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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寒松開了沈扶雪,他下榻給沈扶雪倒了杯水:“喝水。” “好?!?/br> 沈扶雪乖乖地接過茶碗,小口小口地喝水。 直到沈扶雪喝完一整杯水,陸時寒才接過杯子放回桌上。 此時,沈扶雪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她問陸時寒:“云枝呢?” 這幾日她病著,云枝一直守在外間,一步不離。 她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按理說,云枝早該進來了。 “你放心,我點了云枝的xue位,讓她睡的安穩(wěn)些,”陸時寒道。 沈扶雪點頭,原來是這樣。 陸時寒道:“方才的話還沒說完呢,是做了什么樣的噩夢?” 沈扶雪想了想,道:“沒事,就是個普通尋常的噩夢?!?/br> 這個夢這么莫名其妙,還是從高空跌落。 沈扶雪想,她可能就是最近病的糊涂了,才會做這個奇怪的夢。 她還是別告訴陸時寒了,要不然陸時寒會跟著擔心的。 陸時寒已經(jīng)很忙了,忙的都沒有時間睡覺,她還是別用這些瑣碎的事打擾陸時寒了。 沈扶雪靠在陸時寒的肩上,“陸大人,你放心吧,我沒事的?!?/br> 她下意識拽住了陸時寒的袖角,深深地依賴他。 不知為什么,只要陸時寒在她身邊,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只要看到陸時寒,她就很安心。 陸時寒能察覺到,小娘子對他有著超乎尋常的依賴,他也享受小娘子的依賴。 月影當窗,花樹搖動。 陸時寒望了眼窗柩,月亮高懸,天色越來越晚了。 小娘子本來就在病中,不能再熬夜了,該早些睡下。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肩膀,把她按到榻上:“時辰不早了,該睡了?!?/br> 沈扶雪枕到枕頭上:“陸大人,你是要走了嗎?” 陸時寒點頭。 當然,時辰不早了,小娘子確實該睡下了,他也該離開了。 沈扶雪卻抿緊了唇瓣。 一聽到睡覺二字,沈扶雪心底就不由自主地害怕。 或許是那個夢太真實了,疼痛也太真實了,沈扶雪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到那種疼痛,她不敢睡覺。 是有陸時寒在,她現(xiàn)在才會這么安心。 要是陸時寒離開,她一定會嚇得睡不著覺的,她不想陸時寒走。 沈扶雪握住陸時寒的手,“陸大人,你別走,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沈扶雪說著起身,退到了床榻里側(cè),讓出了空位。 沈扶雪還拍了拍床榻:“陸大人,你就住這兒,好不好?” 沈扶雪那雙水潤分明的眸子里,是滿滿的依賴。 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子露出這樣的神情,只怕都是抵不住的。 陸時寒亦是如此。 不過好在陸時寒極度清醒:“這樣不好?!?/br> 沈扶雪到底是未出閣的小娘子,他雖然知道她是他前世的妻子,但也不好就這樣同床共枕。 沈扶雪不解,哪里不好? 陸時寒是怕她睡覺吵鬧嗎? 沈扶雪連忙道:“陸大人,你放心,我睡覺很乖的,從不亂動,絕不會吵到你的?!?/br> 沈扶雪說著還拿出了一床被褥,表示兩人各蓋各的被褥,她絕不對吵到陸時寒的。 沈扶雪今晚當真是害怕極了,只要一閉上眼,就是那個可怕的夢,還有那種逼真至極的瀕死的體驗,她是真的嚇壞了。 如果陸時寒離開的話,她覺得她會被嚇瘋的。 陸時寒沉默了一瞬。 望著小娘子清澈至極的眼神,陸時寒意識到,小娘子對男女之事仍舊是全然不懂的。 她只是單純的害怕,所以想讓他留下陪著她。 陸時寒眉梢微挑:“好?!?/br> 對著這樣的沈扶雪,他說不出拒絕二字。 陸時寒答應了,他答應留下來陪她了! 沈扶雪臉上漾出笑意:“謝謝你,陸大人?!?/br> 陸時寒把外袍脫下,掛到衣架上。 等他回過身時,沈扶雪已經(jīng)乖乖地躺好了,“陸大人,你也過來躺下吧,你出來一晚上了,肯定也累壞了?!?/br> 陸時寒躺到榻上。 陸時寒就躺在她身側(cè),而且今晚不會離開。 一想起這個,沈扶雪就覺得安心至極。 沈扶雪道:“陸大人,晚安。” 皎潔的月色映亮了整間屋子。 陸時寒也道:“嗯,晚安?!?/br> 有了陸時寒的陪伴,沈扶雪很快就睡著了。 不過沒多久,她就又一次被噩夢驚醒。 陸時寒聽到身側(cè)的動靜,道:“nongnong,我在這兒,沒事兒了?!?/br> 陸時寒撐起身子看向沈扶雪。 小娘子顯然是被嚇壞了,小臉蒼白又柔弱,眼尾泛著淡淡的紅,眼眶里是懸而不墜的淚珠。 哦,對,陸時寒還在這兒。 不過沈扶雪還是很害怕,她道:“陸大人,我害怕,你抱抱我,好嗎?” 小娘子的聲音低低的,柔軟至極。 陸時寒掀開了被褥,把沈扶雪從她的被褥里攬了過來。 未等陸時寒有什么動作,沈扶雪就先陸時寒一步靠到了他懷里,緊緊地抱著他。 陸時寒動作微滯。 片刻后,他回抱住沈扶雪,“沒事了,這下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