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就不講理(重生) 第30節(jié)
“是嗎?孤聽到的怎么就不太一樣呢?!鄙n弈一招手,他身后一個匈奴人便爬著上前,此人臉上有幾道淤青,伸出來的手指則無一完好,他抬起頭,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眸里更多的卻是憤怒與仇恨。 “就是你們害我家破人亡,我的小兒子聽信你們那姓錢的鬼話,愿意撤兵,誰知你們轉(zhuǎn)頭就繳了小兒的腦袋,孩他娘想去救便被人抓了,你們害死我的兒子不算,還要把我送來大業(yè),做什么里應(yīng)外合的jian細,老子不要在這長安,我只想讓我婆娘跟我回家,只想讓我小兒跟我回家!” 中年人聲淚俱下的話,沒有讓周皇后有多余的表情,眼眸一抬便道,“胡言亂語,本宮乃大業(yè)的皇后,貴為大業(yè)國母,什么不能有,又何必要你小兒性命?更遑論讓匈奴軍進長安,誰要毀了自己的國家?太子你找個戲子也帶好了話本子,這樣匪夷所思的情節(jié),要讓人如何信服?” 蒼弈沉著臉,“孤就是覺得匪夷所思所以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爾等安敢拿大業(yè)做籌碼,緣著自己手上沒有兵權(quán),便邀了外邦人來合伙從孤的手上搶江山,司馬丞相不允,所以柳不言便處處針對,沈煜戰(zhàn)功卓著,所以你們要他死,一步步的為匈奴人鏟除異己,到最后難道他們還會把大業(yè)還給你們嗎?!荒唐至極!” 蒼沐瑤一直聽著,聽著聽著卻覺出了些許不對勁,“且慢,皇兄。”她指著那匈奴人,“你,你方才說什么?這次大捷是你們在退?” 蒼弈聞言一怔,這人今晨才找到的,昏迷之前便是要去提審他,現(xiàn)在要不是時間不夠了,也不會直接帶來勤政殿,未曾想他說的話倒是真的,可是隱含的意思卻令人思細極恐。 “皇兄,沈煜呢?”蒼沐瑤不詳?shù)念A感一直沒有消停過。 “還在牢里?!鄙n弈轉(zhuǎn)身喝道,“去把沈煜放出來!” “且慢,沈煜乃是通敵叛國的死囚,太子說放就放是不是太不把圣人放在眼里了,本宮倒要看看圣人金口玉言關(guān)進去的人,誰敢放出來!”周皇后出聲,絕口不提匈奴人的事兒,扯著圣人做幌子。 蒼沐瑤今天算是徹徹底底的看透她了,當即道,“皇兄,meimei不讓你為難,方才不是要關(guān)我進天牢嗎?走吧?!?/br> 外頭的護衛(wèi)早就暈頭轉(zhuǎn)向,今天這場大戲太大了,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已經(jīng)難以判別,只能確定自己要跟的是誰,去選擇做些什么事情。 泰由守著業(yè)元帝,六祿便是勤政殿的大總管,蒼沐瑤話一出來,他便做好了決定,“那公主殿下請吧?!?/br> 蒼沐瑤毫不猶豫的起身,與蒼弈擦肩而過的時候緊緊的捏了下哥哥的手臂,蒼弈回了他一個微笑,忽而輕聲道,“去監(jiān)衛(wèi)處?!?/br> 蒼沐瑤抬眸,皇兄這是真正的信任了自己,而監(jiān)衛(wèi)處是他們最后的底牌。 天牢門前,蒼沐瑤看著六祿,六祿筆筆直的站在她面前,低眉垂目的模樣,“殿下請吧?!?/br> 蒼沐瑤歪了歪腦袋,看身旁無一靠近的護衛(wèi),“祿公公,本宮押入天牢不用上鐐銬?” 六祿保持動作不變,“公主殿下乃是大業(yè)長公主,六祿不敢?!?/br> 蒼沐瑤嗤笑,“那本宮若是不進去了呢?” “奴婢也無法?!绷摶氐暮芸?,沒有絲毫猶豫。 “有意思,六祿公公送本宮進去吧。”蒼沐瑤指了指天牢大門,這地方她并沒有來過,上一次去刑部大牢,她便以為自己會是此生唯一一次去牢房,未曾想還會有第二次,且來的還是這天牢。 天牢位于刑部大牢旁邊,進去之前亦經(jīng)過角落里的監(jiān)衛(wèi)處,蒼沐瑤有心多瞧了一眼,這一眼便看到無悔在監(jiān)衛(wèi)處牌子邊上若一個木偶一般站著,旁邊的人卻仿佛看不見她,而此刻監(jiān)衛(wèi)處大門敞開,里頭竟影影綽綽。 天牢的大門很厚重,沉沉的聲響讓人覺得心里壓抑,“本宮可否挑個牢房?” “殿下請說?!?/br> “嗯,那就沈煜邊上那個,本宮和駙馬新婚燕爾就是一同下了大牢,也想見上一見。”蒼沐瑤理直氣壯的要求。 六祿沒有意見,頂著天牢諸人詫異的眼光,將蒼沐瑤往關(guān)押沈煜的地方帶。 陰暗潮濕的天牢空蕩蕩,難得有幾個關(guān)了人的,皆是枯槁的模樣,蒼沐瑤一路走去只覺得心里越來越沉,沈煜就關(guān)在這種地方,還不知道有沒有受刑罰,若是有,那豈不是和方才那幾人一樣,她皺眉,似乎無法想象沈煜這樣衰弱的模樣。 晦暗的燈光將人的視線受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好一會兒,六祿道,“殿下就在前頭了,奴婢便不進去了?!?/br> 蒼沐瑤挑眉,“本宮是來被關(guān)押的?!?/br> “殿下,奴婢心里一直是敬著太子殿下的,奴婢不信太子殿下會通敵,亦不信公主殿下您會害了太子妃娘娘,圣人在昏迷前曾叮囑奴婢,長公主乃大業(yè)國運,萬不能輕視馬虎,即使您犯了大錯誤,亦只能禁足,好生伺候,天牢奴婢不能讓您進?!?/br> “你倒機靈。”蒼沐瑤輕笑,這個六祿在此時居然把什么都抖了出來,圣人這個囑咐怎么能讓她知道?豈不是讓她更加肆無忌憚,且六祿這決心表的也妙,圣人囑咐不能動她,皇后轉(zhuǎn)眼就要她下天牢,六祿哪里還能看不懂? 六祿低著頭不說話,靜靜的等蒼沐瑤后頭的話。 蒼沐瑤卻沒說什么,只是提步往里頭走去,血腥氣瞬間就充滿了鼻腔,她心里一驚,莫不是沈煜出了什么事!這么想著腳步更快,可還沒過去,就看到前頭有個黑影直直的拋過來,蒼沐瑤“啊”一聲驚呼,眼睜睜的盯著,來不及去躲開。 “笨?!焙龆统恋穆曇粼诙呿懫?,下一秒天旋地轉(zhuǎn),蒼沐瑤被人抱進懷里,離開原地。 蒼沐瑤回首,就看到方才站的地方,多了一個鮮血淋漓的人,他睜著眼睛卻沒了神,或者該稱他為一具死不瞑目的尸體。 修長的五指擋住了視線,蒼沐瑤反手便抱緊了那溫熱的身體,甚至都沒有抬眸去看他的臉,“你沒事?!?/br> “你怎么來了?”一道開了口,誰也沒聽清。 蒼沐瑤抬頭,二人相視一笑,沈煜瞧著并不脆弱,只是有些瘦了,面上還多了些許胡茬,顯得有些邋遢,“你說什么?” “無事,先走吧,這里不安全。”沈煜牽起她的手,瞥了眼目瞪口呆的六祿,“祿公公煩你留在這里了?!?/br> 六祿點頭,他是圣人身邊的大總管,走是肯定走不了的,“沈?qū)④娗伊舨剑@個是圣人讓奴婢給您的。” 沈煜一頓,六祿手上是薄薄的一張折子,在這個時候交給自己,里頭寫得什么,他們都心知肚明。沈煜對著六祿一抱拳,然后一掌將人披暈。 “你為什么打暈他?!”蒼沐瑤驚呼,“六祿是……” “為了讓他活下去。”沈煜解釋道,腳上步子不停,似乎是嫌棄蒼沐瑤太慢了些,干脆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蒼沐瑤今日真是受夠了驚嚇,尖叫把嗓子都叫破了,“你干什么啊!” “噓?!鄙蜢县Q起手指在她的唇邊,“一會兒再喊?!?/br> 蒼沐瑤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明明該生氣,可心底下卻一片寧靜,“一會兒我還喊什么!” 沈煜聞言一笑,“有的你喊呢,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br> 蒼沐瑤萬萬沒有想到,這都什么時候了,沈煜竟然還能這些!“你你你……”口齒伶俐的長公主殿下語塞的厲害。 沈煜蒙聲笑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天牢的門口,那些死刑犯們看著他們二人一路疾馳,皆瘋狂起來,沈煜往后頭隨意扔了一串鑰匙,頭也不回的離開。 天牢亂了,所有人都瘋了,獄卒們不是沈煜的對手,還要壓制拿到了鑰匙的死囚們,如無頭蒼蠅,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只能眼睜睜看著沈煜踹開了天牢的門。 陽光撒入,卻不曾令人心情開闊,只緣外頭黑壓壓的一群人,為首的正是三皇子,蒼劍。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努力更新鴨。。嚶嚶嚶 第63章 蒼劍身后黑壓壓的足有百來個人, 蒼沐瑤方才那點亂七八糟的情緒一眨眼掃了個干凈, 拍拍沈煜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堂堂長公主不能這么沒形象。 沈煜輕手輕腳的將她擱在地上,待她站穩(wěn)了也不曾松開手,蒼沐瑤掙扎了一下, 抬眸便是不贊同的一眼,成何體統(tǒng), 熟料沈煜愣是不看她, 深邃的黑眸只看著面前的三皇子。 “臣沈煜見過三皇子, 三皇子安好?!彼自捳f禮不可費,沈煜在這個情況下也要請個安,當然只動了動嘴的請安,除了令人生氣,沒什么別的可能。 蒼劍的臉上掛著微笑, 破天荒的回了個禮, “沈?qū)④娔敲从芯? 本皇子甚感欣慰?!?/br> “三皇子過獎, 不知您今日有何要事前來此處?”沈煜這話問的跟天牢是他家似得,逗笑了蒼劍。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請沈大將軍在此就地正法?!币粋€人笑嘻嘻的說出請你去死這樣的話,蒼沐瑤不自覺的搖了搖頭,若不是經(jīng)歷過上輩子她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皇弟竟是這樣的人,從前小的時候他就是宮里最可愛可親的孩子, 沒一個帶過的不喜歡他,就連蒼弈有好東西亦先想著蒼劍,每每說起,蒼弈皆道,你一個女孩子,這些自然是給蒼劍。 兒時靈動的孩子和面前笑意盈盈的皇弟半點都對不上號,“皇弟眼里可是沒有我這個皇姊了?”她覺得自己天真,竟然還能問這么一句。 蒼劍皺起眉頭,“皇姊說什么呢,您永遠是我的皇姊,皇姊您快過來,沈大將軍是個粗人,沒得將您弄傷了?!?/br> 蒼沐瑤瞇起眼睛,她才發(fā)現(xiàn)蒼劍比周皇后更會裝,在這時候都未曾表露出對她的厭惡,這眼神竟是有幾分感情的。這才最令人害怕,她不由得抖了一下,“蒼劍事到如今你還裝什么姐弟情深,讓開,不然就連我一道殺了吧,圣祖爺說本宮是大業(yè)的國運,不管是不是真的,這天底下皆知道這事兒,我若死了,你這就是登基了亦會被世人詬?。 ?/br> 蒼劍搖搖頭,兀自往前走了兩步,“皇姊怎么這樣說我,我那么喜歡皇姊怎么可能會殺了你呢,沈煜你瞧瞧,以為你都要害死我的皇姊了,你不是駙馬嗎?倘若你與公主關(guān)系這樣好,不若自己快些就地正法,沒得連累了我的皇姊!” 明明隔了老遠的距離,蒼沐瑤卻有一種往后退的沖動,她緊張的攥著沈煜的袖子,蒼劍這是個瘋子吧,瘋子。這意思竟是要沈煜去死,把她供起來,這何等的天方夜譚。 沈煜感受到蒼沐瑤的指尖,伸出手將她裹在手心中,“三皇子殿下天還沒黑呢,您就開始做夢了?” 蒼劍仿若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兒,低聲笑起來,“沈煜,你不會還以為有人會來救你吧,是,你本事很大,能只身一人從里頭闖出來,我本皇子從未低估過你,能一個人屠了整個西北大營的人,如何去輕視?出來的容易嗎?你可知為何?”他話音剛落,天牢的左右前后便一下子出來了許多弓箭兵,各個指著中間。 沈煜收斂了笑容,手掌裹得更緊了些,“三皇子殿下既然這般信得過臣,又何須多費唇舌。” “沈煜,我很想會會你。不若咱們改個玩法。”蒼劍道。 與其說這是個詢問,不若說這就是個命令,沈煜眼皮都不曾抬起來,“說?!?/br> “咱們打一場,若我贏了,便把你殺了,皇姊你心甘情愿的跟我走。若我輸了,你便自刎,我放皇姊一條生路。當然,我絕對不會傷害皇姊,這您放心,最多……把她嫁給柳升桓。新寡的長公主配上癡情的戀人,長安城一段佳話啊?!鄙n劍帶著笑意,將旁人的命運談笑于指尖。 沈煜沉吟了一下,“刀劍無眼,我若失了手……” 蒼劍摸了摸眼眉,“我若死了,這里所有的人都給我死,但若只是傷著了,本皇子恕你無罪?!?/br> “好。”沈煜倏地放開了蒼沐瑤的手,將她往后推了推。 蒼沐瑤捏緊拳頭,咬牙道,“你想做什么?!” 沈煜的袖子還被蒼沐瑤拖著,他轉(zhuǎn)身對蒼劍道,“且等一下,你皇姊有點害怕。” 蒼劍冷笑,默許了。 沈煜彎下腰,雙手捧起蒼沐瑤的臉龐,手指自她的眼角往下輕撫,“等,保護好你自己,相信我?!?/br> 這宛若一劑定心劑打進自己的心里,蒼沐瑤狠下心,反手捧起沈煜的臉,對著他的嘴就親了一下,“沈煜,你要是敢死,我就招十八個面首塞滿公主府,一個個的告訴他們,你們已逝的沈?qū)④姲?,還沒你們厲害!” 沈煜輕聲笑了笑,“你做夢。” 短暫的觸碰,蒼沐瑤的唇還帶著溫熱,沈煜已經(jīng)回身與蒼劍打在了一起,這是蒼沐瑤第一次看見沈煜動手,一身囚衣都擋不住他身上蕭肅的氣息,蒼劍給了他一把刀,利刃劃破空氣,發(fā)出了鳴聲。 天牢前一大片空地,百來人就這么看著,心底皆是震撼,這是何等的場面,蒼沐瑤說不出來,她所能做的便是暗自在心里為沈煜打氣,傳聞這是西北戰(zhàn)場上無往不利的戰(zhàn)狼,伍舟曾說他年少有為便在大營里所向披靡,沒理由打不過蒼劍。 才這么想,沈煜的手臂便中了一刀,蒼劍的笑聲在空中回蕩,蒼沐瑤咬緊了牙關(guān),這不可能的,蒼劍是一個皇子,沈煜是武將出身,除非蒼劍天分過人,不然同樣的努力,他不可能打得過出入沙場兩次的陣前大將。 “噗”的一聲,這一次是大腿種的刀,蒼沐瑤許是看久了,竟也有些看的分明了,沈煜他根本就是束手束腳的在打,而蒼劍則招招斃命,尋得全是要他死的地方,然而他們的賭約何等不公平,陣前殺敵的招數(shù)又豈有點到為止的東西。 “沈煜……”蒼沐瑤眼見著紅色蔓延,逐漸整條腿都染上那濃稠的液體,刺目又刺鼻。 眼見著大刀舉過頭頂,蒼劍裂開嘴嗜血的笑意不再掩藏,“什么沈煜,不過爾爾!” 銀光一閃,沈煜將自己的刀架在頭頂,用力一推之后人便火速往后竄去,在蒼沐瑤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的剎那將人抱起掠向某個角落,隨即蒼劍一聲暴喝,“給我放箭!誰也不許從這里出去!要他們有去無回!” 蒼沐瑤總算看清了,有一群灰色衣裳的人一個個竄進了人群里,他們身手敏捷各個都如同方才的沈煜,驍勇善戰(zhàn),“這是?” “監(jiān)衛(wèi)處?!鄙蜢瞎雌鸫剑E還在嘴角,但此刻已然是他熟悉的戰(zhàn)場,“殺了他,我們走?!?/br> 蒼沐瑤愣了愣,拉住沈煜,“等等,監(jiān)衛(wèi)處的人都在這,太子哥哥呢?” 沈煜皺了皺眉頭,“太子殿下中了毒,命不久矣。” “所以你就不救他了?”蒼沐瑤難以執(zhí)行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他不是你效忠的主人?” 沈煜凝眸看著蒼沐瑤,然后慢慢的搖了搖頭,“不,姓蒼的誰做皇帝對我來說都一樣,蒼羿只因為他是太子而已,但他不適合做一個太子,蒼劍亦不行,蒼氏還有幼子,殺了他之后我要對付的人是匈奴?!?/br> 蒼沐瑤瞪大了眼睛,忽然甩開他的手,“我不走。” “沐瑤?”沈煜不放手,這箭矢紛亂的地方蒼沐瑤一個不會武的很容易被亂箭射死,“別鬧,你現(xiàn)在跑出去會死。” 蒼沐瑤說不清心里的感受,悶悶的,“你放手!蒼羿只要一天沒死他就是太子!你無所謂誰做皇位我在乎!我要救我的皇兄,你不救我自己救!閃開,蒼劍不會殺我?!?/br> “刀劍無眼根本不會管你是誰,太子已經(jīng)中了毒,苓魂散根本無解,最多也就是半年的壽命,我今日費盡心思的救他,耗費了監(jiān)衛(wèi)處的人,將來如何扶持新帝?”沈煜不懂蒼沐瑤這樣的情感,太子與他只是個合作關(guān)系,合作愉快,但是在大義面前,他就能毫不費力的割舍了這個懦弱的儲君,他不會有這個魄力去一戰(zhàn)到底,甚至沒有蒼沐瑤一個公主有血性,更何況如今他的身體亦不允許。 “呸!不會有新帝。”蒼沐瑤再次用力將人推開,沈煜的人來了,她便不再需要安心這個人,但自己的皇兄是她那么愧疚,那么想要挽回的人,若是死了,她重新回來的意義又何在呢? 纖細的身影往前不過走了兩步,沒有沈煜阻擋的面前,兩根流矢飛至,看看擦過了她的面頰,將皇后抓出來的傷口全部翻開,流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