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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湛拿開手,任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憑他一介生員,當(dāng)然動不得武寧侯府,那么十年,二十年,只要陸時還活著,就都不算晚。 王廷樞負(fù)手環(huán)視滿園盛開的梅花,空嘆道:“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徐澄言,你身上戾氣太重,不像你母親,也不像你父親。” 從未有人評價過他——戾氣太重。王廷樞的目光像要將他的內(nèi)心刺穿一般,令他惱羞成怒。 林知望命人叫徐湛到跟前,面對外衣盡濕的少年卻又不先開口。 反是林知恒先問他:“心情好些了嗎?” “嗯?!毙煺坷涞陌l(fā)顫,勉強從嗓子里擠出一點聲音。 林知望蹙眉:“該怎么回話?” 徐湛垂首恭順的回答:“是,五叔?!?/br> 已有下人將林知望的馬牽過來,林知望上了馬,問徐湛:“敢不敢跟我比?” 徐湛沖岸邊打了個呼哨,林旭寧正在飲馬,愛駒聽見主人的呼喚,瞬間掙脫了林旭寧的束縛奔馳而來。 “好馬!”林旭寧揉著擦疼了的手心唏噓。 父子二人拔馬向莊園飛馳。 林知望本意是帶徐湛回來換衣裳的。 林家在京郊的私莊很大,幽靜安寧,空氣清新,可以釣魚、捉鳥、摘果子,是孩子們最喜愛的地方。 徐湛洗了個熱水澡,灌下一碗姜糖水,換上了一身月白色的不太合身的直裰,簡潔干凈卻充滿nongnong的書卷氣。 莊子里的管事婆婆負(fù)歉說:“這本是為大少爺備下的衣裳,但他功課繁忙,極少有機會來莊園小住,所以衣物全是新的。想到您和寧少爺還能穿,就留下了,如果您不介意……” 徐湛對著鏡子打量一番,打斷她的話:“留著吧,我穿著挺好?!?/br> 婆婆溫和的笑著,命人帶徐湛去庭院里見林知望。 林知望正擁了一身薄裘立萄架下飲酒,頭發(fā)用烏木簪隨意挽在腦后,一改往日刻板嚴(yán)肅的形象,顯出幾分灑脫不羈的風(fēng)采來,竟讓徐湛想起杜甫《飲中八仙歌》: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 第97章 疑案(上) 父親這一生,總結(jié)起來實在令人羨慕,出身世家大族,擁有出眾的相貌和學(xué)識,科舉折桂,仕途順?biāo)臁?/br> 徐湛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去葡萄架下。 林知望聽見腳步聲,轉(zhuǎn)身將酒杯擱下,坐在竹椅上。 “父親?!毙煺枯p喚。 林知望喝的微醺,話音更顯遲緩,他沖徐湛招了招手:“過來,走近些……來爹身邊。” 徐湛不確定的一步一步湊近。 “上元節(jié)那晚……”林知望。 “爹,”徐湛搶先打斷了他:“不提了行嗎?” 林知望意外的挑眉:“你知道我要問什么?” 徐湛點頭:“以后不會了?!?/br> 林知望也點頭,緩了緩才道:“爹知道年輕人血氣方剛,但對于這種女人,要懂得淺嘗輒止?!?/br> 徐湛一愣,心臟在胸膛里通通跳起來,父親說的竟是另一件事,難道是懷王或是襄兒出賣了他? 林知望瞅著驟然憋紅了臉的徐湛,嘲諷道:“瞧你這副樣子,哪點像我的兒子?!?/br> “她不……不是那種……”徐湛想解釋,卻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識道寧肯讓父親誤會他元夕那晚約會的是風(fēng)塵女子,也不能讓秦妙心在父親心中留下絲毫不堪的印象。 一陣涼風(fēng)吹來,徐湛冷的緊了緊衣領(lǐng),林知望被吹得清醒了幾分,恍悟自己在兒子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頗有些惱羞成怒,直身蹙眉板起了臉:“在燈會上與女子肆意談笑,讓御史言官抓了個正著,彈劾你的折子已經(jīng)送到御前,莫非你還想狡辯?” 徐湛被嚇了一跳,不想自己一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約姑娘逛個燈會都算有失官儀,要遭御史彈劾。得罪馮氏父子的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若沒有父親的庇佑,恐怕他早已粉身碎骨了。 “現(xiàn)在知道什么叫眾矢之的了?知道就收斂些,別再四處招搖。林家子弟十八歲前不許近女色,不許分心學(xué)業(yè)之外,再有一次,須知家法不是擺設(shè)。”林知望不失時宜的敲打他。 徐湛趕緊點頭稱是,才勉勉強強糊弄過去,什么秦妙心,便是連提都不敢再提了。 回家的路上,徐湛的愛駒因為對一匹拉車的騍馬一見鐘情而搔首弄姿的馱著他的主人遠(yuǎn)遠(yuǎn)落在后面,他看到二哥用懇求的語調(diào)在跟父親說些什么,此后父親便陰沉沉的,再也沒了笑臉。 因此一回到府上,徐湛便收了心思開始讀書,林旭寧則悶悶不樂,坐立不安的,徐湛以為是開學(xué)綜合癥,便沒有理會。 不多時,父親闖進(jìn)來,將一份信封扔在他們桌子中間,徐湛被嚇了一跳,只道是寫給王廷樞的信件被父親得到,慌忙站起來。 “徐湛出去?!绷种f。 徐湛愣了愣,余光瞥見信封上的字,他舒了口氣,抱起桌上的程文貼了墻邊往外蹭,然后靜悄悄的帶上房門。 徐湛認(rèn)為竊聽這種行為實屬真小人,盡管他從未給自己下過真君子的定義。他仍然退至廊下的墻柱后面打算聽一會再走。 不久,林知望平靜而有力的聲音從門內(nèi)傳出:“林旭寧,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回書院去,先前的過錯一筆勾銷;不回,咱們新賬老賬一并算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