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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雪的身子當(dāng)真如琉璃一般,需得小心,要是長時間這樣夜驚,身子定然受不住。 沈扶雪抿唇,她有些為難:“夫君,我才嫁過來幾天,就請大夫,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這畢竟是新婚期間,一切都講究個意頭,到時候該有人說不吉利了。 陸時寒低頭看了沈扶雪一眼,小娘子竟然真的在擔(dān)心請大夫會有不好的影響。 陸時寒發(fā)現(xiàn)小娘子似是有些太過小心謹(jǐn)慎了。 小娘子自打嫁過來以后,每日不是擔(dān)心這、就是擔(dān)心那的,雖說也時常嬌氣的不行,但都只是在他面前而已。 若是在外人面前,軟綿綿的小娘子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端莊又知禮,似是時時刻刻都謹(jǐn)記著他妻子的身份,一絲錯漏都不敢有。 陸時寒知道,小娘子是替他著想。 可是,他只想小娘子過的舒心自在,不必在乎這么多規(guī)矩。 他娶沈扶雪過門,是想讓沈扶雪過上快活自在的日子,是想給沈扶雪幸福。 而不是讓沈扶雪為了這些所謂的規(guī)矩,而委屈她自己。 陸時寒無奈道:“nongnong,不過是請個大夫而已,哪至于這么謹(jǐn)慎,”他頓了頓又道,“再者說了,家里不會有人說這事,你且放寬心?!?/br> 陸時寒的語氣很篤定,家里是沒有人敢亂嚼舌根的。 若是他把小娘子娶過門,卻讓小娘子因為擔(dān)心外人的說辭,而不敢請大夫,那他這個丈夫也不必當(dāng)了。 雖然陸時寒這么說了,但沈扶雪還是有些糾結(jié)。 陸時寒直接道:“聽我的?!?/br> 陸時寒一貫很寵沈扶雪,這還是難得的硬氣一次,沈扶雪只得點頭:“那好吧,就聽你的,夫君?!?/br> 陸時寒辦事干脆利落,用過早膳后,他就請了韓大夫過來。 韓大夫是陸家用慣的大夫,人品醫(yī)術(shù)都過得去,陸時寒很放心。 韓大夫先是問了沈扶雪的夢境,又仔細(xì)地搭了沈扶雪的脈,半晌才道:“夫人的夢魘癥不嚴(yán)重,只要服幾劑安神湯就好?!?/br> 至于沈扶雪為什么會反復(fù)做同樣的夢境,韓大夫就說不太清了。 畢竟人所做的夢千奇百怪,什么樣兒的都有,比沈扶雪夢的還奇怪的人也大有人在,這都是大夫無法解釋清楚的。 韓大夫只能開些安神湯,只要心無旁騖,不再擔(dān)憂夢魘,按時睡下,癥狀應(yīng)當(dāng)就會逐漸減輕的。 陸時寒聞言放下了心:“韓大夫,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韓大夫略思考了一會兒,道:“倒是沒有什么需要額外注意的地方,不過若是夫人時常多夢的話,可以白日里多走動走動,出些汗,到時候晚上入睡的也會快些,而且也不容易做夢?!?/br> 陸時寒記下了韓大夫的話,“如此,便多謝韓大夫了?!?/br> 一旁的云枝見狀把韓大夫送了出去。 沈扶雪也道:“夫君,這下你放心了吧?!?/br> 陸時寒點頭:“是放了些心,不過還得按韓大夫說的,多出去走動走動?!?/br> 先前他就發(fā)現(xiàn)了,小娘子是有些太懶怠了,平日是不是躺著就是歪著,渾身軟綿綿的,略站的久了一會兒就說累。 實在太嬌氣了些,這樣對身子也不好。 陸時寒想,日后他得讓小娘子堅持每日都鍛煉一會兒。 陸時寒道:“咱們現(xiàn)在就出去,正好外頭太陽大,不怎么冷?!?/br> 沈扶雪:“……” 沈扶雪頓時就苦了臉,可是韓大夫都這樣說了,她也實在怕再夢到那個恐怖的夢,糾結(jié)了一會兒,還是換了衣裳跟著陸時寒出去了。 秋日的京城一片冷清肅殺。 好在太陽頗大,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倒算不上太冷。 陸時寒帶著沈扶雪去了練武場。 小娘子慣來嬌氣,走路都走不太久,自是要循序漸進(jìn)。 陸時寒也就沒勉強(qiáng)沈扶雪,只是讓她繞著練武場的小圈走幾圈。 正好他今日也沒練武,便在這會兒補(bǔ)上好了。 陸時寒提起刀柄,按著陸家家傳的刀法練起來。 沈扶雪原本正委委屈屈地繞著小圈兒走路呢,沒防備忽然看到了陸時寒舞刀。 對于刀劍這些,沈扶雪看不大懂,也不明白里面的門道,但她能感覺到陸時寒的刀法很漂亮。 陸時寒肩背挺直,凜冽的刀鋒在日光的照耀下閃出耀眼的光芒。 沈扶雪還從未看過這樣的陸時寒,一時看的入了神,等陸時寒停下來她都沒發(fā)覺。 看著走近的陸時寒,沈扶雪一點兒沒意識到,她全然沒按照陸時寒說的走路…… 沈扶雪還高興地道:“夫君,你好厲害啊,竟然還會舞刀,我以為你擅長的是劍術(shù)呢?!?/br> 上次遇險的時候,陸時寒用的就是劍,而且用的也極好。 后來她還畫了個少年劍客的燈面,成親后陸時寒還把這盞燈也帶了過來,日日都擺在屋里。 一旁的程周聞言笑道:“夫人,咱們大人會的可多了,不僅會刀劍,就連槍法咱們大人也會呢。” 戰(zhàn)場上不比尋常,若是用劍的話,難免有些不順手。 大多人用的還是刀槍,陸時寒隨著陸堯臣在涼州戍守的的時候,就時常攜著刀鋒入陣,殺了不知多少敵人。 在程周的講述聲中,沈扶雪莫名回想起當(dāng)初在洛州時候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