(zhí)地問:“是誰?” 楊麗琴只好說:“他們喊他東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抓住了。” 宋煜握緊拳頭,嘴顫動著,甚至不敢去正視楊麗琴:“對不起?!?/br> 楊麗琴站了起來,她嘆了口氣:“是酒吧外的那幾個混混是吧。” 過會又自言自語說:“其實我身體真沒大礙,煜兒,你不知道那幾個人今天兇神惡煞的樣子,我剛才就在想,如果今天不是我,而是你,你肯定被打了,我都不敢去想你若是被打傷了打折了,甚至被打死了會怎么樣,我真的不敢想象?!?/br> 楊麗琴繼續(xù)說:“你以后為別人聲張正義前,能不能保護(hù)好自己?” 宋煜繼續(xù)道歉:“對不起……” 此時的楊麗琴已隱隱帶了些怒氣:“你沒必要向我道歉!你應(yīng)該跟自己道歉!我遭罪了我會報警,你昨天被人打了為什么不報警?還要讓別人一而再再而叁上門堵你?你的正義只用在別人身上嗎?!” 為什么昨天不報警?宋煜腦海里一突,他當(dāng)時在想,遲點再報警吧,起碼要跟宋之梓達(dá)成交易后…… 是不是他早一點報警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fā)生了? 是他的錯,他不應(yīng)該貪圖那半天的歡愉的。 而此時宋之梓在旁聽著楊麗琴的話,忍不住開口問宋煜:“你昨天被打了?” 很快她又想到昨天他死活不敢脫衣服,還有那若有若無的氣味…… 像草樹的汁液釀造出的香水,原來是藥酒的氣味嗎? 宋之梓腦袋一嗡,她提手就去撩宋煜的衣服,只撩了一個角,便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 她忍不住低罵一聲,沖動的她更是直接扯著宋煜就往外走:“我們?nèi)ゾ炀?!?/br> “等下!”報警他自是會報警的,但還不是時候,宋煜拽住了宋之梓,無奈說了句:“我先陪我媽回去?!?/br> 楊麗琴掃了一眼宋之梓,然后說:“之梓,先讓宋煜在醫(yī)院看下傷口吧。那位東哥在牢里逃不了的?!?/br> 兩人的腳步皆是一停,宋煜回頭,應(yīng)了一聲:“好?!?/br> 楊麗琴平時是愛耍小心思,但是在關(guān)心兒子方面,她是不含糊的,兩個年輕人都想不到立馬去處理傷口,作為母親的她第一時間便想到了。 宋煜掙脫開了宋之梓的手,走到了楊麗琴身邊。 接下來掛號繳費(fèi),外科檢查,X光檢查,宋煜都做了個遍,檢查結(jié)果還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或者內(nèi)臟。 做完檢查之后,他們四人又坐車去派出所。 車外面天色黑沉,車?yán)锩嬉膊焕狻?/br> 宋承宗開車,楊麗琴筆直坐在副駕駛,從宋之梓的角度看去,只看得到側(cè)臉,看不到表情,但以她多年對這個繼母的了解,楊麗琴不會輕易被打垮。 她又偏頭看向宋煜,宋煜也偏頭看向窗外,他手抵在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留一個黑漆漆的腦袋給她。 她微不可聞嘆了口氣,如果這件事中一定要打垮一個人,那最有可能是宋煜,他會被自己內(nèi)心拖垮,被所謂的愧疚感打敗。 如果他被自己困囿住,沒有人能救得了他吧。 ———— 楊麗琴這個角色是這樣的,沒有大惡大壞,偏愛兒子,同時也很堅強(qiáng),男主對她也不會有什么大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