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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一般這等案件,都是由大理寺先審核,之后則要交由刑部復(fù)核。 趙詢所犯的案是大案,且還要走一段時日的流程,不過沈扶雪可以確定,趙詢的下場肯定好不了。 再想起趙詢禍害的那些女子,陸時寒這次當(dāng)真是為民除害了。 沈扶雪纖長的睫毛輕眨,“陸大人,謝謝。” 陸時寒的筆尖微頓:“若是想謝我,以后每日都要乖乖喝藥?!?/br> “嗯,我一定好好喝藥,”沈扶雪應(yīng)道,她一點兒也不怕苦的。 陸時寒不再說話,沈扶雪也乖乖坐在那里。 沈扶雪想,剛才陸時寒同她說,她以后每天都要喝湯藥。 湯藥不比藥丸能隨身攜帶,得每日現(xiàn)煎,否則便會失了藥性。 沈扶雪不由思索道,陸時寒要怎么給她送藥呢? 不過很快,沈扶雪便想起了那日陸時寒偷偷潛入莊子見她的事。 想來陸時寒的手下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每日到沈府給她送藥吧。 正思索著,宋嬤嬤端著藥進來了:“沈姑娘,藥晾的差不多了,您可以喝了?!?/br> 沈扶雪道:“謝謝宋嬤嬤。” 她是喝藥喝慣了的,端起碗便一飲而盡。 沈扶雪喝完藥后,宋嬤嬤端著托盤退下。 沈扶雪想,現(xiàn)下藥也喝完了,她也該走了,可別打攪了陸時寒處理公務(wù)。 正尋思著,陸時寒忽然起身,然后隨手從書架里取了本書過來。 陸時寒把書放到書案上:“看這個吧?!?/br> 沈扶雪有些懵。 陸時寒是什么意思,不叫她離開嗎?是還有什么事沒說嗎? 沈扶雪想要問陸時寒,可陸時寒已然端坐在椅子上,開始認真地處理公務(wù)。 沈扶雪不敢打擾陸時寒,只好聽陸時寒的話,繼續(xù)坐在繡墩上。 沈扶雪拿過書,剛翻開一頁,沈扶雪就覺得有些眼暈。 陸時寒給她拿的竟然是經(jīng)史子集類的書! 沈扶雪又不敢動,只好認命地看起書。 只不過實在是看不進去,不僅是看不進去,沈扶雪還越來越困。 沈扶雪索性支起左手,用手托著腮,才勉力支撐。 夏日午后,正是昏昏欲睡的時候。 沈扶雪到底沒忍住,胳膊一下沒撐穩(wěn),頭便往前磕去。 幸好她反應(yīng)的及時,沒撞到書案上。 沈扶雪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嚇?biāo)浪?,要是撞到書案上,一?zhǔn)兒撞出個大包來。 對了,陸時寒…… 沈扶雪側(cè)過臉,陸時寒果然已經(jīng)擱下了筆,正在看著她。 沈扶雪的臉逐漸染上緋色,她絞盡腦汁想了個理由:“我是有些餓了,想起來找些吃的?!?/br> 到底是甚少撒謊,沈扶雪的臉越來越紅。 沈扶雪還強撐著道:“對了,陸大人,你給我挑的這本書還挺好看的?!?/br> 陸時寒自是注意到了那沒怎么翻過頁的書,不過他沒有拆穿沈扶雪,還順著沈扶雪的話道:“既是餓了,便叫宋嬤嬤進來,讓她給你做些膳食來?!?/br> 沈扶雪松了口氣:“那好?!?/br> 陸時寒看了看被沈扶雪擱置的書,他烏濃的眼睫輕眨。 原來小娘子不喜歡這類的書。 門外,宋嬤嬤已經(jīng)走了進來:“沈姑娘,您可有什么想吃的?但凡是老奴會的,準(zhǔn)保給您做出來?!?/br> 宋嬤嬤這么一問,沈扶雪倒還真想起來,她確實有個想吃的:“宋嬤嬤,我想吃乳糖真雪,您會做嗎?” 宋嬤嬤有些遲疑。 她會是會,但這乳糖真雪乃是涼食,也不知沈扶雪的身子骨,到底能不能吃? 宋嬤嬤看向陸時寒,等著陸時寒的命令。 沈扶雪也才想起來這點。 她這體弱多病的身子,莫說是涼食了,便是糕點都甚少吃,紀(jì)氏更是不會允許。 沈扶雪拽住了陸時寒的袖子,她不敢用力,只是輕輕晃了晃:“陸大人,今天天兒太熱了,你看我都出汗了。” 沈扶雪說著還給陸時寒指了下她的鼻尖額頭。 冰雪凝成的肌膚上,確實有些薄汗。 沈扶雪又晃了一下陸時寒的袖子,聲音甜軟:“陸大人,我只吃這一次,可以嗎?” 說罷,沈扶雪抬眼看著陸時寒。 沈扶雪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杏仁眼,又大又圓,像是一汪澄澈的湖水。 便是平??慈说臅r候,都會讓人沉浸其中。 更何況這會兒沈扶雪特意做出了可憐的模樣,更是讓人舍不得開口拒絕。 便是一向心腸冷硬如陸時寒,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晃神。 陸時寒看著沈扶雪,想起了夢境中那個嬌氣的小娘子。 他想,小娘子實在是有撒嬌的天賦。 不哭也不鬧,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他便什么都會允許了。 陸時寒閉了閉眼:“只這一次。” 沈扶雪眉眼彎彎,她驚喜道:“謝謝陸大人。” 她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沒想到陸時寒竟真的答應(yīng)了! 沈扶雪已經(jīng)許久沒有吃涼食了,這會兒期待的緊,更是看不進去書,一個字都沒往腦子里進。 偏面上還要裝作一副認真讀書的模樣,真是難為的緊。 又等了些時候,宋嬤嬤終于做好了。 宋嬤嬤端著甜白瓷的小碗:“沈姑娘,您嘗嘗味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