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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雪眨了下眼睛,還別說,要不是姜令儀同她說,她還當真沒想起這件事來。 沈扶雪把這事暗暗記在心里,她可不能給忘了,在端午這天贈送長命縷可是個很好的意頭呢。 說過長命縷的事,兩個小娘子又繼續(xù)說起了旁的。 兩人本就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彼此熟悉的很,天南海北都能聊到一起去。 說的差不多了,兩人坐的也有些累了,便出了內殿去外院走走。 清韻館外的景致極好,姜令儀的心情都跟著開闊了許多。 兩人走著走著,前面忽然迎面走過來一個人。 來人生的極是清俊,眉眼間雖然隱隱帶著股陰郁,卻愈發(fā)顯出一股氣韻來,正是曾經寄住在姜令儀家的祁遠。 對于祁遠,沈扶雪倒是比從前熟悉多了。 沈扶雪還是聽陸時寒提起的,說是祁遠雖出身寒門,但能力卻極好,陸時寒便把祁遠調到了他手下,替他辦事。 這段時間以來,祁遠就經常出入清韻館,沈扶雪也時不時地會看到祁遠,對祁遠可不是要比從前熟悉些。 不必提,瞧著祁遠來的方向,定是剛從書房里出來的,祁遠應當是準備離開暢音園去辦差。 祁遠腳步微頓,而后垂下眼睫行禮:“臣見過太子妃、姜姑娘。” 沈扶雪道:“祁大人快請起?!?/br> 姜令儀卻眼也不眨地看著祁遠:“早就聽聞祁大人高升了,如今祁大人在四叔手下辦差,當真是忙的不得了,聽說祁大人連回家的時間都沒了?!?/br> 祁遠一直躲著姜令儀,前些日子姜令儀索性直接去了祁遠家里等他。 可沒想到祁遠竟然以公務忙為由,一整晚都沒回家。 姜令儀等了足足小半夜才回去。 祁遠當然能聽出來姜令儀的意思,姜令儀是在諷刺他。 不過祁遠的神色卻沒有一絲改變:“臣還有事在身,就先告退了?!?/br> 祁遠說完便走了。 姜令儀氣的眼圈兒都紅了,在沈扶雪面前,她也不必掩飾,姜令儀的眼淚倏地便掉了下來:“我就不信他不知道我喜歡他,他分明是在故意躲著我!” 對于姜令儀和祁遠之間的事,沈扶雪也知道的差不多,自然,都是姜令儀告訴她的。 要不是因為祁遠,姜令儀又怎會一直躲著姜母的相看。 只不過對于兩人之間具體如何,沈扶雪卻并不大了解。 說來,她雖然與陸時寒成親這么久了,但對于男女之間的感情也并不大懂,更是無從得知姜令儀和祁遠的糾葛。 沈扶雪只好道:“令儀,你別哭了,要是哭腫了眼睛,姜伯母又會問你了?!?/br> 還別說,沈扶雪這話確實很有作用,姜令儀一想起回到家里后姜母可能會懷疑,登時便不想哭了。 姜令儀只好忍住眼淚。 姜令儀有些不好意思,她來這兒本是為了陪沈扶雪的,沒成想反倒讓沈扶雪替她擔心了。 姜令儀又待了一會兒,待心情平復的差不多以后才離開。 晌午時分,陸時寒從書房回來用膳,結果就見沈扶雪坐在窗前的小榻上,微微仰著臉看窗外的花樹,似是有些失神的模樣。 陸時寒皺眉:“nongnong,你怎么了?” 小娘子每日都眉開眼笑的,尤其今兒姜令儀不是也過來了,兩個小娘子一貫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往常都是歡歡笑笑的,今兒這是怎么了。 沈扶雪搖頭:“沒怎么,我就是想,感情的事可真復雜啊?!?/br> 她真的弄不大懂姜令儀和祁遠之間的事,她看著覺得祁遠也是心悅姜令儀的,怎么祁遠還一直躲著姜令儀呢? 當真是太復雜了,沈扶雪想著嘆了口氣。 陸時寒瞬間便猜到了,沈扶雪定是在想姜令儀的事。 陸時寒失笑,心思單純如小兔子一般的小娘子竟也會感嘆感情的事了。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挺翹的鼻尖:“別胡思亂想了?!?/br> 就小娘子這樣迷糊的性子,先能弄明白自己就不錯了。 沈扶雪一想也是。 沈扶雪的心思來的快,去的也快,她很快想起了端午節(jié)的事。 沈扶雪抬眼:“夫君,今年的端午大宴結束后,你能不能陪我出宮走走呀?” 沈扶雪還記得去年端午節(jié)時候的熱鬧,她惦記著再出去一趟。 正好,她和陸時寒也許久沒出暢音園了。 小娘子的眼睛又大又圓,水潤清澈,這般看著人的時候,幾乎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陸時寒當然是無有不應。 陸時寒點頭:“好?!?/br> 沈扶雪眉眼彎彎:“謝謝夫君?!?/br> 沈扶雪忽然想起曾經陸時寒偷偷帶她離開閨房去逛街的事。 沈扶雪的眼睛亮晶晶的:“夫君,那我們還是和之前一樣偷偷溜出去嗎,你還是抱著我用輕功過去嗎?” 言談之間滿是期待。 沈扶雪永遠都會記得那個奇妙的夜晚,那也是她此生第一次真正見到外面的世界。 陸時寒失笑。 小娘子這是糊涂了,眼下小娘子已經不是閨閣女兒了,怎么還用偷偷溜出去,他這個東宮太子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帶她出去。 不過瞧小娘子這么期待的模樣,陸時寒就配合地道:“好?!?/br> … 很快就到了端午節(jié)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