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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不嚴(yán)重?!?/br> 趁著孫玲瓏牽制了五皇子,兩人和御花園這里的管事宮女吩咐一聲,又與一個不太熟但是身份夠的秀女知會過,就請人領(lǐng)路回去了。 剛走了一段,兩個人并領(lǐng)路宮女一道被一看衣服就品階不低的太監(jiān)攔下了。 “兩位姑娘?!?/br> “徐公公?!?/br> 宮女認(rèn)得他,這就行禮退下了,連頭都沒回就避開到了一邊。 戴玥姝和段云煙相視一眼。 段云煙是滿臉迷惑,戴玥姝思索了一會才想起上回看的不是很分明的“小白鶴”他身后跟著的太監(jiān)。 當(dāng)時有一段距離,她只先憑著背影認(rèn)出了“小白鶴”,反而那太監(jiān)捧抱著大盒子,又背對著她,她只掃了一眼,反應(yīng)過來就低頭想走直到被他喊住,太監(jiān)的臉自然沒記牢。 她心頭隱約有猜測。 “戴姑娘,我們主子有請一邊說話,可方便?” 段云煙就想說“不方便”,但戴玥姝心中有了猜測,按了按她的手。 “無事?!彼龘u搖頭,“就兩句話的功夫,我大概知道是誰?!?/br> “……” 段云煙看出來就算她們拒絕,這大太監(jiān)也不會放她們走,好的是這人這么說,他主子就多半不會是五皇子。 見戴玥姝這樣說,她也不好當(dāng)面反駁,只能不放心地碰碰她手背。 戴玥姝回了個笑容,方才哭過的眼睛像是雨后的清荷,抹開了繚繞的云霧,只露出亮眼清麗的顏色,好看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幾步路的距離,過了拐角,便看見他等在這里。 戴玥姝正猶豫要不要行禮,就見他走近幾步,對她道:“你的手怎么樣了?” “原來你也在?”戴玥姝驚訝了,納悶的眼神看著他。 結(jié)果他咳嗽了兩聲,莫名尷尬了起來:“我與他們不在一處,只是巧合?!?/br> “這是相看吧?”戴玥姝眨眨眼睛。 對著她干凈的目光,他著實說不出反駁的話,最后只能默認(rèn),此舉對秀女來說是有冒犯,但對很多沒見過未來妻子的宗親來說,他們能提前看一眼自己的小妻子對未來培養(yǎng)感情也有好處—— 宮妃們用的正是這套道理說服了帝王。 衛(wèi)卿珩本來不感興趣,結(jié)果剛好經(jīng)過御花園時,看到他那好五哥一臉猥瑣之色,他當(dāng)下腳步一轉(zhuǎn)。 沒想到御花園還真出事了。 他看出那秀女行為蹊蹺,也察覺她受傷了。 結(jié)果現(xiàn)場亂哄哄的,竟沒有一個注意到要找太醫(yī)給她包扎。 “真的不要緊……”看他臉色越發(fā)嚴(yán)肅,戴玥姝連忙表示。 “伸出來?!彼?。 “……”她手往后一縮。 他斜睨過來,最后她只得乖乖伸手。 白皙干凈的腕節(jié)如玉一般,只掌心的血浸出了布料,刺目得很。 戴玥姝也是虎得很,自己忍著把能看見的木刺都潦草拔了,隨即便用帶著的干凈手帕胡亂纏了幾圈。 眼下,被衛(wèi)卿珩毫不客氣全解開了。 血倒是止住了,雖然是一手心的紅色,但確實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嚴(yán)重,大約也是她放手放得快。 “你這……”他眉頭一皺,她就心虛了。 “罷了?!?/br> 衛(wèi)卿珩本想說點什么,結(jié)果看她臉上淚痕還沒擦拭干凈,可憐兮兮的,像是個被欺負了的小花貓,他也就不好責(zé)備她不精心了。 “好的是你還知道包扎前先把木刺挑了?!彼f著,從懷里掏出來一個白瓷小藥瓶,圓墩墩的,非常可愛。 “別別別,我自己來!”戴玥姝剛反應(yīng)過來他是想幫她處理傷口,這怎么可以,她還以為就說兩句了事呢。 衛(wèi)卿珩動作一頓,側(cè)頭看她,戴玥姝只覺理虧,脖子都縮回去了,一雙水盈盈的眸子干干凈凈地映著他的身影。 “算了,那就你自己拿著藥吧,我讓太醫(yī)一會去鐘粹宮?!?/br> “這是很好的藥呀?!贝鳙h姝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光聞香味就知道是好東西。 “我不是錦衣衛(wèi)嗎?”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自然是什么藥都有了?!?/br> 戴玥姝不吭聲了。 “又在腹誹我?” “沒有?!?/br> “反駁倒是挺快。” “嚶。” “不疼了?”他沒好氣笑了。 “疼……”這是再真不過的真心話。 “好好休息,定時上藥,遵太醫(yī)囑咐,回頭留疤了才有你苦頭吃?!?/br> “不會留疤的?!?/br> 戴玥姝對自己的身體還算了解,不易留疤是真的不易。 她以前皮,在院子里摔了一跤,腿上一道大口子,把家人嚇壞了,結(jié)果普通處理,用不上什么宮廷御藥,都一樣沒留痕跡。 手心這點,其實也沒扎深,當(dāng)時看著嚴(yán)重,等擦干凈了血跡再看,其實也還好,疼歸疼,留疤的可能性只存在于意外。 “還嘴硬?” “哼?!?/br> “行了,回去吧?!彼K于大發(fā)慈悲,“你朋友該等久了?!?/br>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彼馈?/br> “禧王家的是吧,我知道了?!?/br> “還不是禧王家的呢?!彼f完就跑了。 衛(wèi)卿珩在那站了半天,似在自己的思緒里,本來因為她身上那股熟悉的花奶香里夾雜了不該受的血腥味而產(chǎn)生的一點悶悶不愉,也漸漸散了,只余下了她嬌俏的身影和眼神里唯有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