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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傅寒時沒應(yīng),郁清河架著他就往外走,“救兄弟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不定你善事做多了安錦就回家了,快走快走,一會兒簡析別跟人跑了?!?/br> 傅寒時:“……” 但詭異地居然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 -=- 昏暗的酒吧,嘈雜的音樂和鼎沸人聲。 角落里。 簡析沒想到有人喝桑格利亞水果酒也會喝多,剛要帶著她去跟朋友打招呼,結(jié)果她上一秒答應(yīng)好好的,下一秒就賴在沙發(fā)上起不來了,可憐兮兮軟乎乎的跟她求情,“腿軟了動不了?!?/br> 簡析立時心軟,并且在心里罵一句傅寒時狗東西。 這么好的一個姑娘,他居然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傷害。 狗東西。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郁清河傅寒時,一個兩個都是狗東西。 安錦正斜靠在沙發(fā)上朦朧地望著前面發(fā)呆。 大腦非常緩慢地回想她們剛剛說的話,卡頓著思考之后,她突然覺得現(xiàn)在就是很好的時機。 她們剛剛說報仇第二步是什么,是讓男人意識到失去。 失去要先激烈后綿長,這樣才會用利刃破皮,然后鈍刀磨rou,讓他們感受更深刻。 過一會兒,簡析垂眸視線掃過手機,而后挨著安錦坐下,問她,“你想不想他難受?” 簡析想到郁清河之前說的話,毫不猶豫的反駁安錦,非??隙ǖ亻_口,“傅寒時一定會難受?!?/br> 安錦酒意朦朧,還有些踩在云端的飄忽感,瞇眼迷糊道,“可是,我不想再理他?!?/br> 說著還悄悄抹了抹眼睛。 之前太難過了,不想再分一點心神給他。 簡析看著心里不是滋味。 她剛認識安錦時,安錦好像沒有這種強烈的割裂感。 現(xiàn)在的她,清醒時像刀槍不入的女戰(zhàn)士,不會泄露一點脆弱。 而只有不清醒時才會這樣,偷偷的難過,悄悄的哭。 簡析溫柔地撫摸安錦柔軟的發(fā)絲,好奇問她,“可你不想看他哭嗎?” “……”,要說這,安錦可就有點動搖。 她瞇眼回憶了一邊前段時間自己流的那些眼淚,還有心底翻騰的恨意,緩慢扭頭跟簡析對視,慢吞吞道,“那也倒不是不可以?!?/br> 她不稀罕他的道歉,她只想讓他感同身受。 可惜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于是她想,那就讓他也實打?qū)嵉淖咭辉獍伞?/br> 他不是不想失去她這個妻子嗎? 那就讓他徹底失去。 她腦海中那根自我克制的線嘣的一下斷開。 她這么多年謹言慎行,自尊自愛,為什么不換種活法呢? 就是因為她太看重這些,所以才容易一次次在這摔倒吧? 酒精上頭,安錦的邏輯變成一個混亂糾結(jié)的毛線團,結(jié)果又詭異地將自己說服。 她決定今晚獎勵自己一個小鮮rou,然后徹底與傅寒時決裂。 她真的不想和他糾纏了。 如果她跟別人睡了,以傅寒時的性格,兩個人應(yīng)該就徹底結(jié)束了吧。 不過也許他也不在乎呢。 畢竟當(dāng)初她被拖走時,他也沒怎么樣嘛。 安錦突然恍然大悟,這大概就是聯(lián)姻的本質(zhì)。 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誰會像她似的這樣傻呢。 說罷挽住簡析的手臂,將潮熱的臉頰貼過去,好奇問,“我覺得我現(xiàn)在好多了,我們剛剛要去認識誰?” 她得為自己精心挑選一條好腰。 “就那邊,那兩個人,我們?nèi)チ牧???/br> 安錦狀似不經(jīng)意的掃視過去,兩個寬窄窄腰長相俊朗的男人,恍惚看著跟傅寒時有一絲相似。 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來,于是她痛快點頭,“走!” -=- 下車之后一陣寒風(fēng)鉆進大衣里,昏黃路燈下晃著雪花。 郁清河沉著臉走在前面,心情焦躁都顧不得戴上鴨舌帽。 離酒吧越近,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共振地面,鞋底都能踩著點上。一想到跟朵小白花似的簡析獨自來這,還把手機弄丟,郁清河吐口濁氣,腳步愈發(fā)快近乎跑起來。 她如果遇到什么危險,他不敢想。 駐守門口的兩個大漢保安看他們一眼,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主應(yīng)該不能鬧事,于是沒有阻攔。 郁清河率先沖進去,站在門口環(huán)視一圈,然后目光鎖定在角落里,呼吸瞬間滯住。 總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簡析,怎么說怎么罵都不離開他的簡析,現(xiàn)在正姿態(tài)松散的坐在別的男人懷里。 一陣寒意順著后脊直沖后腦,他好像要失去她了。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這幾個字…… 郁清河被失去的恐懼箍住,僵硬地立在原地。 隔很遠,簡析仿佛察覺到似的看過來,視線落在他身上也沒覺得吃驚,只淺淺頷首當(dāng)作打招呼然后收回視線,扭頭繼續(xù)跟緊挨著她的男人聊天。 彎起的唇角格外刺眼。 郁清河終于被刺醒,抬腳跑過去。 傅寒時跟在郁清河后面,剛擠過狹小的酒吧入口被郁清河擋住視線,剛要開口就看他跟炸毛的貓一樣往角落那跑。 “冷靜點。”他盯著郁清河的背影輕輕揚聲提醒。 畢竟是個粉絲無數(shù)的影帝,被發(fā)現(xiàn)了可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