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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也不再等齊言洲說話,轉(zhuǎn)身就往電梯走。 “……” 齊言洲直起身,好笑地提了下唇。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踩到了公主的小尾巴。 不緊不慢地跟上去,一道進電梯。 齊言洲看著已經(jīng)被她摁亮的“3”,實在沒忍住,倏忽輕笑了聲。 秦卿唇線抿直,偏頭看他。無聲問他:笑什么? 男人垂眼,悠悠道:“這么急著趕我走???” 秦卿故意往旁邊橫跨了小半步,嚴肅跟他說:“你現(xiàn)在在我眼里,記憶模糊,就跟魏詮顧充沒什么兩樣,當然要嚴守邊界啊?!?/br> 齊言洲愣了下,似嘆似笑地輕呵了聲,挑眉問道:“跟他們一樣?” 秦卿遲疑,還是點點頭。 齊言洲看著她,彎了彎唇,也不見生氣,卻是讓她辯不出真假的語氣說:“倒是不怕哥哥傷心。” 這話出口時,電梯已到二樓。 秦卿聞言,有些后悔起來。她本意不是這樣。 “我……” 想說點兒什么,齊言洲卻摁住開門鍵,揉了揉她發(fā)頂,溫聲倦懶道:“去吧,哥哥知道了,早點休息?!?/br> 秦卿抿了抿唇,既有些不想走,又找不出不走的理由。 偷偷瞥了他一眼,出了電梯。 轉(zhuǎn)頭看了眼重新闔上的電梯門,秦卿有些懊惱地捏了捏睡裙面料,往主臥去。 關門,走到床邊,像只風箏一樣撲上床。 秦卿發(fā)出水壺快燒開時的聲音。 嗚嗚嗚嗚她怎么這么別扭呀! 不就是被這個男人撩到了嘛,不就是自己臉紅心跳,看他卻好整以暇的樣子不服氣嘛,為什么要說那樣的話??! 可是……可是本來就是他不對啊! 現(xiàn)在的情況對他們兩個來說,全完是從頭來過,他多多少少都應該有點明確的表示吧?! 對她是什么感覺呀?就能隨隨便便撩她啦? 但那句笑意寡淡的“倒是不怕哥哥傷心”,又像是在她心尖上摁了下一樣。 壓得人悶悶的,不舒服。 發(fā)泄似的拍了兩下床墊,曲臂抬頭,手掌握拳墊住下巴,秦卿鼓嘴長吁了口氣。 她是這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嗎? 不是! 撐著床墊坐起來,秦卿拿過手機,一鼓作氣點開齊言洲的微信。 編輯:【我仔細想了想,你還是跟他們有點不一樣的?!?/br> 發(fā)送。 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字,秦卿莫名有些緊張。 他會不會問她哪里不一樣?那她要怎么回答?不會讓她先示好吧?不會吧不會吧這怎么行她可沒追過人! 正胡思亂想地一頓腦補,手機一震。 秦卿趕緊去看,卻是條語音。 手指在屏幕上動了動,點擊播放。 男人的聲音雜了微弱電流,夜晚聽去,磁沉悅耳。 他說:“嗯,哥哥知道?!?/br> 仍是那副懶洋洋的腔調(diào),卻好像能看見他恣肆張揚,桀驁篤定的模樣。 秦卿沒回,卻又點開聽了一遍。 胸腔里那點悶意消散,唇角抑制不住輕揚,秦卿摁滅手機扯過被角,把腦袋蓋起來。 啊呀,那就慢慢來吧。就當重新談一次戀愛不是挺好的么。急什么呀。 秦卿想完,扯住被子,無聲在床上滾了兩圈。 三秒后,被卷里像藏了條蠶寶寶,原地無聲咕涌了兩下。 - 另一邊,成年人的夜生活剛剛開張。 酒隱酒吧一樓舞臺,歌者煙嗓低沉,唱著英文老情歌。侍者穿梭于散桌吧臺的陸離燈光間。 二樓卡座,坐在沙發(fā)上的玩手機的顧充抬頭偏了偏身,朝秦灼身后瞥了眼:“就你一個人?。俊?/br> “嗯?!鼻刈谱?,“魏詮呢?” “招呼熟人去了。”顧充問,“齊狗那兒怎么說?” 秦灼敲了支煙咬進嘴里,眼瞼半耷著嗤了聲:“不知從哪兒找出來的婚戒,大晚上的還戴著閃我眼?!?/br> “……”顧充不可置信地笑了兩聲,“我去!那的確是真不記得了?!?/br> “什么不記得了?”魏詮從樓下上來,“齊狗不是裝的?。?!” 秦灼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劃著火機扣“嗯”了聲。 顧充知道他懶得說,抬起手對魏詮示意:“齊狗,大晚上的,戴著婚戒?!?/br> “cao?!”魏詮一屁股坐進沙發(fā)里,震驚道,“不是,這人怎么失個憶就轉(zhuǎn)性了?這三年,圈子里誰不說一聲他和卿卿是塑料夫妻?” 秦灼偏頜點煙的手一頓,眼神斜斜瞥過去。 “……”魏詮唇線抿直,抬手,打了一巴掌自己那張嘴,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但話說回來,卿卿小時候,齊狗對她還是很好的,是吧?就高三他們家那些破事兒之后,他才……” 魏詮沒再說下去,拿過桌上沁著水汽的巖石杯,喝了口。 樓下舞臺換了位女歌者,嗓音悠揚輕松,反襯得樓上卡座的氣氛沉悶了些。 顧充看了魏詮一眼,傾身跟他碰了碰杯,酒液里冰塊輕撞:“這本來比親兄妹還好的感情,偏要讓他們兩個結(jié)婚。你說倆家大人何必呢,就不能讓他們各自找個喜歡的?” “還好我們家家業(yè)沒那么大,”魏詮慶幸似的,“沒那么講究。” 秦灼睫毛垂了下,抿了口煙沒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