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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的很明白,但姜令儀的眼睛里還是盈滿了淚水。 姜令儀有些看不起自己,真是的,明明她都想好了一定不要哭,可到底還是沒忍住。 姜令儀抬起衣袖,胡亂擦了下眼淚。 姜令儀抿唇,她才不要再哭。 她姜令儀是個灑脫的人,拿得起也放得下。 從此以后,她和祁遠就各自退一步,大家都海闊天空。 姜令儀望著天上的上弦月,這世上的男人多了去了,她就不信她找不到喜歡的,等回去以后,她就聽姜母的話,乖乖去相看。 嗯,就該這樣。 姜令儀想著把手中的長命縷扔到了河水里。 水流緩緩,長命縷落入其中,很快就消失不見。 祁遠變了臉色:“表妹?” 姜令儀道:“祁遠,我不是在同你賭氣,我是認真的,左右這長命縷也送不出去了,留在手里也是平添煩惱,還不如丟了?!?/br> 丟掉這條長命縷,也算是結(jié)束舊日子,開始新生活。 直到此刻,姜令儀才恍然想起,端午節(jié)其實已經(jīng)過了,現(xiàn)在已不是端午了,早沒了送長命縷的意義。 這長命縷其實也是不該送出去的,現(xiàn)在這樣更好。 她和祁遠,也能各自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姜令儀徹底放下了一切,她仰起頭,面上還帶著笑意:“表哥,那我就先走啦?!?/br> 姜令儀說完,不等祁遠回答,便抬步離開了。 祁遠負著的手緊緊攥住。 明明這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為什么他會這樣難過呢。 … 翌日一早。 沈扶雪是被日光晃醒的。 沈扶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已然天光大亮了。 沈扶雪嚇了一跳:“夫君,我們是不是遲了?” 糟了,今兒可有小朝會呢,要是陸時寒遲了可怎么辦? 現(xiàn)在陸時寒可不是普通臣子了,而是太子,太子遲到算是失儀,要是被那些老學究揪住了,可是一頂大帽子,說不定便會被政敵用此事攻訐。 陸時寒失笑,小娘子這是又睡糊涂了。 陸時寒道:“nongnong,你看這是哪?” 待陸時寒這么說以后,沈扶雪抬眼四處看,才發(fā)現(xiàn)這兒早不是畫舫了,而是清韻館。 沈扶雪有些懵,陸時寒什么時候把她抱回來的,她怎么一點兒都不知道? 自然是因為睡的太沉,陸時寒動作又輕,所以沈扶雪才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陸時寒道:“nongnong,你安心接著睡吧,我去上朝了?!?/br> 沈扶雪還有些暈乎乎的,她點頭:“好,夫君,那你早些回來?!?/br> 陸時寒離開后,沈扶雪本打算再睡個回籠覺的,只不過一直沒睡著,她索性起來穿衣洗漱。 沈扶雪半夢半醒地坐在奩臺前。 沈扶雪想,等這次端午大宴結(jié)束后,后頭暫時沒什么大的節(jié)日了,宮里也能消停一陣子了。 只不過,確實是沒有什么大節(jié)日了,但是建寧帝卻病了。 最初,建寧帝病的并不重,只是有些著涼而已,太醫(yī)也給開了藥,眾人也沒大在意。 可誰知建寧帝吃了藥以后也沒好,反而越來越嚴重,后來竟然昏了過去。 這可嚇壞了一眾朝臣。 太醫(yī)院也集合了全太醫(yī)院的力量,重新給建寧帝診脈,也換了藥。 幸好,建寧帝很快便蘇醒了過來,只不過建寧帝還是在病中。 對此,太醫(yī)們具體也說不大清楚,建寧帝此番病倒確實不是什么陰謀,而只是單純的著涼,只不過建寧帝病的格外嚴重而已。 太醫(yī)們思慮良久,許是建寧帝的體質(zhì)太弱,才會如此。 不過不管為何,建寧帝接下來是不能勞累了,且要好生休養(yǎng)一陣子。 如此一來,建寧帝自是不能再管國事了,他便讓陸時寒監(jiān)國,全權(quán)處理大小事。 陸時寒自此忙了起來。 沈扶雪也沒閑著,她是太子妃,更是建寧帝的兒媳,現(xiàn)如今陸時寒監(jiān)國抽不開身,她這個兒媳自然是要替陸時寒在建寧帝跟前侍奉湯藥。 不只是沈扶雪,除了即將生產(chǎn)的齊王妃外,楚王妃也每日進宮侍疾。 不過說是侍疾,其實暫且還輪不到沈扶雪和楚王妃,畢竟前頭還有建寧帝的妃嬪,有建寧帝的妃嬪們照顧也盡夠了,她們這些兒媳只要每日點個卯也便罷了。 這一日,沈扶雪照常在建寧帝跟前站了一會兒后,便出了內(nèi)間,在外間候著。 沈扶雪剛坐下沒多久,楚王妃也出來了。 沈扶雪道:“五弟妹出來了,快坐下喝些涼茶,這涼茶味道不錯,你應(yīng)當會喜歡?!?/br> 現(xiàn)在天氣越發(fā)熱,宮人備下了涼茶,喝些涼茶也能解解渴。 楚王妃笑道:“謝過大嫂?!?/br> 楚王妃端起茶碗,就在要喝茶的時候,她忽然神色一變。 楚王妃手中的茶碗也差點兒沒拿穩(wěn)摔到地上,好在最后一刻,楚王妃及時握住了茶碗。 沈扶雪疑惑:“五弟妹,怎么了,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楚王妃方才還好好的呢,怎么忽然就像是生了場大病一樣? 楚王妃的臉色很是蒼白,臉上登時便沒了血色,她勉強扯出了一個笑:“許是近日時常忙著進宮的緣故,睡得不夠,方才頭有些暈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