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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就不講理(重生) 第42節(jié)

    “可?!?/br>
    “那直接射了吧,煩人?!鄙n沐瑤無所謂的說。

    沈煜挑眉,“不聽聽?”

    “不聽了,雞叫一樣,難聽?!鄙n沐瑤一張臉遮的只剩下眼睛,還要翻個白眼。

    沈煜了然,一雙手快速搭弓射箭。

    城墻上的太監(jiān)□□叨,“沈煜,原西北……”就見飛來一箭,正中眉心,太監(jiān)的聲音嘎然而止,樓下的百姓自然是尖叫紛紛。

    蒼沐瑤離得遠(yuǎn),聽不見里頭的聲音,但大約能夠想象到是個什么場景,周皇后和解自是不可能了,當(dāng)即一聲令下,“攻城!”

    馬蹄聲陣陣,撼動了長安城下的大地,百姓們不敢再看熱鬧了,急匆匆都回到自己的家里,區(qū)區(qū)城門,一萬中軍哪里抵得上從戰(zhàn)場上回來的黑甲軍,且這里頭還說不清多少是養(yǎng)在里頭的米蟲,與兇悍的匈奴人又如何相比,不消片刻城門便被拿下。

    黑甲軍沖進(jìn)城門口的多時候有不少百姓還沒有疏散,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蒼沐瑤此時已經(jīng)登上了城墻,她摘下面甲,褪去厚重的盔甲,才過肩的秀發(fā)雖說不倫不類,但足以撐起公主的皇冠。

    沈煜在一旁隨身護(hù)著,蒼沐瑤清了清嗓子,大聲道,“黑甲軍今日返回長安?!?/br>
    她一言,黑甲軍便復(fù)述一言,聲音之大足以讓整個長安城聽聞。

    “不許傷百姓一分一毫!”

    “不拿長安百姓一針一線!”

    “不殺半個無罪之人!”

    “周氏皇后及三皇子蒼劍欺君罔上!”

    “柳氏一門賣國求榮!”

    “殺無赦!”

    微風(fēng)拂過城門,吹起了蒼沐瑤的發(fā)絲,亦吹迷了眾人的眼,那些傳說長公主被挾持的話在此時成了笑話,這般氣勢磅礴站在城門上昭告天下的人怎么可能是被挾持的,而在一旁默默守候的沈煜又哪里有半絲勉強(qiáng)的意思,倒是如今宮里那位與匈奴人有所勾結(jié)反而更加的令人相信。

    蒼沐瑤并不害怕他們不信,因為這只是第一步,沈煜將圖魯王和蘭德納留到現(xiàn)在自有他的用法。

    “來人,將圖魯王帶上來?!鄙n沐瑤讓開了一些位置,沈煜站在她方才說話的地方,也就是所有人看著的地方。

    圖魯王一路被關(guān)押,如今形容憔悴,哪里還有當(dāng)初在綠洲時那樣的意氣風(fēng)發(fā),他茫然的走上城墻,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來到長安,卻是這樣的場景,逆光中,他看見了蒼沐瑤的臉,絕美的臉龐當(dāng)初曾勾過他的目光,還來不及驚異,就見蒼沐瑤一個手勢,說道。

    “此人乃匈奴圖魯王。”

    “一直以來毀我大業(yè)邊疆,十惡不赦?!?/br>
    “今就地正法!”

    說完她便轉(zhuǎn)過頭去,眾目睽睽之下,沈煜手起刀落,不過是分秒之間,圖魯王瞪圓的眼睛還不曾閉上,死不瞑目,難以置信自己長途跋涉便是來此赴死,誰家活捉是這么用的?!可惜這樣的疑問永遠(yuǎn)不會有人解答了。

    而一旁不知何時被帶上來的蘭德納就眼睜睜的看見了自己國家太子的死亡,不再懷疑上來前那人同自己說的話,長公主和沈煜二人是真的瘋子,他們根本不相信和解,只有絕對的臣服能夠換取自己的一條命。

    士兵將圖魯王的尸體拖走,留下一條長長的血道子,蒼沐瑤眼睛都沒眨,只是冷眼瞧著。

    長安城不少目的此情此景的百姓,若說方才的話只是起了疑心,現(xiàn)在才是真的相信了,圖魯王,有個王字,那定然就是匈奴了不起的人了,一個王說殺就殺,這絕對不可能是叛國,長公主既然是正義的一方,反之……誰都有腦子,答案不言而喻。

    可是城墻上的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又一個匈奴人被領(lǐng)了上去,呀,酒館的掌柜的驚呼一聲,“這不是一直來我這喝酒的那個,好像在大業(yè)當(dāng)官的匈奴人?說是使者?”

    蒼沐瑤為他解答了疑問,“此乃蘭德納,匈奴五皇子幕僚,正是他與柳氏一族勾結(jié)企圖毀我大業(yè)?!?/br>
    蘭德納當(dāng)即跪了下來,投降的手勢做的再明顯不過。

    長安城一片嘩然,當(dāng)真是柳大人?一時間柳氏一族做過的惡事全被翻了出來,但是既然是柳氏作惡,那之前傳言的上位者又是怎么回事?那些逃回了家的百姓們也走了出來,長公主不是說了嗎?不會傷百信一分一毫,便在這一舉一動之間,他們竟都相信了。

    遙想對望的大明宮門前場景就不怎么好看了,黑甲軍響亮的聲音傳遍長安,此地亦不例外,他們這一步步根本不講道理,甚至連她派出去的太監(jiān)話都不讓說完,一劍斃命,那么她準(zhǔn)備了旁的東西又怎么會聽,先機(jī)完全被蒼沐瑤占盡。

    謠言發(fā)酵需要時間和基礎(chǔ),可蒼沐瑤根本不管,黑甲軍壓陣,不聽便是惡人,殺無赦。

    周皇后萬萬沒想到,這支軍會如此兇狠,不是從南至北又打了匈奴?為何能碾壓他們在長安城的精銳?歧視武人的她永遠(yuǎn)不會明白。

    之后的事情順理成章,百姓們放行不說,還自發(fā)的幫助黑甲軍圍了大明宮和柳府,一個兩個統(tǒng)統(tǒng)都別想出去,神奇的黑甲軍明明聲勢浩大,所過之處卻能夠保持原樣,連路旁的小販攤子都沒有半點(diǎn)損傷,可見治軍之嚴(yán)。

    柳氏滿門下獄,諸多大臣被黑甲軍強(qiáng)行請入宮,而蒼沐瑤則和沈煜二人直奔紫宸殿,泰公公含淚相迎,“圣人能見到您最后一遍定然十分欣喜。”

    蒼沐瑤跪在床畔,看著枯槁的業(yè)元帝,說不出話也流不出淚來,還是沈煜喊了一聲,“圣人,臣和長公主回來了,太子殿下安好,您還有了個孫兒,一切都很好?!?/br>
    蒼沐瑤垂著眼眸,一語不發(fā),善良的業(yè)元帝讓她唏噓,更令她覺得沮喪,是自己無能,第二次都沒能救下父皇。

    沈煜不欲勉強(qiáng)她,不說話便罷了,按照原計劃叫了周皇后和蒼劍,帳,還是要慢慢來清算的。

    第82章

    周皇后一直以來皆以溫柔善良的面貌示人, 押解她前來的宮人甚至都下不了重手, 煩請周皇后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的,微涼的紫宸殿是蒼沐瑤第一次見到周皇后的地方, 也將是最后見到她的地方。

    蒼沐瑤的視線從床畔往上移,極其緩慢的落在了周皇后的面孔上,“母后, 好久不見了?!?/br>
    周皇后未曾行任何禮,就仿佛自己依然是皇后, “一年快了, 沐瑤如今長大了?!?/br>
    “母后可覺欣慰?”蒼沐瑤歪了歪腦袋, 狀若天真無邪。

    周皇后點(diǎn)點(diǎn)頭,“堪當(dāng)大業(yè)的鎮(zhèn)國長公主?!?/br>
    “那母后是否覺得兒臣堪當(dāng)您的女兒了?”蒼沐瑤眨眼。

    周皇后挪開的視線回到了她的臉上,原本一片死水的眸子里忽然波瀾壯闊,“蒼沐瑤,你又何時當(dāng)我是你的母后了?”

    “你們姓蒼的眼里皆只有自己親族, 我一個被拿來充數(shù)的皇后本身就是個笑話, 他, 你父皇, 看似對我圣寵不倦,但是對蒼劍呢?從蒼劍出生為他起名開始,便注定了他只能成為蒼羿的配角,何為劍,人手里的一個工具罷了,我也好, 蒼劍也好,在他的眼里皆是錦上添花的配飾,但是對于她生的你和蒼羿,他是怎么對待的?”

    “這么多年了,我兢兢業(yè)業(yè)想做一個好皇后,可勤政殿我進(jìn)去要報備,而你一個不諳世事的長公主就可以隨意出入,好,我不行,那我膝下的公主應(yīng)該與你有一樣的待遇,可她也不行,甚至連給她請個女學(xué)都與你完全不同,古往今來哪個公主在弘文館念書,你一提你的父皇便答應(yīng)了,這一切一切,他當(dāng)真當(dāng)我是皇后?不過是一塊遮羞布,遮住他對你母后的愧疚!”

    蒼沐瑤安靜的聽著,人貴自知,周皇后只見到了他們二人的特殊待遇,卻不明白自己的定位在哪里,這等怨氣來的莫名,又何其悲哀。

    “父皇與母后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周品汝我看你是當(dāng)太久皇后忘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身份了,若不是父皇寄情與你,抬你為妻,你們周家如今恐怕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你父親是品德高尚不愿意同流合污了,亦不要父皇的加官進(jìn)爵,然你可知多少人是看在你是皇后的面子上才放過了周大人一碼?你問問沈煜,監(jiān)衛(wèi)處多少樁告發(fā)周大人的案子被父皇提筆壓下?”

    “還有你的兄長,背靠大樹好乘涼,與你清廉的父親不同,你以為驅(qū)逐出家門便不是你周家人了嗎?一句我meimei是皇后,便可發(fā)家致富,你一人得道雞犬皆升了天,卻還要求父皇給你殊榮,什么樣的人才能進(jìn)勤政殿?學(xué)富五車、閱歷豐富,而你一個小戶人家出來的皇后,就算后宮得以干政,也沒有你你什么事情?!?/br>
    “蒼劍是為劍,難道不是除了蒼羿外多有的皇子皆為輔了嗎?父皇以史為鑒,從一開始就希望皇子們有自己清晰的立場,莫要有多余的念想,淑妃的孩子名帛,愉妃的孩子名刃,長幼有序,他只是希望大業(yè)團(tuán)結(jié)一致,到你的嘴里倒好像是針對你一樣?長者為尊竟也不明白?遑論本宮為大業(yè)長公主,這個長字壓在本宮頭上便從來都不同一般?!?/br>
    周皇后被蒼沐瑤一頓辯駁,眼色卻只是越來越不甘,“我是皇后,她們不過是妃子……”

    “妃子?淑妃、愉妃,就連你同姓的周貴人皆比你出生高,學(xué)識好,若不是父皇抬舉,你憑什么是皇后?不知感恩,竟還害我父皇至此,毒婦!”

    蒼沐瑤面無表情,聲音冷得仿若結(jié)冰。

    周皇后被一句毒婦刺的有點(diǎn)恍惚,不可思議的看向蒼沐瑤,她怎么可能這樣斬釘截鐵的說業(yè)元帝是她謀害?不可能,沒有人知道的,除了她自己唯有柳不言,其余誰都不知道,連蒼劍都不知道,柳不言這個老狐貍已經(jīng)被冠上了通敵的名聲,再加上弒君那可是殺滿門的罪孽,他不可能說的,但蒼沐瑤緣何這樣篤定?

    蒼沐瑤看著她驚恐的模樣,冷笑,周皇后給業(yè)元帝下毒此事做的一直很好,別說她,業(yè)元帝自己躺在床上恐怕都不清楚,只會以為是自己忽然病種,周皇后最多就是拖延了醫(yī)治的時機(jī),令他無法痊愈,但周皇后這輩子都不可能想到,蒼沐瑤知道,是因為自己就是這樣死去。

    上輩子這秘密還是柳思告訴她的,那是她已經(jīng)病入膏亡,柳思是柳府唯一對她還算親善的人,有一次來探望便瞧著她無知無覺的身子嘆了口氣,遣退下人一個人似乎是懺悔,也是那一刻她才曉得自己的糊涂。

    此藥名為冰凍,源于它服下以后不會死,只是體溫偏低不言不語,最后爛在床上,渾身器官衰竭而亡。上輩子這藥是柳升桓給她下的,何其可笑,她心心念念的丈夫給她下這么毒的藥,柳思那時候頗得柳不言的信任,是以什么都知道些,其中便包括了此毒是柳不言從南邊秘密尋回,一共只有三份,一份用在了皇帝身上,一份在她身上,還有一份好像是留著給一個什么重要的人吃,現(xiàn)在想來,很可能是匈奴人。

    畢竟上輩子沈煜失敗,長安城幾乎是匈奴人的天下,柳不言想翻盤,就得再除去匈奴人。只是這輩子這藥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用法了。

    周皇后到了這個地步依舊是謀定而后動的,她面上無論泄露多少情緒,話絕對不亂說,可她再厲害,架不住豬隊友,全程聽著她們對話的蒼劍早就憋不住想講話了,蒼沐瑤一勾唇,給他個機(jī)會。

    沈煜接到眼神,親自上去講蒼劍嘴里的布扯下,順便給三皇子殿下搬來個凳子,“殿下請?!?/br>
    蒼劍就沒有周皇后那么有氣質(zhì)了,當(dāng)即反手向沈煜打去,沈煜不慌不忙,鼻尖輕叱一聲,只聽咔嚓一聲之后便是蒼劍的吼叫聲,“沈煜!我的手!”

    “我讓殿下坐,殿下非要攻擊我,我也很無奈啊?!鄙蜢下柤纾艾F(xiàn)在殿下可以坐下了嗎?”

    蒼劍還能說什么,他根本打不過沈煜,只是短短一招勝負(fù)立顯,練過武的他再清楚不過,沈煜如果想,下一個斷的會是他的脖子。

    “今日本宮請母后和皇弟來,其實不過是給父皇一個交代,有些事咱們還是要清算一下,周氏皇后品汝恩將仇報,弒君殺夫罪孽深重,蒼劍身為皇子,卻對父皇不敬,意圖謀殺皇長兄亦是天理不容,爾二人是否認(rèn)罪。”蒼沐瑤瞧見了沈煜利落的身手,忽然就不欲多做解釋了,是非黑白有時候沒有那么重要,成王敗寇才是最后的結(jié)局。

    蒼沐瑤說完便玩著自己的指甲,在鴉雀無聲的紫宸殿里停留片刻,又自言自語道,“既然母后、皇弟皆以認(rèn)罪,便向父皇道個歉,選個死法兒吧,大業(yè)素來以仁治國,本宮自會給你們留個全尸?!?/br>
    周皇后震驚的抬眸,這個蒼沐瑤方才還在勸說自己,難道不是希望自己認(rèn)罪?怎么忽然就不講道理了?

    蒼沐瑤瞧見了,輕笑一聲,“母后,真相我知道,該知道的人皆知道,可我不會昭告天下,你下毒謀害我父皇,這樣我父皇的威嚴(yán)何在?所以我不需要你多說什么,只要你死?!?/br>
    “這是我最后一句解釋了,沈?qū)④娊酉聛砭徒唤o你了,兩個都是皇家人,走的體面點(diǎn)吧,但是外頭那個柳不言,和匈奴人吊在一起吧?!鄙n沐瑤風(fēng)輕云淡的揮揮手,結(jié)束了這于那二人而言最后一次見面。

    沈煜接旨,他黑刃掛在腰間,在大明宮自是暢通無阻,今日沈煜在城墻上殺人的氣魄讓這個獨(dú)眼將軍的威嚴(yán)更甚,文武官皆退避三舍,他手上有長公主諭旨,帶著黑甲軍抄了柳府,黑甲停留在柳升桓院子門口時,忽然被人喊住了。

    “大哥!大哥!你別走,你救救我,當(dāng)初我不是真心想嫁給柳升桓的,大哥!”

    沈煜回眸,那面容縞素的女子正是沈舒月,那在威遠(yuǎn)侯府從沒有喊過自己一聲大哥的meimei。

    冰涼的眼神嚇不退自視清高的人,沈舒月哭的梨花帶雨,“大哥,咱們好歹也是一家人,你如今是長公主駙馬,怎么說都能保我一命的,且柳家的事情我真的一概不知,柳升桓娶了我之后根本就不與我同房,我們只是形若夫妻,他滿心滿眼全是蒼沐瑤,你可以去看看他納的小妾??!長得個頂個的像蒼沐瑤!”

    沈舒月的瑤字還未勸說出口,沈煜腰上的配劍便已經(jīng)出鞘,鋒利的劍刃橫在沈舒月的脖子上,讓她一下子噤了聲。

    沈煜冷然的看著她,聲音如冰,“安敢直呼長公主之名,你身為柳升桓的嫡妻,便要與他同生共死,還有,威遠(yuǎn)侯府沒有我這樣的兒子,我何曾與你們是一家人?沈小姐莫要搞錯了?!?/br>
    說把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如日中天的柳府一夕傾倒,周皇后和蒼劍相繼赴死,蒼沐瑤回到長安城的第一天也就惶惶然過去了,然而這一攤千瘡百孔的局面,這心還是飄搖不定。

    第83章

    擺在蒼沐瑤面前最頭疼的事情, 就是陸陸續(xù)續(xù)回朝的老臣們開始催問新皇的事情, 業(yè)元帝遲遲不醒,原還有周皇后做掩蓋, 旁人皆以為圣人不過是身體不佳,萬沒有想到已經(jīng)沒了神智,如今那些過于殘忍的現(xiàn)實被鋪開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那腐爛陳倉的傷口是大業(yè)那么多年來累計下來的病灶。

    沈煜正式將監(jiān)衛(wèi)處放在了明面,位于六部上首, 代替丞相之職維持朝廷運(yùn)作, 而蒼沐瑤逃不脫和那些老臣們周旋, 至于沈煜留下的黑甲軍,蒼沐瑤遵守承諾給了王軸一個將軍。

    “公主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圣人今日的情況大家也都瞧見了,那么多的奏折由長公主代批終歸是名不正言不順, 老臣斗膽, 問問太子殿下現(xiàn)在何方?”又一個胡子花白的太古跪下諫言, 這些危難之際堅定立場回家吃自己的老臣, 蒼沐瑤恨不起來,可是他們的頑固不化實在是令人頭疼。

    紅批過的折子甩在桌面上,“如今大明宮一切都混亂不堪,周皇后一走,前朝后院全是事兒,本宮一件件處理都來不及, 何來這閑工夫給你去找太子?圣祖有遺言,在圣人、太子皆不能理事之時由長公主監(jiān)國,我還活著,活著呢!哪里名不正言不順?退下!”

    老臣眉頭一皺,就這樣任性刁蠻的長公主監(jiān)國?還不如三皇子呢吧?當(dāng)即磕起頭來,“長公主殿下,后宮您可以分擔(dān)管制,前朝還需得寬大胸襟,找尋太子殿下乃是當(dāng)務(wù)之急,首當(dāng)其沖的事兒,又怎么能因為繁忙而不去尋找?!?/br>
    找找找,蒼沐瑤也想找,可是太子別說人在哪,活不活著都兩說,“本宮若是執(zhí)意不找呢?”

    “那老臣……”

    “你就死諫?”蒼沐瑤冷笑,站著說話都不腰疼,“不然黃大人你就死諫吧,上了天幫我找找太子殿下!”

    那跪在地上的大人身子一抖,前朝是流行死諫的,朝堂上死了多少文臣,但大業(yè)朝重文輕武,是以文官地位早就高到不需要一死,他一跪就代表了諸多壓力,萬沒想到長公主會提這個,為了一個未必能夠得到答案的問題死諫?怎么想都不劃算啊。

    “如何?黃大人是不會死諫嗎?來呀,本宮今日下令,倘若黃大人在大明宮內(nèi)無論向哪個宮墻上撞,皆不許阻攔,黃大人忠君愛國,不可多得的良臣,原以身殉國,此乃大義,萬民敬仰,黃大人請吧,定然名留青史?!鄙n沐瑤瞧他那慫樣,嘴皮子一翻,接著吹。

    黃大人的面色蒼白,一把年紀(jì)了愣是被嚇的渾身發(fā)抖,“殿下贖罪……”

    “恕什么罪?”蒼沐瑤打斷他,“本宮還要為你黃家立牌坊呢,不過黃大人高風(fēng)亮節(jié),賞賜應(yīng)當(dāng)是不需要的,但一些虛名,本宮還是給的起的。”

    換言之,你就白死吧。

    黃大人已經(jīng)抖成了篩子,長公主這莫不是真的要他去死啊。如何是好,公主殿下已經(jīng)全然不聽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