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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寒眉梢輕挑:“你自己怎么拿?” 沈扶雪:“……” 是了,她現(xiàn)在不能下地走路的,可是這也不用陸時寒拿的,可以等云枝明天起來再收拾的。 只不過還未等沈扶雪說話,陸時寒就已經(jīng)拿起了沈扶雪脫下的衣裙。 方才沈扶雪脫衣裙時,特意把脫下的小衣放在了上裳和下裙的中間夾著,準保不會叫陸時寒瞧見。 可許是方才她放小衣時沒放好,陸時寒一拿起衣裙,小衣就從上裳和下裙中掉了下來。 好在陸時寒眼疾手快,及時撈住了小衣的系帶。 薄薄的繡著水荷的小衣,就這樣落在了陸時寒掌心。 陸時寒拿的那樣隨意,甚至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他極其自然地把小衣疊好,重新放到衣裙上。 熟悉的就像是在整理他自己的衣裳一樣。 沈扶雪卻羞的再也忍不住了,她瞬間便躺到床榻上,并蓋上了被子,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 沈扶雪的聲音從錦被里傳出來,甕甕的:“陸大人,我困了,我想先睡了,你也快去休息吧?!?/br> 陸時寒把衣裙放好,“嗯?!?/br> 小娘子真是太容易害羞了,看來還是得讓小娘子慢慢習(xí)慣才是。 陸時寒離開后,沈扶雪掀開了被子透氣。 沈扶雪原以為她會睡不著,沒成想不一會兒功夫她就睡著了。 翌日一早,云枝過來服侍沈扶雪洗漱用早膳。 這廂,沈扶雪剛收拾停當,陸時寒就帶著何大夫過來了。 沈扶雪不能動,只好在榻上給何大夫頷了頷首,算是見禮。 何大夫依舊是一如往常的少言少語,到了這兒以后也沒說話,而是徑自檢查沈扶雪的腿。 片刻后,何大夫道:“腿傷是小傷,只要按時敷藥,養(yǎng)些時日也就好了?!?/br> 腿傷暫時不必管了,重要的還是沈扶雪的身子。 沈扶雪明白何大夫的意思,她伸出手,何大夫搭上了她的脈。 何大夫之前已經(jīng)看過了沈扶雪的脈案,對沈扶雪的病情有了一定的了解,不過還是要親自診一下脈,也能更確定一些。 何大夫慣來少言少語,連神情幾乎都一成不變,這會兒卻難得挑了眉。 他看了眼沈扶雪:“小姑娘竟活到了現(xiàn)在,真是不容易?!?/br> 沈扶雪抿唇。 其實若非她托生在濟寧侯府,家里頗有錢財,一直請醫(yī)問藥,她怕是早就死了,她能活到現(xiàn)在也正是因為從小把藥當飯吃。 半晌,何大夫才放下手。 沈扶雪收回了手,云枝把沈扶雪挽起的袖子放下。 何大夫一如既往地快言快語,直接道:“你的病,我治不了。” 雖說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沈扶雪此時聽到,還是難免有些失望。 陸時寒眸色深重,如同裹挾了冰雪,他閉了閉眼,恢復(fù)了往常的模樣:“何大夫,那你看該怎么辦?” 何大夫聞言抬頭看了下陸時寒,他此番來此,可是收足了陸時寒的診金的,合該盡力辦事。 何大夫道:“不過老夫會想些法子的?!?/br> 何大夫說著看向沈扶雪:“日后你要是按時服老夫的藥,并輔以針灸,便不會再畏冷怕寒了?!?/br> 沈扶雪眼睛一亮。 何大夫的意思是,她要是按時吃他開的藥的話,她的身子便不會如同以往一般抵御不了寒冷了。 也就是說,她以后不必再在冬日時離開京城回洛州了,她可以一直留在京城,陪伴著父母哥哥了! 這可當真是個天大的驚喜! 沈扶雪眉眼間是抑不住的歡喜:“何大夫,謝謝你?!?/br> 何大夫收起藥箱:“不必謝,老夫是收了診金的,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天經(jīng)地義?!?/br> 何大夫說完便出去開藥方去了。 沈扶雪望著陸時寒。 她知道何大夫的意思,她要謝自然該謝陸時寒。 陸時寒實在幫了她太多次了,她要是只說一聲謝謝,好像太單薄了。 沈扶雪的眼睛濕漉漉的,她沒有道謝,而是道:“陸大人,時辰不早了,你昨天都耽擱一天了,現(xiàn)在還是早些回大理寺吧?!?/br> 陸時寒平時那么忙,這下耽擱了這么長時間,不知道積壓了多少事。 她不想陸時寒再為她的事,而耽擱正事了。 陸時寒道:“好,你好好在這兒休養(yǎng),等我忙完了手頭的事再過來?!?/br> 兩人沒有再說所謂的謝謝與不用謝,而是就這樣平淡地暫時道了別,像是一對尋常而又普通的小夫妻。 陸時寒離開后,沈扶雪正式開始了在莊子里養(yǎng)病的生涯。 她每天都一頓不落地喝苦的不行的湯藥,同時,何大夫還會每天給她針灸。 日子過得平靜而又有規(guī)律。 沈扶雪也時不時地給家里寫信,告訴沈正甫和紀氏她每日都做了些什么,又吃了什么藥,讓他們別擔心。 對了,還有給沈霽的信,沈扶雪也一日不落地寫著。 只不過,整日在屋里待著未免有些煩悶。 這一日下午,云枝用輪椅推著沈扶雪出了房門,欣賞前院的風(fēng)景。 不用提,輪椅亦是陸時寒遣人送過來的。 還別說,有了這輪椅方便多了,沈扶雪也能每天出去透透氣了。 這廂,沈扶雪坐在輪椅里看合歡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