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請他過府
這一截斷箭,時間太長,箭頭已經(jīng)生銹了。 廣德帝道:“連呈,還記得奪嫡之變時的事情嗎?” 連呈道:“臣永不敢忘?!?/br> “當(dāng)初若不是你為朕擋下那一箭,朕早就隨先帝去了?!?/br> 連呈趕緊叩頭道:“皇上千萬不要這么說,皇上洪福齊天,自然災(zāi)禍盡消,就算臣不擋,那箭也射不中皇上?!?/br> 廣德帝道:“你不必過謙。 當(dāng)時情形如何,不僅你記得清楚,朕每每想起,亦是后怕。 至于說通敵之事,朕就算懷疑自己,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英國公連呈此刻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皇上,臣……” 他哽咽了幾句,再難說出話來。 廣德帝道:“不管這消息是誰散布出來的,必定是居心叵測,你現(xiàn)在處境危險,這段時間就不要外出了?!?/br> 胡謙道:“皇上,既然對方故意離間,咱們不如將計就計,假意把國公關(guān)起來,讓對方以為咱們上當(dāng)了,借此看看對方的反應(yīng)?!?/br> 廣德帝猶豫道:“連呈年事已高,恐怕……” 連呈道:“皇上,只要能為皇上出力,臣就是死又有什么。” 廣德帝點點頭,“那就先委屈一下你?!?/br> 說著對阮從海道:“先把連呈關(guān)進詔獄,不得少了他一根汗毛,同時悄悄放出風(fēng)去,就說連呈苦挨不住,現(xiàn)在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阮從海趕緊領(lǐng)命。 廣德帝又道:“胡謙,東洋使者的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還在查,不過最多三天,應(yīng)該就可以抓住他?!?/br> 廣德帝又驚又喜,“城中數(shù)十萬人,你如何能抓得住那人?” 胡謙道:“皇上,這辦法說出來就不靈了,還請允許臣賣個關(guān)子。 另外,臣懇請皇上允許臣在城中放出消息,說西北大捷、東南大捷,烏色人已經(jīng)再無還手之力,通江城已經(jīng)奪回?!?/br> 廣德帝道:“這是做什么?” “既然對方可以散布消息擾亂咱們,咱們也可以散布消息干擾他們。 東南戰(zhàn)事膠著,東洋人若是真的想和烏色人聯(lián)手,必然要先看看他們的實力。 不管是聽到烏色人戰(zhàn)敗,還是東洋戰(zhàn)敗,肯定會著急出城,到時臣再略施小計,必然可以抓到他?!?/br> 廣德帝三人連連點頭。 胡謙又道:“只是此事過于機密,消息一旦泄露,就麻煩了。” 廣德帝道:“此間沒有外人,若是消息真的泄露,那朕查起來也很簡單?!?/br> 出了皇宮沒多久,英國公因通敵被關(guān)進詔獄的消息就傳得滿城皆是。 沈廉道:“可憐英國公戰(zhàn)功無數(shù),盡然會落得如此下場?!?/br> 白玉峰卻搖頭道:“此事到底如何,還不好說?!?/br> 胡謙笑道:“怎么個不好說法,你講來聽聽。” 白玉峰道:“雖然不知道皇上到底說了什么,但是我倒是可以猜一猜?!?/br> “你說?!?/br> “英國公畢竟救過皇上,皇上應(yīng)該不會對他怎么樣。 如果真的覺得他通敵賣國,說不定直接就殺了?!?/br> “也許皇上想知道他到底和東洋人說了什么,如何聯(lián)系的,等等?!?/br> “英國公戎馬半生,鐵血漢子,就算關(guān)進詔獄也沒用的,這一點皇上應(yīng)該知道?!?/br> 沈廉道:“這一點倒是真的,之前也有幾位征戰(zhàn)沙場的老將進過詔獄,結(jié)果如同你所說的一樣,他們每一個開口的?!?/br> 白玉峰繼續(xù)道:“之所以把他關(guān)進詔獄,一來可能是想將計就計,二來也為了保護他。 現(xiàn)在民怨沸騰,若是放他回家,說不定就有人行刺。 就算百姓不會,那東洋使者說不定也會出手,或者真正通敵叛國的人會出手。 目的嘛,便是為了殺人滅口,也許可以造成英國公畏罪自殺的假象,坐實他通敵的罪名。 至于第三嘛……” 胡謙道:“繼續(xù)說,這里沒外人?!?/br> “英國公若不是通敵倒還好說,若真是通敵,那這個可就不是將計就計了…… 他也不可能再從詔獄里走出來。” 胡謙道:“分析得很透徹。 不過這個主意是我出的,不是皇上說的?!?/br>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分析了嘛,就是那些原因。 也不必為英國公感到痛心,他要是真的通敵,那就是漢jian,對付這樣的人,你們還會惋惜嗎? 走吧……” “去哪?” “喝花酒……” ※※※ 皇宮,知盈來回踱著步子,問道:“去問了沒有,父皇到底怎么說?” “皇上讓你老實呆著,不許你出房門半步?!?/br> “這可怎么辦?外公都已經(jīng)被下了詔獄了,那個地方,一旦進去,可就……” 她越想越是著急,最后竟哭了出來。 “meimei,不如去問問大姐,或許她有什么辦法?” 知盈點點頭,隨即去了懷慶公主家。 才一見面,知盈便哭了起來,把大概的情況和懷慶公主說了。 懷慶公主道:“好了,別哭了,也許沒事的?!?/br> “可是外公已經(jīng)被關(guān)到詔獄了……” 懷慶公主皺眉道:“你剛才說,見到胡謙和阮從海在國公府門口?” “是的,那胡謙還說奉旨查案。” “奉旨查案…… 既然胡謙奉旨查案,那此事必然和他有關(guān)。 之后他不是也跟著進宮了?” “是的。” 懷慶公主點點頭,“這樣說來,說不定是胡謙懷疑到國公頭上,然后才叫來錦衣衛(wèi)和羽林軍的?!?/br> “我也這樣想的,可是這又有什么辦法?” “辦法就在這胡謙身上。 你想,如果胡謙跟父皇說,是有人嫁禍給國公,父皇肯定會相信的。” 知盈有些猶豫,“這個不一定吧……” “怎么不一定了? 你忘了,那胡謙破了多少奇案。 學(xué)子自殺案、銅錢銀魔案,最近的白尚書被殺案、稅銀被劫案。 現(xiàn)在只要他說,父皇肯定會信。 不過這樣說來,這胡謙倒真是個人才。 這樣的案子,若是落到別人手里,肯定就成了懸案。” 知盈道:“那現(xiàn)在怎么?把胡謙抓過來,逼迫他改口?” “抓過來? 你莫不是瘋了? 再說,我可聽說那胡謙手段超神,聽說在找稅銀的時候,他一劍就把大地都割了一個口子,這樣的實力,你怎么抓?” “jiejie別賣關(guān)子了,到底怎么辦嗎?” “當(dāng)然是請他過府,然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給些好處,應(yīng)該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