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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帝揮一揮手,算是允了,然而心中已是十分嫌惡。 裴譽差點想站起身來,成宣連忙拉住他:“咱們先聽聽他要說什么?!?/br> 李珣朝著別國使節(jié)發(fā)難道:“諸位使節(jié)可知,近來大梁朝發(fā)生了一樁兇案,其中的受害者,便是西涼使者,魏正元魏大人。” 不說使節(jié),連不少官員也不知此事。此時驚呼聲四起,都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請問大梁皇帝,能否給孤一個答復?”他辭色倨傲,似乎拿定主要要于這壽宴之時先將一軍,問責魏正元死去的真相。 雖關乎兩國外交,但刑案自當是由三法司負責。刑部侍郎蕭銘仲起身,恭敬道:“陛下,請容臣為諸位一一道明。” 他把人俑匠一案始末道來,說到三法司早已查明魏正元是yin辱女子之徒,死有余辜。雖死于人俑匠馮七之手,但其罪當誅,絕不無辜。 李珣似乎早料到蕭銘仲會如此回應,他似笑非笑道:“孤要反問這位大人,魏正元可曾經(jīng)過審理判刑?未曾審判,何以證明他罪有應得?” 蕭銘仲不備他反問,一時無法辯駁。蓋因案中所涉之人,已全數(shù)死去,此案皆是由旁證佐證,連殺害魏正元的真兇馮七,都是悔罪而死,不是經(jīng)過三法司審理的。 蕭銘仲無言以對,席上氣氛一時僵硬,見永嘉帝怫然作色的模樣,西涼太子更為得意。他計謀得逞,望向座中的大梁百官,似是故意挑釁:“既是如此,明日的和談,孤便要為冤死的魏正元討回應有的公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胡漢三又回來啦!寶子們,想我了嗎!【破音】 壽宴描寫參考自《東京夢華錄》 第56章 西涼禍 見李珣得寸進尺, 便知明日和談西涼必定不會退讓。在場官員和宗親皆是竊竊私語,憤慨有的,不忿有的, 懼怕有的, 卻無一人敢站上前來,反駁李珣所說。 倘若仔細一想,便知他所說的是謬論。照他這般說來,豈非全天下得不到犯人供詞的案子,都破不了了?但硬要與他糾纏這一點, 李珣必定要搬出魏正元的身份,扭曲事實。 自從永嘉帝拒絕了裴譽出征后,悒郁之氣便一直積壓在他心中。裴譽正要起身反駁, 成宣卻趕忙按住他,她小聲勸慰道:“李珣定認得你是當年的裴小將軍, 少不得搬出定國侯的事情嘲弄于你,到時候不止你,我怕我也忍不住,要上前把他揍一頓。毆打鄰國太子, 可不是件小事?!?/br> 她故意說了些俏皮話,逗得裴譽也不計較了:“那你說怎辦?” 成宣整了整衣冠, 氣定神閑道:“看我的?!?/br> 她今日只是小小侍從, 連品級也無,于是先向座上的永嘉帝及場中諸位大人告了罪。 方才百官靜默無言,被西涼太子當著別國使節(jié)的面落了面子, 永嘉帝本已憋了一肚子的火, 此時也顧不得她出身高低,見是裴譽的隨侍, 料想世子也不會毫無分寸,推個胸無點墨的人出來丟臉,便允了成宣上前。 李珣鄙夷地斜睨她一眼,并不把這個小小侍從放在眼中。他方才駁得大梁官員們啞口無言,此時滿臉盡是得意之色,語帶不屑道:“大梁當真無人了?你又是何方神圣,在此對兩國事務妄言?” 成宣不卑不亢,不急不惱,一步步走到李珣面前,恭敬行禮道:“英雄莫問出處,太子殿下不必在意卑職出身。倘若如卑職這般微末之人,都能說得殿下心服口服,殿下豈非更沒面子了?” 聽她巧言善辯,一開口已是理直氣壯,令李珣一時詞窮。周遭官員心中暗暗叫好,連永嘉帝和太后的臉色都稍稍緩和了。 李珣終于回過神來,醉意和怒意一并涌了上來,激得他滿面通紅:“孤就聽聽你是如何巧舌如簧的!” “卑職想為諸位說個故事。十余年前,在一個邊陲小國,皇后夜半在行宮內(nèi)橫死了。經(jīng)過審問,發(fā)現(xiàn)真兇是皇后身邊一個宮人下毒謀害。但那宮人既無動機,也找不出行兇所用的毒藥,而且她至死不愿認罪,最后還是被誅殺了?!背尚f,話里有話,顯然是在影射西涼。但她所提及之事,官員們均聞所未聞。 裴譽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此等宮闈秘聞,她是如何知曉的? 成宣可不管大梁官員們滿腹狐疑的眼神。她故意著李珣走了半圈,慢條斯理地說完那番話,又心滿意足地看到李珣瞬間變了臉色。 “太子說,魏正元未經(jīng)審問實屬冤案?!背尚m拱手,但眼中凌冽之色更是表露無疑,她牢牢盯著他,高聲問道:“敢問太子殿下,那小國宮人,經(jīng)過審問,仍是不愿認罪,比之魏正元案,甚至連旁證也無,是否更不能證明她罪有應得?” 她每說一句,便逼近李珣一步:“可她卻含冤而死!試問國法何在?” “試問天理又何在?” “若太子殿下一心匡扶正義,是否該掘出那宮人尸骨,為她正名呢?” 成宣字字句句擲地有聲,直斥其非。李珣聽得面紅耳赤,卻吐不出一字反駁,半天才冒出一句:“這明明是兩回事,怎能相提并論、混為一談?” 他明知她所說的正是自己逝去的母后,這是多年來他心中隱痛,當年父皇始終未能查出真兇,只能草草處理了一個宮人了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普天之下,公理人心,難道不都是一樣的嗎?難道貴國民智未開,所以才這般歪曲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