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陰謀叢生
薛檸霜本來正在房中整理詩文,忽地心頭一跳,身體起了異樣,無奈地?fù)u了搖頭,然讓荷花準(zhǔn)備了換洗的衣褲,然后直接躺在床上準(zhǔn)備睡覺了。 而在榮寧兒房中,兩人又喝了幾杯,一時意亂情迷,身體好似火燒一般。 胡謙見迎彩站在一旁,便道:“迎彩,你也坐下喝一杯?!?/br> 迎彩見胡謙今晚來這邊過夜,本來就有一絲絲期待。 畢竟已經(jīng)初嘗滋味,耳邊若無這樣露骨情話也就罷了,一旦真看在眼里,想到心里,情欲就似泛濫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 苦站了許久,正患得患失時,一聽此話,心里頓時亮堂起來,好似燃起了希望一般。 雖然面上一點沒表現(xiàn)出來,手腳卻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見胡謙望著她,趕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喝了。 胡謙道:“你坐那么遠(yuǎn)干嘛,怕我吃了你嗎?” 迎彩心頭一喜,暗暗道:不怕吃,只怕不吃。 然后就要起身搬起凳子。 謙以榮寧兒在左股,分其右股在側(cè),彩羞而坐之。 又見姨娘親謙左面,便俯在右。 胡謙一時左擁右抱,忙得不亦樂乎。 第二天,他才剛看完鹿宦娘,孔雪笠來了,說是當(dāng)年稅銀已經(jīng)收上來了。 胡謙點點頭。 大乾朝的稅銀本來是一年兩收,后來改成一收,從收實物改成收錢。 “稅冊呢?” 孔雪笠立即將賬冊拿了出來。 “十六萬兩?怎么這么少?” “朝廷連年對東南用兵,西北、西南皆有動亂,再加上各處盜匪不斷,朝廷連年赤子,其實……” 他說著,四處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樣子。 胡謙道:“你我之間還有什么不好說的嗎?” 孔雪笠笑道:“連我的命都是敬恭兄救的,自然沒什么隱瞞的。 我的意思是,朝廷已經(jīng)積重難返了。 年初的時候,朝廷要治理南蠻土夷,攤派了稅銀,郭北縣已經(jīng)收了一次。 這次又收上來十六萬,百姓家里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糧食了。 再加上前次的干旱,若不是大人出手,只怕郭北縣百姓,一半會餓死,一半會變成土匪?!?/br> 胡謙搖搖頭,無論哪朝哪代,最苦的都是百姓。 好在現(xiàn)在風(fēng)調(diào)雨順,人心向善,郭北縣也算是比較安定。 “現(xiàn)在好幾家銀樓的老板要請敬恭兄,說是要請大人喝茶?!?/br> “什么意思?” 孔雪笠哈哈一笑,“自然是請大人發(fā)財了。 收上來的銅錢要換成碎銀,碎銀要熔成一百兩的銀錠,而要熔銀子,就有火耗,這其中可cao作的地方就很多了?!?/br> “朝廷給的火耗是多少?” “最多三分?!?/br> “這些銀樓呢?” “有的說一分,有的說一分半?!?/br> 胡謙點點頭。 胡謙道:“之前一直是哪一家在做?” “天都銀樓,火耗一分?!?/br> “繼續(xù)讓他們做,剩下的兩分收出來,以做賑濟(jì)之用。 對了,多久能做好?” “布政司要求兩個月內(nèi)送到梁京,天都銀樓那邊日夜不停的話,半個月應(yīng)該可以做好,再加上運送,肯定可以來得及的?!?/br> “行,天都銀樓那邊就交給你來安排?!?/br> 忙完稅銀的事情,胡謙又去了看了鹿宦娘。 一來自上任郭北縣以來,他陪在鹿宦娘身邊的時間實在太短。 二來她生的時候他也不在身旁,心中實在愧疚。 鹿宦娘這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幾分氣力,望著胡謙道:“相公?!?/br> 胡謙握住她的手,“別說話了,多休息?!?/br> 鹿宦娘微微頷首,滿臉皆是幸福的笑容。 胡謙這時把小寶寶抱起來,小心翼翼地點了點她的小臉,笑道:“取個什么名字好呢?” 說了一句,見鹿宦娘似乎有話要說,便點頭道:“沒事,等你恢復(fù)了,咱們一起給她取名。” 鹿宦娘幸福之余,更多的還是感動。 若是換做別家,妾室生了女兒,只怕氣得根本不會理會,哪里還會給你取名,何況現(xiàn)在胡謙還是考慮著她的感受,要和她一起給孩子取名字。 她越想越是感動,竟是落下淚來。 胡謙見了,將孩子交給杏兒,柔聲道:“好了,過兩天就好了?!?/br> 鹿宦娘忍不住開口道:“相公,謝謝你?!?/br> 胡謙道:“是相公該謝你才對,給相公生了一個小仙女。” 說著,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對杏兒、喜姐還有康媽兩人道:“好好伺候,日后必有賞賜?!?/br> 杏兒四人喜得眉開眼笑,“多謝少爺?!?/br> 下午的時候,胡九報信回來了。 讓胡謙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許遠(yuǎn)方竟然也跟著來了。 雖然之前胡謙就曾考慮過,他為了見兒子可能之后會找機(jī)會來,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快就來了。 而且還是打著監(jiān)察稅銀的名頭,大張旗鼓地騎馬過進(jìn)城。 胡謙趕緊換了官服,還沒來得及去縣衙迎接時,許遠(yuǎn)方已經(jīng)來到宅院了。 胡謙趕緊將他請到正廳,屏退了所有人,才低聲道:“伯父,你這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許遠(yuǎn)方臉上的皺紋都似激動得顫抖起來,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他現(xiàn)在在哪?” 胡謙道:“不在城中。 再說,就算我說出他在哪,你總不能直接就去找他吧,這樣的話,豈不是人盡皆知了?!?/br> 一向老練的許遠(yuǎn)方此刻關(guān)心則亂,頓時沒了主意,“那該怎么辦?” “我讓胡九把他接到府中,你晚上再來?!?/br> 許遠(yuǎn)方雖使等不及,但也知道事關(guān)重大。 畢竟許振虎身上還背著官司,若是弄不好,不但他自己有麻煩,還會牽連胡謙。 于是兩人先在縣衙坐了一會,又到天都銀樓去視察稅銀熔煉,鬧得天都銀樓的老板惴惴不安,以為出了什么問題。 但后來聽說這位許大人是胡謙的伯父,一顆心又裝回到肚子里。 轉(zhuǎn)了一圈之后,許遠(yuǎn)方漸漸鎮(zhèn)定下來。 “你爹娘身體都挺好的,也不用太記掛?!?/br> “伯父來的事情,我爹知道嗎?” “事關(guān)重大,我只說是來視察,你爹雖然懷疑,但也不能完全確定。” “既然是視察,到時再去其他幾個縣看看,也好掩人耳目?!?/br> “這個我也想過,不過朝廷對這次的稅銀征繳看得十分重,專門派了金吾衛(wèi)來押解,我之后就得回金陵?!?/br> “金吾衛(wèi)是皇上親軍,用他們來押送稅銀?有這個必要嗎?” “以前可能沒有必要,這次是卻是極有必要。 朝廷連年用兵,軍餉消耗極大,這次的稅銀一大部分都會用作軍餉。 不僅朝廷知道它的重要,東洋、西南和西北的敵人也知道它的重要性,很可能會派人劫取。 一旦稅銀出了問題,那戰(zhàn)事必然會不戰(zhàn)而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