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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望倒不是前怕狼后怕虎的脾氣,帶上一眾官兵浩浩蕩蕩便去了馮夙的別院。 馮夙似對眼下的形勢早有預判,此刻正氣定神閑的坐在院子里,頭發(fā)披散開來,目光森然的望著闖入內(nèi)院的這群“不速之客”。 家丁們魚貫而出,將馮夙圍在中間,手握棍棒與官兵對峙。 陳階手舉圣旨,昂首挺胸,目光灼灼,雙腿……發(fā)軟。 “陳侍御,我所記不錯的話,靖德十九年會試,你是我這一房選出的貢士?!?/br> “是。”陳階點頭道。 “進士二甲一百五十名,由一個行人司的小小行人做到戶部主事充監(jiān)察御史,全靠我馮家提拔,就為著林知望想要招你為婿,你反倒恩將仇報,吃老馮家的飯砸老馮家的鍋,后來怎樣,林知望肯把閨女嫁給你這種不折不扣的小人嗎!簡直是跳梁小丑、可笑至極!” 陳階遭到羞辱,心中那點恐懼蕩然無存,反唇相譏道:“無論是在行人司、戶部還是都察院,我陳階拿的都是朝廷俸祿,與你馮家有何關系?還是說,你馮家已將太倉、國庫視做了自家私產(chǎn)?我陳階素來行端坐正、潔身自好,你納過的姬妾、玷污的少女何止百計,有什么資格跟我談君子小人?” 馮夙冷笑連連:“可真是巧言善變,蒼天無眼,讓我父子栽在你這種小人手里?!?/br> “陳侍御?!绷种麖纳砗髞?,對陳階道:“階下之囚的冷言惡語,不必往心里去?!?/br> 陳階怒視著馮夙,緊握的雙拳漸漸放開。 “林部堂?!瘪T夙笑的更加猙獰:“你以為把我們父子打倒,就能登堂入室做首輔?別做夢了,我爹后面還有許攸,許攸下面還有齊英、季懷安,許攸倒是最看重你,你卻把閨女嫁進了皇家。如今算什么?說難聽點,我大祁從開國起嚴防藩王和外戚,你這輩子,仕途算是到頭了!” “馮夙,你聽好,你今日之遭遇,是御史彈劾、法司公論、陛下圣斷的結(jié)果,沒有人刻意針對打擊你父子。”林知望淡淡的笑道。 馮夙獰笑道:“御史彈劾、法司公論?林知望,你還真是天真,怕是你兒子送了陛下一份大禮吧!你們這些人將我父子列為jian臣,說我們攻心、媚上、專權、毫無文臣風骨,我告訴你,你的好兒子徐湛同我是一樣的人,一樣的jian猾機變,擅權罔利。你不用在我面前洋洋自得,我父子之今日,就是你父子之明日!” “我父子的明日,就不勞閣下cao心了?!绷种⒉荒芾斫馑^的“大禮”,但此刻也沒興趣知道,忽然顏色一變,正色道:“奉上諭,捉拿馮夙歸案,敢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素聞馮夙豢養(yǎng)著一隊武藝高強的家丁,果不其然,官兵拿著單刀鐵鏈,卻根本近不了馮夙的身,棍棒將他們打的人仰馬翻,再從地上爬起時,已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筋疲力盡。 “馮夙,你已成棄子,困獸之斗毫無意義,本官去請旨調(diào)千從衛(wèi)來不過是個把時辰的事,你這一院家丁卻都活不成了,既然要充軍流放,沒有他們暗中保護,你能活著走出京城嗎?”林知望道。 馮夙沉思了十幾個呼吸,雙拳緊握,終是在內(nèi)外交困的現(xiàn)實中敗下陣來。是啊,他馮夙為父親和同黨遮風擋雨多年,最終成為棄子,淪為給皇帝平息怒火的犧牲品。 困獸之斗有何意義?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徐湛正伏案看書,在都察院司獄司的這段日子,他漸漸摒棄浮躁,心境愈發(fā)平和,許多事也都想通了,大不了丟官罷職,回家吃軟飯,反正岳丈家有的是錢。唯獨放心不下的是妻子兒子,這么多日不回家,南兒會不會不認爹了? 正盯著高墻上唯一透亮的小窗出神,身后響起咣啷啷鐵鏈落地的聲音,獄承走進來,對他道:“徐修撰,您可以離開了?!?/br> 言罷,便有獄卒進來,輕手輕腳的為他收拾衣物書籍、筆墨紙硯。 徐湛心下稍定——事成了。 獄承引他走出司獄司,劉副憲正親自等他。 臘月的京城寒風刺骨,他緊了緊狐領大氅,望著天空飄落的雪,環(huán)視院內(nèi)一株株傲骨嶙峋的梅樹,有些出神,口中吟誦道:“寒雪梅中盡,春風柳上歸?!?/br> “嚴冬過了,春天不會太遠的。”劉副憲笑望著他,向他解釋道:“你掀翻了杭州織造衙門,馮夙放出話來要將你碎尸萬段,豢養(yǎng)的家丁打手滿京城尋你,許閣老忌憚他已經(jīng)喪心病狂,只得將你暫藏于司獄司內(nèi)?!?/br> 徐湛有些無語,難道自己藏東西的本事是師傳的? “劉副憲,郭知縣的案子,有眉目了嗎?”徐湛擔憂的問。 劉副憲笑道:“早就結(jié)了,官復原職,已經(jīng)回海寧了?!?/br> 徐湛長長松了口氣。 說話間,他們來到都察院的大門口,劉副憲對他道:“看看誰來了?!?/br> 只見刑部大街邊停了一輛裝飾普通的馬車,車上走下來的人卻十分不普通。 “殿下?”徐湛迎上去,輕聲喚道。 榮晉著一身月白色直裰,清雋干凈的讀書人打扮。聞言并未理他,而是轉(zhuǎn)身去扶一位年輕的少婦人下車。 “三哥!”襄兒根本不需他攙扶,步伐輕快的跳下車,脆生生的聲音依舊如少女時候。 徐湛笑了,躬身行禮道:“王妃?!?/br> 襄兒佯怒瞪眼道:“三哥你取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