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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兩步,從天而降一道暗紅身影。 毒霧在頃刻間,被一波內(nèi)力哄散開來。 來者的容顏似神祗捏造的一般,五官、肌膚、輪廓都是精工雕琢。金棕色的瞳仁不含帶任何一絲有溫度的情緒。鼻梁上的紅痣扎眼,薄唇一抿,氣場凜然。 他微微抬袖,從袖間釋放出千絲萬縷的紅色線影,將黑衣人的頭顱橫切而下。 鮮血潤物細(xì)無聲。 作者有話要說: 阿念:出場費結(jié)一下,謝謝。 第097章 除夕(三) 宋流螢捂住劇烈疼痛的胸口, 從嘴里猛然吐出一攤濃稠的黑色鮮血。 他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整個人如同一根凋零、失去水分的小草,奄奄地倒在、從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所流淌出而的血泊之中。 阿念抱起宋流螢的身體朝黑暗中離去。 沈秀余驚未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醉意全無。 毒霧漸漸散去, 他看見賀北高臨下地站在他面前, 微微俯首,深深凝視著他,嘴角含著一抹陰涼的笑。 賀北帶著諷意的話語而至:“沈老板, 這個局設(shè)的不錯。讓我見識了什么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br> 沈秀冷笑一聲:“什么局?我設(shè)局自己殺自己么?” “我說的是——黑蝶箭。殊嬌,殊宗師。我讓你去江東搬救兵,來接你回家。不是讓你找人來殺我的。給我酒里下毒,再讓殊嬌半路截殺我,沈老板扮豬吃老虎, 吃的妙?!?/br> 沈秀還面帶疑惑:“黑蝶箭?你是說, 黑蝶箭襲擊了你。開玩笑, 我怎會有那么大的臉面,請她老人家親自出馬。” “你不就是想要棺鑰么,我還給你。那群黑衣人一定不止兩三個, 你自求多福吧。你的殊宗師應(yīng)該不會不管你吧?”賀北一邊說著一邊將脖頸上的鑰匙取下,在沈秀眼前晃了晃。 沈秀知道,如果賀北在這時把鑰匙還給了他, 他就成了一枚活靶, 暗里隱藏的人便會如同餓狼一般, 朝他猛撲過來, 奪走鑰匙。 但是此時有殊嬌在。 “本來就是我的東西?!鄙蛐闵焓忠蛔? 賀北握著鑰匙胳膊一閃, 讓沈秀抓了個空。 賀北挑眉,露出厭惡的神色:“什么叫做——你的東西。沈秀,這棺鑰是少寧長公主的。如果它有主人,那一定會是少寧公主的嫡子,怎么也輪不到你?!?/br> 話罷,賀北冷颼颼一笑,讓沈秀遍體生寒。。 “接住了,就是你的?!?/br> 賀北將棺鑰高高拋在空中。鑰匙如同一顆星辰,劃下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最璀璨的獵物在夜色之中釋放著勾人心魄的光芒。 一道強勁的疾風(fēng)吹起一地荒草雜石,幾聲凄厲刺耳的鴉鳴響徹過墨染的夜空。 兩只黑蝶拖著長長的銀色箭尾從枯叢中飛射而出,賀北側(cè)身一翻,靈敏躲開。又高高縱身一個飛躍,躲過黑蝶箭的第二次攻擊。 沈秀忽而大喊:“別殺他?!?/br> “沈老板,你太小看我了。”賀北的身法似影魅般,盡管黑蝶箭速度再驚人,卻沒有一次能夠?qū)⑺小?/br> 黑蝶箭第三次的時候并未再去襲擊賀北,而是將快要墜地的棺鑰牢牢鉤住。 賀北的長劍出鞘,橫橫劈落在黑蝶箭上。黑蝶箭被強勁霸道的劍氣一震,抖了一抖。棺鑰斜斜的從黑蝶箭上墜落。艷山劍輕輕一挑,棺鑰順著艷山劍的劍刃劃到劍柄,最后穩(wěn)穩(wěn)落在賀北的手腕上。 沈秀才意識到,殊嬌被賀北耍了。 暗中殊嬌似乎也生氣了,黑蝶箭一個急轉(zhuǎn)向下,又猛然上升,朝著賀北的襠部而去。賀北弓身后移,黑蝶箭以沖上云霄的氣勢直直刺破他翻飛起的衣袍前擺。 賀北笑道:“殊宗師,您這是想要我斷子絕孫啊?!?/br> “最后一次,接不到可就真不給了?!辟R北又朝著空中將棺鑰一拋,因為他要引的人還未出現(xiàn)。 這一次,一條渾身刺閃著藍(lán)光的鐵索從枯叢之中似蜿蜒扭動的毒蛇一般翻騰而出,與黑蝶箭朝著棺鑰同時襲去。 賀北只動作輕緩的后退一步,黑蝶箭與濕婆索狠狠相撞,在他眼前炸開一束刺眼的火花。 賀北彎唇冷笑一聲:“這個除夕還真熱鬧。”他飛身而起,將即將墜落的棺鑰握在掌心。 他果然猜的沒錯,黑袍也在。搶奪棺鑰這種重頭戲,怎會少的了他的參與。他想得到這把鑰匙的急切心情不比殊嬌的差。 鐵索似浪龍翻弄扭曲著身體朝賀北的后背兇狠甩去,黑蝶箭則正從著賀北的前方襲擊而來,賀北被兩把利器夾在中間,看似在劫難逃。 賀北雙手執(zhí)著艷山劍,在空中飛旋一劈,爆發(fā)的磅礴劍氣勢不可擋,驚起萬丈波瀾、似要斬破蒼穹,將正面而來黑蝶箭送回黑暗之中。 濕婆索未能近得了賀北的身,便被震飛到一旁的樹干上。一顆年長二十歲的鳳語樹被從中攔腰折斷。而盤旋在他頭頂黑鴉,也被強大火熱的內(nèi)力吞噬成一團(tuán)又一團(tuán)的虛無黑煙。 賀北神色淡淡:“兩個宗師欺負(fù)我一個未破境的。不講武德?!?/br> 黑蝶箭與濕婆并不甘心,再次襲來。 這次,擋下他們的是一把金柄長劍。 劍氣凌然,擊破長空,刺出一串煙粉色的飄渺劍花,似灼灼的桃夭。 這一劍,將濕婆索從中橫橫切斷成兩條。濕婆索的光芒熄滅、化作兩條廢鐵。黑蝶箭也默默隱入黑暗之中。 --