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迷心竅 第56節(jié)
正好是十二月,前世她在今年的十二月被趕出卓府,也在幾年后的十二月死在風(fēng)雪里。 如今,卻是另一個人…… 卓幸依赫連慎所言,在自個兒的庫房里挑挑揀揀,可每一幅畫都是名作,價值連城,之前她可是死乞白賴的從赫連慎拿詐來的,要拿去送給太后,簡直是在挖心窩子。 楊姑姑指著一副道:“娘娘,奴婢看這副就不錯,顏色新鮮,畫得又是牡丹,有富貴之意,送給太后再好不過了?!?/br> 卓幸仰頭看了會兒,癟嘴道:“姑姑,你不覺得這畫與我甚搭么?” 楊姑姑:“……” 終于半個時辰后,卓幸捧著一副出來,只是神情委屈至極,好生的舍不得,長吁短嘆的交給平華,讓她好好拿著,千萬別蹭壞了。 蹭壞了,她還得再挑一副給太后。 只是,這畫對卓幸來說是寶貝,在太后眼里可就沒什么金貴的了,她當(dāng)了這么長時間的太后,一身榮華一身富貴,可沒那么愛財。 反而心底里憋出一股氣,她讓卓幸親自作畫,她倒好,拿了旁人的畫來糊弄她! 卓幸一看太后臉色不對,馬上道:“皇上知道太后要臣妾作畫后,嫌棄臣妾的畫配不上太后,便尋了副名畫來贈與太后,皇上想的可真周到!” 太后臉色難看的收下了這話,打開一看,畫是名畫,倒是不好挑她的毛病,只是她還是陰陽怪氣道:“莫不是幸妃不愿為哀家作畫罷?!?/br> 卓幸忙搖頭,睜著她那雙我見猶憐的眼睛胡說八道:“太后何出此言,臣妾打心底里敬重太后,又怎敢用拙劣的畫功污了太后的眼呢?” 太后的臉色并未緩解,她知道卓幸所言全是阿諛奉承,還是不走心的奉承,只讓她心中更不悅。 只不過,既然皇上都知道了這事,她也不好繼續(xù)為難下去。 不過… “幸妃啊,哀家聽說冬祭時你在寺里用過葷菜,可是真的?” 卓幸沒想到話題跳的如此快,愣了一瞬,扯著嘴角笑了笑:“太后哪里聽來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br> 太后一聲冷笑:“外頭都傳開了,幸妃仗著皇上寵愛,竟然對神明犯下大不敬之罪!” 卓幸嘴角一沉,她確實用過葷菜,不過只那一次,還是皇上差余平送來的,既然如此,那太后應(yīng)該不知才對。 太后的面色緩了緩,嘆著聲似是極其為難道:“不論真假,既然外頭已經(jīng)這么傳了,若是不罰幸妃,倒顯得哀家無視法度,縱容此舉了。” 卓幸心中冷笑,太后這是有備而來啊。 “哀家思來想去,不如幸妃就去祠堂跪兩個時辰,做給外人瞧一瞧,也好堵了他們的嘴?!?/br> 這話說的,好像是為她好似的。 卓幸與太后對視良久,不得不綻出一抹笑來:“是,太后說得對?!?/br> 出了起宸宮,楊姑姑與平華跟在后頭,楊姑姑想著尋個空隙去玄清宮稟報,平華則著急道:“娘娘怎么就應(yīng)下了呢!” 卓幸忽的頓住腳步,微微偏頭:“本宮這一回去祠堂跪著,是去替本宮將要大婚的meimei求福氣,為卓家上下求福氣?!?/br> 楊姑姑與平華二人相視一眼,明白過來了卓幸的意思。平華立即道:“奴婢這就去辦。” 楊姑姑笑了:“娘娘可真聰明?!?/br> 第62章 另一頭, 李清塵摘去了周身的首飾, 只留下一只素雅又不失華麗的銀簪,略施粉黛的臉, 加之一身煙灰色襦裙,像極了廣寒宮的仙子。 如果說卓幸是美艷的不可方物,那李清塵便是天上的清冷仙子。 可惜, 皇上好像更喜歡美的直白俗氣的長相。 夭兒一邊為李清塵梳妝,一邊心里默默感嘆, 自家娘娘這副容貌, 若嫁的不是皇上, 那可定是被夫君捧在手中寵著護著。 剛打扮完,宮女冒冒失失的跑進來,小喘著氣道:“娘娘,幸妃已經(jīng)被太后罰去祠堂跪著了?!?/br> 夭兒皺眉:“那不是早知道了,娘娘正打算往祠堂趕去。” 那宮女連連搖頭:“可、可是, 外面都說, 幸妃娘娘此次是為娘家求福的, 都在夸……幸妃孝順呢?!?/br> 李清塵扯著嘴角一笑, 將手中一只耳飾丟進匣子里:“果然是我認識的阿幸……” 原本事情應(yīng)是太后懲罰卓幸,李清塵去求情,陪同卓幸一道跪,贏個好名聲才對! 這樣讓皇上也對她刮目相看! 現(xiàn)下,卻全毀了…… 李清塵閉了閉眼:“罷了,另尋機會?!?/br> —— 卓幸雖說是為了娘家祈福而跪, 但畢竟是太后的旨意,兩個時辰她必須跪足,省得讓太后她老人家捉住把柄。 原本應(yīng)該到的靜貴妃沒來,反而是余妃來了。 余妃臉色并不好,垂眸看著跪的挺拔的卓幸,也拿了兩柱香,在各位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拜了拜。 她沒立刻起身,問道:“卓琦那丫頭可真是好本事,竟然懷上了孩子?!?/br> 卓幸挑眉,扭頭去看余妃。這事兒,她可真不知道。 怪不得,短短十幾日,余家就同意了這門親事。 看卓幸的神情,余妃緩了緩臉色,將信將疑道:“你難道不知?” 卓幸反笑:“如此沒臉的事兒,難道她會告訴我?” 余妃噎了一陣,隨后才說:“她嫁進余家用了這種下作手段,可未必會受善待,屆時幸妃meimei可不要心疼?!?/br> “唔,心疼的是余公子吧。” 余妃臉色一沉,提到她這個弟弟,她便覺得沒有臉面,讀了那么多書,居然會弄出這些事來! 于是,余妃憋著一股氣來,又憋著另一股氣走。 卓幸默了半響,吩咐平華道:“你差人出去,告知母親,婚宴那日,本宮一定按時前來賀禮?!?/br> 卓琦做了那么多錯事,如今想安安穩(wěn)穩(wěn)嫁給余家?想得挺美。 雖然平華拿了護膝給她,可兩個時辰過去,卓幸的腿都打顫,一站起來險些往前倒。 步攆在外頭候著,卓幸是這么被抬回宮的。 宮人手忙腳亂的,燒了熱水,平華用手巾打濕敷在她膝蓋上,不瞧不知這般猙獰,膝蓋都成紫紅色了。 楊姑姑心疼道:“若是皇上知道了,定是要心疼娘娘的。” 卓幸一口氣喝完熱茶,砸吧砸吧嘴:“會知道的。” 如卓幸所說,晚膳時皇上過來,卓幸忽然變了臉,委屈巴巴眸中含淚的打著小報告:“太后罰我了?!?/br> “這都青了?!彼钢ドw道。 赫連慎早就聽說了,雖然外頭都說她是為了卓家祈福,可赫連慎在起宸宮安插的人回來一稟,他便知道了來龍去脈。 當(dāng)時只覺得,這丫頭挺伶俐的,被罰跪都不忘替自己掙得一波好名聲,真是一點兒虧都不愿意吃。 不過這會兒看她指著膝蓋,他一顆心揪了起來,蹲下掀起她的襦裙,又將褲子挽了上去,道:“讓朕看看?!?/br> 卓幸配合的伸直了腿,一邊還嘶嘶的抽著氣,可疼了的樣子。 她心下感嘆道,不過幾月的功夫,自己都學(xué)會恃寵而驕了呢。不過圣寵來得快去得快,她可要好好把握才行。 赫連慎瞧見那一大塊紫紅色,雙眸沉了沉,楊姑姑馬上道:“敷過藥了,皇上不必擔(dān)憂。” 卓幸撅著嘴:“可疼了?!?/br> 楊姑姑:“………”那好吧,你說疼就疼。 平華從里間出來,忽然看到皇上在這兒,身板都挺直了,生怕出錯,輕聲道:“娘娘,水放好了?!?/br> 卓幸眨了眨眼,對,她方才要沐浴來著,然后赫連慎就來了。不過現(xiàn)下,她也不能丟下他自己去沐浴對吧…… 卓幸想了想:“先用膳罷?!?/br> 赫連慎忽然彎腰抱起她:“沐浴?!?/br> 平華一愣,匆匆跟在后面,剛出聲便被赫連慎趕了出去:“朕來伺候?!?/br> 楊姑姑立即將平華拉了出來,點了點她的腦門道:“你啊,這時候該機靈些,瞧不見皇上對娘娘好么?” 平華擰著眉頭:“可是怎么能讓皇上動手呢,這不是……” 楊姑姑搖頭笑:“皇上自個兒高興,他就是想伺候娘娘旁人還能攔得???” 可是,里頭被伺候的卓幸很惶恐。盡管同床共枕那么長時日,可每每行房事時她都要將燭火全吹滅才肯…… 如今這天色明亮,木桶里水又清澈見底,她實在是拉不下臉來。 卓幸拉住赫連慎剛伸過來的手,戚戚道:“要不然,先用膳吧?好餓啊……” 赫連慎知道她害羞了,偏偏不如她的意,將手搭在她腰上,笑道:“朕覺得要先沐浴,熱水化瘀?!?/br> 卓幸恨不得搬個大石頭砸他的腳…… 沒兩下,她就被撥成了個滑溜溜的蝦仁,弓著身體被赫連慎抱在懷里,在熱氣中,被放進了熱水中。 水溫略高,卓幸一個機靈,沒一會兒耳朵和臉都被熏紅了。 她忙道:“皇上出去罷,臣妾自己在這兒泡著就行?!?/br> 半響,她聽到衣物掉落的聲音,轉(zhuǎn)頭去看,卻見一會兒的功夫赫連慎已經(jīng)把自己脫的干干凈凈,朝她走來了。 他在身后道:“陪你?!?/br> 卓幸垮下小臉,喪喪道:“客氣了……”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水桶原本并不小,卓幸一個人在里頭還能游個泳,赫連慎進來后,她卻只得縮在角落。 這人長手長腳的,一不小心就會碰到。 赫連慎一把握住她的腰,將人往自己雙腿間一放,然后圈住。這姿勢,直讓卓幸羞恥難耐。 她甚至覺得,他是不是專程來做這件事的? 赫連慎唇貼著卓幸的脖子,感受到懷中的人抖了一下,他心生玩意,咬了咬,卓幸悶哼一聲,而前者倒吸一口氣。 他壓低聲音道:“不是說,給朕生個皇子么,怎么這么久還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