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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灼在,他也沒什么不放心的,于是放下擰開的碘伏,“那你幫她手心里上點藥。” 小姑娘摔倒的時候下意識撐了一把,手心里蹭破點兒皮。 秦卿一聽卻急了,眼巴巴地看向齊言洲,嘟囔道:“我不要,哥哥陪我?!?/br> 秦灼看著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好笑道:“你到底要誰陪你?這么大人了,還跟個要老母雞護(hù)著的小雞崽子似的,一天到晚咯咯咯咯地叫?!?/br> 都是哥哥,也不知道到底在叫誰。 秦卿本來腳崴得就疼,這會兒一聽,更委屈上了,忍不住就說他:“你老是粗手粗腳的!我怕輕傷成重傷!” 秦灼恐嚇?biāo)骸澳阍僬u謗我,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粗手粗腳。” “……”秦卿覺得他做得出來,一把拽住齊言洲的校服袖子不放他走,整個人躲在他后面露出半張臉,小聲搬救兵,“言洲哥陪我?!?/br> 齊言洲一早習(xí)慣了兄妹倆擦不玩的火藥,好笑地“嗯”了聲,重新拿起碘伏。 秦灼瞥了眼齊言洲的動作,看著秦卿輕嗤,幸災(zāi)樂禍地說:“怎么,他還能陪你一輩子?以后等他談了戀愛結(jié)了婚,時間就都是別人的咯?!?/br> 秦卿覺得他此刻一副“到時候看還有誰幫你”的臉上,寫滿了小、人、得、志四個字。 無端氣急,被齊言洲捉著上藥的手都激動得想握拳,于是脫口而出:“那我就和他……!” 秦灼冷笑一聲,無情打斷她,并警告道:“你要敢說那你就和他談戀愛結(jié)婚,”然后偏頭看向齊言洲,“我就打斷他的狗腿?!?/br> 齊言洲:“……” 齊言洲:“……?” …… 齊言洲覺得,大概是秦灼終于意識到打不贏他,所以他這會兒仍舊腿腳健在。 片刻后,又輕聲問她:“要現(xiàn)在回去嗎?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秦卿聞言,有點不好意思抬頭。 剛剛是她主動抱上來的,這會兒上頭的情緒一過,又莫名其妙臉熱起來。 于是哼哼唧唧地說:“晚上累到了呀,我再、再充會兒電?!?/br> 齊言洲垂眼瞥到她泛紅的耳朵尖尖,眼里帶了幾分玩味,卻也沒戳穿她。 只是沒過一會兒,他腰上搭著的手開始漸漸不安分。 “……?”掌心熱意,還隔著衣料游走起來。 腰線肌rou不自覺地繃緊。 “怎么?”齊言洲氣息有些浮,開口的話卻像調(diào)笑,慢條斯理地問她,“仗著我不能把你怎么樣,對哥哥耍流氓呢?” “……”秦卿頓住,沒想到自己開起小差來,這么意識流。 她就是摟久了覺得這男人腰線的輪廓怎么那么優(yōu)越,下意識想探索一下肌rou線條的走向……而已。 但她可以承認(rèn)嗎?當(dāng)然不行。她現(xiàn)在可是“清純失憶少女”人設(shè)。 于是頂著亂糟糟的額發(fā),艱難地從他懷里抬頭。水汽迷蒙的狐貍眼眨了眨,一臉無辜地同他說:“不是充電么,盲摸一下usb接口在哪里呀。” “……”齊言洲無言,喉間卻無端發(fā)癢。 - 臺里的人員走崗和正式調(diào)動都在四季度,新的周一,還是熟悉的幾張面孔。 讓秦卿沒料到的是,早間大會上,張副總編大肆表揚了她一番。 說她人和學(xué)歷一樣漂亮,業(yè)務(wù)能力和人脈一樣寬廣…… 秦卿眼皮一跳。 上回去鳴沙島的采訪算是給了一棍,今早又拋出一顆棗。 這棗還是嘴皮子滾一滾,毫無實質(zhì)的花架子。 對這種已經(jīng)算擺到明面上的拉攏,她裝傻呵呵帶過。 開完會出來,秦卿更是被樓上錄制組的一位男同事截住。 說等她有空,一定得請她大餐。 錢老那期的錄播視頻,在線點擊量和話題度都創(chuàng)了三季度新高,他們整個組年終獎不愁了。 秦卿笑著和他寒暄了幾句,回了工位。 范棠和陳奕辰又被支出去外采,小組里就她一個人。 “起點高,就是不一樣啊?!毙眰?cè)里,悠悠插進(jìn)一道檸檬味十足,明夸暗諷的女聲。 秦卿懶洋洋地抬了下睫毛。 也不是太明白,是什么給了她有恃無恐的錯覺。就靠那位還沒上位的張副總編? 干脆支著下頜看向蔣施雨。 盯著她看了兩秒,秦卿突然彎起唇角點點頭:“是的呀。” “比如你不擇手段千方百計都想開拓的門路,”明明笑得明艷,秦卿眼尾彎出的弧度卻透著“啊我就是在假笑啊你咬我啊”的挑釁,“我不費工夫就能用,這種感覺真的很不一樣哦?!?/br> “……”蔣施雨咬牙,臉色青白交替了好一陣,又無從反駁。 秦卿挑了下眼梢,輕嗤一聲:“可以用我為什么不用?我又不要裝假清高?!?/br> 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腳,蔣施雨呼吸發(fā)重。 視線在秦卿臉上掃了一圈,突然釋然一樣,又笑得云淡風(fēng)輕起來。 周圍沒人,她聲音卻壓得極低,那表情和說出來的話仿佛兩個人:“家世再好,長得再漂亮,還不是商業(yè)聯(lián)姻沒感情?!?/br> “哈?!你在說什么夢話?”秦卿覺得更好笑了,“你趴我家床底下看見啦?” - 話是那么說出去了,秦卿一整天卻沒覺得多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